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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壞律師

  “你什么時候開始研究起跑酷來了?”林雨蘭睡眼朦朧地問道。

  現在天色還早,以往這時候別說她還沒起來,杜南都沒醒呢!但是今天這個胖子早早地就醒了過來,然后打開電腦就開始忙碌起來,把她也給吵醒了。

  “反正已經跳槽了,我打算找點事情做做。”杜南沒說實話。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林雨蘭輕哼了一聲。

  “好吧,好吧,我只是覺得自己太胖了,想要減肥。”杜南仍舊沒說實話。

  林雨蘭翻了翻白眼,她敢肯定這個死胖子又在撒謊,不過她也確實猜不出還有什么可能?

  “國內根本就找不到。”杜南挺郁悶,這不是機器不給力,而是真的沒有。

  他能夠找到的僅僅只有幾個論壇,里面全都是一些愛好者,屬于自發性的訓練,場地都是什么廢棄工地,要拆的工廠,還有爛尾樓。

  “這種危險性很高的極限運動,你別指望上面能夠通過,沒有上面允許的話,那就是非法的,誰如果敢掛牌子的話,頂多一個星期,警察就會找上門來,問你有沒有許可證,經營手續?”林雨蘭對這方面實在太清楚了。

  國外一向都是沒有明令禁止就意味著許可,而國內恰好相反,沒有許可就意味著禁止。

  杜南有點郁悶。

  換成以前,他一點都不會在意。

  國內不行,可以去國外,他完全可以利用清潔工阿姨的時空。

  在美國想要找一個跑酷教練,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特別是對于西海岸的人,別忘了好萊塢就在西海岸。

  當初教清潔工阿姨車技的那個教練,除了教飆車和警察用來攔截車輛的一些車技,還有就是電影特技里面用到的一些東西。這家伙自己說的,他教過不少明星。

  在美國還有專業的跑酷俱樂部,場地也是專門建造的…至少是經過專門改造的。

  但是現在清潔工阿姨遇到了麻煩,好像沒什么閑工夫練這個。

  他剛剛想到清潔工阿姨,就立刻感覺到清潔工阿姨在召喚他。

  杜南躺倒在了床上,仰面朝天,一幅正在思索的模樣,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意識空間,再通過那里到了清潔工阿姨的時空。

  老周居然也在,他是被清潔工阿姨拉進來的。

  不只是杜南在進步,其他人也一樣,現在能夠把人拉進拉出不再只是杜南的專利,其他人也能做到,不過僅限于在她們各自的時間點。

  此刻清潔工阿姨正在車上,開車的是那個司機兼保鏢,另外她身邊還多了一個保鏢。

  “芳姐已經找好了律師,我們正打算去律師那里。”老周搶先解釋道。

  “她自己找的?”杜南問。

  “不是,同樣也是通過保安公司。”老周連忙回答:“就是按照你說的條件,勝訴率高,名聲卻不太好,為了勝訴,什么方法都敢用,保安公司原本并不建議我們找這個人,他們認為芳姐的案子很簡單,隨便找一個律師就能夠搞定,實在想要找好律師的話,也有很多別的選擇。”

  “你心動了?”杜南感覺出來了。

  “我擔心的是用那個律師,就算打贏官司,也會讓芳姐的名聲受損。”老周有點猶豫。

  “沒關系,名聲不好,有的是辦法補救。”杜南根本不在意。

  “芳姐要搞的是慈善基金,她的名聲不好,誰會愿意捐款?”老周并不這樣認為,慈善基金不同于信托基金,后者只要能夠賺錢,沒人會在意創立者的人品,想想索羅斯就知道了,這個混蛋一手制造了19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把東亞,東南亞各國坑慘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生啖其肉,公然喊叫要買兇殺掉他的人不在少數。但是這家伙的基金卻很受歡迎。

  “我本來就打算讓芳阿姨扮演小丑,我給她的定位就是被生活逼瘋了的祥林嫂,只不過祥林嫂最后垮了,她則是瘋了,預言次貸危機就是瘋掉的證明,搞那個基金也是因為她瘋了,她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報復,報復那些和她老公一樣可惡的渣男。一個瘋掉了的偏執狂加上一個卑鄙律師的組合,應該很有看頭吧?”杜南問道。

  他之所以這樣想,純粹就是不想讓清潔工阿姨扮演一個圣母婊,而且現代社會對于圣母婊真沒什么興趣,更何況是一個華人圣母婊,媒體恐怕更愿意千方百計挖掘污點,挖掘不出就干脆抹黑。相反,大家對于一個被逼瘋了的女人,反倒容易產生同情。媒體也沒興趣或者沒膽子挖掘一個瘋女人的污點,因為挖掘出來也沒用,人家都瘋了,還有什么可說的?更何況誰能預測一個瘋子的行為,萬一報復怎么辦?

  另外用瘋子也能很好的掩飾清潔工阿姨突然變得厲害的原因,精神刺激導致人體潛能爆發,還有比這更科學,更容易讓人接受的解釋嗎?換成圣母婊就麻煩了,難道說是上帝的恩賜?

  ………

  那個律師已經有點年紀了,少說有六十歲,花白頭發,但是光下巴,他的下巴有點像老太婆,往外突出著,他的臉很丑,五官擠在一起,還有點往里凹陷的感覺。

  這家伙很有錢,他的律師事務所在市中心的一幢很高的摩天樓里面,整整占據了一層,里面的裝飾也極盡奢華,紅橡木的地板光可鑒人,四周的墻壁和老周的辦公室一樣,也全都是木頭包起來的,不過老周是英式古典風格,這里卻是仿照宮廷風格,全都是鑲金邊,帶鑲嵌畫的那種,這里的家具也全都是宮廷式樣,曲線優美,甚至到了夸張的程度,沙發是木制的,當中蒙了紅色的小牛皮,扶手包了一層金。

  “請坐,劉女士,我已經看過資料,你的案子很容易解決,隨便找一個剛剛開張的律師事務所,都可以保證能夠打贏,根本沒必要找我。”那個律師直接說道。

  “我錢多。”清潔工阿姨毫不在意地回答。

  “嗯哼。”律師點了點頭,他承認這是一個理由。

  “另外我還有一些別的目地。”清潔工阿姨說道,此刻其實是杜南在說話,他在控制著清潔工阿姨的身體:“我聽說你在新聞界有很多朋友?”

  “這要看你對朋友如何定義了。”律師回答得有點含糊。

  “我有很多錢。”清潔工阿姨舊話重提。

  “那沒問題,我確實有很多朋友,我的朋友同樣也會成為你的朋友。”這一次那個律師不再猶豫。

  “我希望他們能夠幫我把這起案子炒熱,主題就是華人的傳統觀念和美國社會理念的沖突,還有華人的家庭觀念和美國主流的家庭觀念的差異和對立。”清潔工阿姨說道。

  “非常有趣,看來你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打贏這場官司,甚至也不是給予你的前夫懲罰,你還有別的目地。”那個律師見多識廣,一聽就明白這個客戶不簡單,這場官司恐怕更不簡單。

  “沒錯,你之前看到的資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曾經找過一個私家偵探,讓他調查我的前夫,結果發現他給我買了一份人身保險,受益人是他,另外還有一份我死之后同意出售器官的協議,那上面有我的簽名,但是我不記得簽過這些東西,而且在他出逃之前,他帶我去檢查過身體,說是為了健康,實際上是去做匹配測試。”清潔工阿姨慢悠悠地說道。

  “你想告你的前夫意圖謀殺?”那個律師有點明白了。

  “我知道這件事和一個叫老秋的黑社會頭目有關,這也是我想要對付的人,另外我還想知道是誰預訂了我的器官?”清潔工阿姨繼續說道。

  “這就有點麻煩了,做這種生意的人肯定很謹慎,我相信你很難拿到他的犯罪證據。”律師搖了搖頭,他感覺清潔工阿姨在異想天開。

  “我沒指望法律能夠制裁他,我需要的只是暴露他做這種生意的事時,我手里有一份清單,全都是被他謀害的人,只是沒有證據。”清潔工阿姨說道。

  那個律師的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

  他聞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沒指望法律能夠制裁,那就是說有可能采用法律之外的手段。

  他有點明白清潔工阿姨為什么找他了,換一個膽小的律師或者稍微正直一些的律師,十有八九就不干了。

  他同樣也不認為清潔工阿姨只是說說罷了,因為這位一上來就說過“我錢多”,之后又強調過一次。

  在美國,當一個人的錢多到一定的程度,確實可以搞定一切。

  “你是希望我充當你的同伙?”那個律師問道。

  “沒這回事,我并不打算采取非法手段,我現在二十四小時在保安公司的保護之下,所有的電話都有錄音,我需要的只是一個顧問。”清潔工阿姨說道。

  那個律師一聽就明白了。

  這根本就是不在場證明啊!

  越是這樣,他越是確定清潔工阿姨會動手,只不過不是親自動手,而是遙控操作。

  “你的案子很有意思,我接了。”那個律師本身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物。

  “你的新聞界的朋友…”清潔工阿姨點了一句。

  “有一個人可以幫得了你的忙,他的門路很廣。”那個律師拉開了抽屜,在一堆名片里面翻找了起來,過了片刻他抽出了一張名片。

  “我能夠拿走嗎?”清潔工阿姨問道。

  “請便。”那個律師并不在意,他和那個人很熟,根本用不著什么名片,想要找對方幫忙,直接打一個電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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