“村長爺爺,不好意思,今天我不能過來了,我這邊出了點事,家里進賊了不,不需要,我自己能夠搞定你們用不著離開,就在那里等一會兒,有人會聯系你們的,那是一家代理公司,有食品經營資質的代理公司,我已經把錢打給他們了,由他們全權代理,他們會負責驗貨什么經驗是經驗,法規是法規,食品這東西來不得一點疏忽,如果都要按照你們那樣玩的話,我就退出了,別錢沒賺到,結果進了班房”杜南在那里打著電話,此刻他坐在朱太太的車上,林雨蘭和女保鏢也在,劉老道騎著他的電瓶車在后面跟隨。
就在這時杜南的手機發出了“嘟嘟嘟”的輕響。
“村長爺爺,我有重要電話進來,我得掛了,反正就是一句話,不管你說我不給面子也好,不相信自家人也好,死心眼也好,有錢沒處花也好,反正不按照法規來,我就不玩了。”說完這話,杜南直接掛斷了電話。
接起另外一個電話,他立刻聽到魔都保稅區里面那家進出口公司聘請的老律師的聲音“你說有人闖入你家那個人的能力還很厲害,你家的防盜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而且那個人還能夠監聽警方的報警電話,你這邊剛剛報警,那邊立刻接到了警報,匆忙逃跑的過程中還丟下了一把槍”
老律師一口氣問道。
“沒錯,我本來在外面,現在正往家趕。”杜南回答。
“你讓警察什么都別動。”老律師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可沒這個權力。”杜南裝出一幅苦笑的神(情qíng)。
“這邊會給你們那邊打招呼的。”老律師底氣十足。
“不可能吧就算魔都的級別比咱們這里高,兩邊的公安系統不相統屬的”杜南提醒了一句。
“讓公安部下令總沒問題了吧”老律師不以為然。
“那倒是沒問題。”杜南笑了,雞毛令箭到手。
他本來沒想過用這招,一個被甩了的弱雞想要和他爭風吃醋,他見招拆招就是了,但是對方這樣沒下限,那他也干脆不玩了。
不就是栽贓嗎看誰栽得過誰 杜南突然想起來了,他這個不算栽贓,頂多就是誤會,讓魔都那邊的公安系統誤會了一場,順便也讓公安部鬧了個大笑話。
他當然是不在乎的,因為他也是受害者,而且兩次事件都是受害者,又都涉及槍支,會有誤會很正常。而制造這起誤會的人可就沒那么簡單了,特別是當這個人還是一個混體制的,另外他的家里人同樣也在體制里面,那可就有意思了。
杜南家所在的這片小區是解放前的老式街區,街道狹窄,汽車根本開不進去,甚至外面那條大街也只能讓兩輛車通過,此刻整條街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
大部分是警車,不過也有別的車,比如朱子安的那輛奔馳,另外馬老二也來了,他還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shēn)邊還跟著一個小矮個,同樣有點胖,年紀看上去比馬老二稍微大些。
“沒想到馬家的老大也出面了。”林雨蘭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矮個子。
“那是當然,他們家最擔心的就是那面屏風,別沒毀在偷入者的手里,卻毀在了警察的手里。另外馬家和公安系統關系密切,這也算是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他當然不想出事。”朱太太同樣也清楚其中的門道。
正說話間,朱子安看到了她們,他先看到了自己的老婆,然后才注意到杜南和林雨蘭。
他看到了,當然也就意味著馬家的那兩位也看到了。
還沒等杜南他們靠近,一群人迎了過來。
“小杜,不好意思,我識人不明。”朱子安一上來就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不過剛才在車上的那幾個人,除了小蘿莉朱佳佳,其他人全都明白了。
“那個人招了”杜南問道。
“什么人招了朱先生,在警方沒有了解(情qíng)況之前,你最后不要亂說話,這很容易讓人懷疑你們在串供。”旁邊一個方臉警察冷冷地說道。
“孫石榴,你算那根蔥啊想要拍馬(屁pì),也不帶這樣的,怎么著打算把原告打成被告”馬老二跳了出來,他不是體制里面的人,當然可以隨便說話。
“那把槍呢沒人動過吧”杜南沖著馬老二問道,他根本就沒興趣搭理那個方臉警察。
“動了,已經被收走了。”馬老二說道。
“這就麻煩了,等一會兒魔都那邊要來人。”杜南一拍大腿,一幅懊惱的樣子。
“魔魔都”馬老二傻眼了,他并不在車上,根本沒聽到那通電話,而聽到電話的人,顯然不合適當著杜南的面和其他人聯系。
不過這位對杜南的事很熟,腦子又不慢,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
想明白之后,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咱們這里管魔都什么事簡直亂彈琴。”方臉警察惱了。
“前幾天在魔都發生的保稅區槍擊案,你想必也聽說過吧很不巧,當時遭到槍擊的就是我和林雨蘭,這一次有人偷入我家,結果又發現了槍,所以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孤立來看,魔都那邊已經和公安部聯絡了,你就等著上面的命令吧。”杜南拿著雞毛當令箭,那感覺絕對爽。
此刻圍攏在旁邊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很多人是給那個方臉警察助威來的,說實話,他們確實有點扛不住馬家,雖然馬家和公安系統并不是直接有關,但是關系很近,影響力巨大,馬家會跳出來,他們已經后悔了。畢竟請托他們幫忙的只是某個派系的大佬的手底下的得力干將的小輩,關系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他們之所以死撐,純粹是因為那個大佬沒發話,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不能掉鏈子,另外他們還巴望著馬家對這家主人的支持力度不會很大。
現在他們什么想法都沒了,腦子里面想的就只有怎么把自己摘出來。
甚至他們都懷疑他們背后那個大佬能不能把把他自己摘干凈 電話。
到處是電話。
這個打給那個,那個打給這個。
這里面有與之相關的人在打電話,比如朱子安,再比如馬家兄弟倆,又比如那個方臉警察,還是秦家的那位事實上現在電話打得最忙的就是姓秦的一家。
當然也有與之無關的,特別是公安系統內部或者和秦家沒關系的派系,現在也一個個動了起來。
林家此刻沒有在打電話,因為林家的人全都請假回家了,此刻為首的那幾個人全都在老爺子那邊。
他們是最早一批得到消息的,而且是第一手資料。
老爺子仍舊一幅不緊不慢的樣子,旁邊服侍了他三十多年的老媽子還在幫他泡茶。
其他人可就沒這樣的好心(情qíng)了,特別是林雨蘭的三爺爺,此刻的他可沒以往那樣從容不迫,他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坐得必恭必正。
看到人到得差不多了,老爺子翻了翻臃腫的眼皮,仍舊不緊不慢地問道“老三,你在這件事上沒什么瓜葛吧說實話,現在可別再騙人。”
“沒有,自從蘭蘭出走之后,秦家和我的關系一直(挺tǐng)冷淡,我也沒興趣(熱rè)臉貼冷(屁pì)股。”林雨蘭的三爺爺連忙回答。
“這樣最好。”老爺子笑了起來。
“接下來恐怕是一場大風暴啊”林雨蘭的親爺爺長嘆一聲。
“不至于吧”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年紀比林雨蘭的父親稍微大一些,不過他很快就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包括老爺子在內,上一輩的人物全都沉默不語,顯然都默認了這句話。
“你的格局不夠,眼光也不夠深遠。”老爺子今天心(情qíng)不錯,所以來了談(性性)“你以為這只是一場鬧劇”
那個中年人沒有回答,因為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反倒是林家的那位太子爺若有所思起來。
“你兒子都比你看得遠。”老爺子不知道是應該欣慰,還是應該感到悲哀,他轉頭沖著另外一個中年人,一個戴著金邊眼鏡,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問道“阿源,你說說看。”
被叫到的這位屬于外戚,他是林家老三的女婿,也是林家三代里面唯一拿得出手的人物,不過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得色,相反同樣帶著幾許憂愁。
嚴格說起來,林家和秦家是同一個體系的,要不然當初他岳父也不會撮合林家的小公主和秦家的長孫相親。林家家大業大,影響深遠,但是后繼乏力,秦家屬于新貴,正處于上升階段,兩家聯手恰好可以取長補短。
但是現在秦家栽了,而且這個跟頭絕對栽得不輕,甚至整個派系都會受到連累,林家同樣不會有什么好處。
此刻他弄不明白的是老爺子為什么這樣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