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杜南異常興奮地起了個大早,他馬上就要有錢了,十萬美金啊!相當于六十萬人民幣。
不過這件事一時半會兒還急不得,這些事一環扣著一環,先得把清潔工阿姨的麻煩解決干凈。
看了一眼四周,杜南突然多了幾分感嘆。
說到窮,他原本是倒數第二,清潔工阿姨比他更窮,住的地方比他更破,但是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現在清潔工阿姨已經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她在一家五星級賓館開了一間包房。
杜南倒是沒心動,因為他不可能放棄這個房子,先不說這房子對他的意義,他現在擁有的能力十有八九和這幢房子有關。
或許可以把隔壁那個頂樓給買下來?
他絕對沒想過這幢房子的其他房間,他已經受夠了那些欺軟怕硬,自私冷漠的鄰居,先不說那些鄰居知道他要買房子,肯定會把價錢開得很高,弄得不好還會到處搬弄是非,說他的錢來路不明什么的。
杜南并不清楚隔壁那幢房子頂樓的住戶的性格,但是至少兩邊沒吵過架,沒有紅過臉,沒發生過紛爭。就算同樣當冤大頭,他也情愿便宜了那戶人家。
心情大好…不過杜南馬上看到了旁邊的那張折疊茶幾。
茶幾上的東西果然沒有收拾,這個女人倒是挺會偷懶。
杜南其實也是一個懶人,不過他的懶是另外一種類型,比如早上用不著出去吃了,他就挺高興。
看著呼呼大睡的林雨蘭,杜南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把電擊器藏在什么地方了?不會就在枕頭底下吧?
洗臉,刷牙,吃完早餐,把東西用塑料薄膜封好,放進冰箱,杜南出門上班去了。
騎著他的那輛電瓶車,杜南突然間意識到他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小女孩莎拉想要逃出來,除了需要一把槍,同樣也需要一件交通工具。
汽車顯然不合適,那玩意兒的目標太大,另外也不夠靈活。
杜南不由得想起昨天他頂著清潔工阿姨的身體,在紐約的大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那輛在長長的車流之中快速穿行,轉眼拐進旁邊小路的摩托騎士的身影,在他的眼前一遍又一遍地劃過。
沒錯,最合適的交通工具應該是摩托。
除了中國這樣普遍禁摩的國家,摩托車哪都能去,最妙的是這玩意兒不同于汽車,可以跑高速,走公路,也可以在荒野之中穿行,甚至可以翻山越嶺。
杜南別的不清楚,二戰的電影看了不少,里面哪兒都能去的一個是坦克,第二個是吉普車,第三個就是摩托,還是那種三挎子。
除此之外他同樣也想到了清潔工阿姨。
清潔工阿姨也需要一種交通工具,不過她需要的不是摩托,而是汽車,最好是防彈車。或許還得請幾個保鏢,不過在此之前,她最好能夠自己開車。
杜南想到的開車,當然不是普通的開車,而是那種花式開車,比如快速倒車,單輪著地,急速漂移,還有別車,撞車,一邊開車一邊射擊,甚至還有從飛馳的車上躍下。
另外就是格斗。
游身八卦掌確實有用,但是這玩意兒全靠自己摸索,進展實在太慢,另外實用性也差了一些。
杜南總覺得中國武術限制太多,這個不能攻擊,那個不能攻擊,所謂的真功夫也純粹是擂臺上用的,不是真正的殺人技,而他需要的恰恰是后者。
看來得讓清潔工阿姨去找一個教練,最好是特種部隊退役的教練,學習軍隊的格斗術。
另外槍法也是,那個俱樂部傳授的是普通的射擊技巧,再加上競技射擊,他其實并不需要這些,他需要的同樣是特種部隊的那套東西,需要戰場上實用的射擊技巧。
就算找不到退役的特種部隊成員做教官,也至少要找一個警察,軍用的弄不到就用警用的,畢竟大部分戰斗發生在城市里面,自從海灣戰爭之后,打野戰的機會越來越少,野外都快成飛機的天下了。
………
杜南剛到公司就被兩個人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個子挺矮,身體卻微胖,體型和杜南差不多,不過杜南是腰身粗,肚子大,整個人像個鴨梨,這位比較勻稱,四四方方像塊麻將牌,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這個人看上去比較年輕,也就二十四五歲,和杜南差不多,梳著一個小分頭,戴著一幅眼鏡,身上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包。
杜南注意到背包的一頭好像有點打開著,里面似乎有東西,而且那東西還對準著他。
換成一個稍微粗心一些的人,肯定發現不了…事實上,杜南原本就是一個粗心的家伙,也就是說以前的他肯定會忽略過去。
但是現在,他卻能夠在一瞬間發現異常。
“你們是干什么的?為什么妨礙我上班?”杜南冷著臉問道。
“大前天你是不是撞了一個老人?”對面那個矮胖子氣勢洶洶地問道。
“你是什么人,不會是那個老混蛋的兒子吧?”杜南已經明白了,今天沒有警察過來,很明顯那位朱先生的電話起到了效果,所以這家人改變策略了。
他不太清楚后面那個年輕人是什么來路?也是那個老頭的親戚?還是搞媒體的?又或是自媒體?
“你撞了人,還敢這樣囂張。”那個矮胖子理直氣壯地問道。
他試圖從氣勢上壓倒杜南。
“囂張的是你,反正你也用不著在這里多啰嗦,等著法院的傳票吧!我已經讓我的律師全權負責這件事,我現在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們是在碰瓷,證明你們試圖敲詐勒索。”杜南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這個官司?現在他沒什么可想的了,打蛇不死,反受其禍。
“你倒打一耙,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道德敗壞的家伙,我今天一定要見見你們的領導,問問他,怎么會雇傭像你這樣的人渣。”那個矮胖子開始用第三招,無限制騷擾,也就是找家長,找單位,甚至找居委。
杜南理都沒理,隨手掏出了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律師。
“怎么?又有什么麻煩?”那邊接過電話立刻問道,和以往不一樣,這一次律師的語氣顯得關切許多。
理由其實也很簡單,昨天杜南不是救了母女倆嗎?那位朱先生問他有什么要求?恰好這時候交警大隊的電話進來,杜南干脆讓那位朱先生幫他搞定這件事,那時候他也說了的,他打算請律師,打官司,告老頭意圖敲詐。
杜南說這話是在氣頭上,但是人家朱先生絕對當真了,事后他聯系了杜南的律師。
杜南不清楚那位朱先生是何許人,他的律師知道啊!
律師知道杜南搭上了那位朱先生,還是救命之恩,對杜南的感官頓時就不一樣了。
“老頭的兒子找上門來了,就堵在我的公司門口,看來是想讓我丟掉工作啊!”杜南樂呵呵地說道:“對了,我覺得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居然還知道我上班的單位,那么他想必也知道我家的地址了。”
“沒話說,肯定是交警大隊的人透露的,你用不著擔心,我會讓他們給你一個交待。”律師非常有自信,因為他很清楚那位朱先生的身份和人脈。
“不會又是華而不實的一句道歉吧?”杜南樂了。
“這怎么可能?”律師連忙說道,換成以前的杜南,他絕對不會多加解釋,但是現在不行:“你的這件事,朱先生是打了電話的,上面不但已經知道,還定性了,那個交警大隊的負責人肯定要有個解釋,現在麻煩還沒過去呢,又出這事,這就不是一個解釋能夠過關的了…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邊至少得有人背這口黑鍋。”
“那么我這邊呢?我還要上班啊!”杜南其實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不知道交警大隊哪個人和這件事有關?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完了。
這個人要么自己背黑鍋,要么讓底下的人背,前者是立刻完蛋,后者是眾叛親離,再加上這個人已經被上面盯上了,除非他的背景很硬,要不然十有八九過兩年就得去某個清水衙門坐冷板凳。
他現在只不過想要律師幫忙把老頭的兒子給弄走。
“你別管,我幫你報警,這件事已經進入起訴的流程,對方還敢公然騷擾,知道‘作死’兩個字怎么寫的嗎?對了,你手里肯定有他的錄音吧?這東西是最強有力的證明。”律師說道。
“這邊還有一個媒體人呢!也許還是一個記者。”杜南斜了那個年輕人一眼。
“那太好了,老頭的兒子可以放過,這個記者必須扣下,等一會兒交給警察。當年某某案,媒體上躥下跳,一幅仗義執言的模樣,上面憋屈得不行,這一次逮住一個為虎作倀的,上面肯定會非常高興,絕對會把這件事弄成典型案例。”律師顯得越發興奮起來 對面那兩個人早已經面如土色,杜南開著免提呢!他和律師說的話,那兩個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頭的兒子還好說,那個年輕人連死的心都有了,他可不是什么自媒體,而是電視臺的,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那番話的厲害了。
他十有八九會被開除。
想到這里,他兩腿一軟,眼前一黑,一下子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