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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波剛平

  張居正第三次上了乞恩疏,震撼了整個大明的官場,這引起了無數人跟風上書,只不過他們的奏折還沒遞上去,事情便出現了轉折,讓無數人驚掉了一地下巴。

  七月初六,皇帝派遣司禮監掌印太監張宏到內閣傳旨。

  旨意的意思很簡單,張居正忠君愛國,乃是大明文臣典范,新政乃良政,張居正勤政愛民之心不可污蔑。圣旨的措辭非常的嚴厲,顯然皇帝震怒了。

  同一天,皇帝責成司禮監下旨刑部大理寺錦衣衛,徹查劉臺傅應禎結黨營私案。

  七月初八,劉臺下昭獄,皇帝親自下旨意,將劉臺罷官撤職,廷杖一百,發配邊疆。

  短短兩天的時間,皇帝便以雷霆萬鈞之勢拿下了劉臺,同謀者十二人被下昭獄,一時間百官禁聲。張居正更是風頭無兩,張府車馬如流,每日拜訪之人直達街口。

  七月初十,皇帝下圣旨褒獎張居正,皇帝親書“國之干城”賜予張居正。

  七月十二,慈寧宮李太后賞賜張居正黃金百兩,白銀千兩,錦緞十匹,以張其功。

  七月十五,張居正上書為劉臺求情,大明不以言獲罪,況且劉臺乃是張居正的學生,張居正請罷劉臺官職為民。帝不允,劉臺傅應禎結黨營私,削職為民,廷杖一百,發配邊疆。

  剛剛鬧騰起來的反張勢力,剛冒泡就被打壓了下去,可謂雷厲風行。

  無數人盛贊明君賢相,劉臺背師忘祖,不當人子。

  八月初一,張居正重回內閣,清賬田地和一條鞭法改革快速的推行了下去,福建作為先行之地,率先事情。張居正改革,正式拉開了帷幕。

  紫禁城,文華殿。

  朱翊鈞打了一個哈切,這幾天他有點累,不過結果看起來還不錯,自己想要做的都做到了。俞大猷進入勇士營和四衛營自后,裁汰老弱,整編訓練,進行的如火如荼。

  學宮的學習的那些勛貴自己也被朱翊鈞送了進去,讓他們在俞大猷的手下打磨一下。

  改革正式開始,朱翊鈞內廠的人早就去了福建,年初的時候就大肆安排人手,他們的任務之后一個,那就是探查情報。凡是隱瞞土地,為富不仁的,全都上了內廠的名單。

  殘害鄉里,手上有人命的,賄賂官員的,全都上了內廠嚴懲的名單。

  負責這件事情的是徐德的弟弟,他親自去了福建坐鎮,同時和東廠在濠境的人配合,探查東南沿海的海上走私情況,配合著張居正的改革,朱翊鈞的手也伸了下去。

  借著這一次張居正的改革,朱翊鈞想要得到的是資料,是情報。

  內廠開始更細致的分區劃片,每省設總管一人,副總管兩人,監管一人。總管總管一省事物,兩位副總管一人管錢,一人管人員,監管無管轄權,但是有監督權。

  以南北兩京為中心,一個密集的情報部門快速的建立了起來。

  這是朱翊鈞為了以后改革東廠和錦衣衛做的改變,以后內廠也要改革。朱翊鈞要把司法和行政徹底分開,總覽行政和司法是不行的,會出問題。

  直轄管理才能行得通,現在的地方管理太過松散,根本不能形成有成效的管理體制。

  自從劉臺事件之后,大明官場終于消停了下來,暫時全都是改革的聲音,沒有人在出來瞎折騰,大家都看得出來,張居正現在深得皇上和太后信任,地位不可撼動。

  “弄點吃的!”朱翊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對身邊的太監吩咐道:“朕餓了!”

  這件事情完了,朱翊鈞知道萬歷朝最大的一場風暴就要來了,那就是張居正奪情。這件事情掀起的風暴之大,影響之深,在歷史上也算是大事件了。

  時間一晃就進入了九月,掌燈時分,張居正的轎子停在了張府門口。

  自從開革開始之后,張居正非常的忙,經常忙得不分晝夜,今天這個時間回來已經算是早的了。進了府邸,張居正有些疲憊的打了一個哈切。

  年紀大了,這么忙碌身體有些受不了了,張居正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老爺!”

  游七端著一碗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恭敬的站在一邊,這些日子張居正補藥的次數和藥量都加大了不少。游七每一次都讓人先準備好,進門之后先喝一碗。

  點了點頭,張居正端起藥碗喝了下去,然后又端起清水喝了一口氣,這才舒了一口氣。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嗎?”張居正看著游七,開口問道。

  “老爺,沒什么事情,一切安好!”游七答應了一聲說道:“府里面來拜望的人不少,不過都沒什么大事情,大部分都是來走門路,托關系的。”

  張居正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免不了,他也不甚在意。

  九月的最后一天,天下雨了,朱翊鈞站在乾清宮外面的臺階上,看著外面嘩啦啦的下雨,聽著雨聲,面無表情。伸出手任憑雨點打在自己的手上,觸感冰涼。

  朱翊鈞很快就看到了一個身影從雨中狂奔而來,這讓朱翊鈞一愣,同時心里面也是一緊,終于來了嗎?

  跑上來的是徐德,見到朱翊鈞之后,徐德連忙說道:“皇爺,出事了!”

  “什么事情?”朱翊鈞強壓著心里面的激動,聲音穩穩的說道。

  “皇爺,奴婢這邊剛得到消息,張閣老的父親作古了!”徐德不敢怠慢,連忙說道:“江陵那邊報喪的人應該已經進京了,估計現在也到了張府了。”

  舒了一口氣,張居正開口說道:“朕知道了,把人手撒出去,京城不能亂。”

  “是,奴婢明白!”說完這句話,徐德轉身就向外面跑了出去。

  張府,張居正看著手上的訃告,臉色一陣蒼白,手中的紙張跟著顫抖了起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自己的父親居然死了,怎么在這個時候死了。

  眼圈略微有些發紅,張居正半晌才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游七,張居正顫抖著聲音說道:“舉喪!”

  時間不長,整個張府哭聲震天,消息火速傳遍了整個京城,張居正的父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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