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姑:“…”
好吧,她是故意的,這種事當然要告訴萬歲爺啊,難道真的讓皇后得逞。
不過她還說交代張公公,不要說是她說的。
張永心想你沒跑了,伸出手道:“你給咱家些好處,就不供出你,不然偏說是你說的。”
秦姑姑叉著腰道:“你這個老太監,平時吃我的還少嗎?敢威脅我。”
秦姑姑說完轉身要走,張永叫住她,然后背過手去,一副大爺的樣子,道:“好吧,你走了就不要再來找咱家,咱家也不會告訴你,你的那個未婚夫,咱家好像已經找到了。”
秦姑姑詫異的看著張永,隨后臉色變得蒼白,但是眸子中漸漸升出希望來:“真的?找到了?”
張永一直在幫秦姑姑找未婚夫,秦姑姑的未婚夫來西北當了,就在太原下面的一個小鎮。
見秦姑姑表現如此,分明就是在意,張永感覺自己心里像是被醋泡了一下,微微的發酸,好像明白了皇上為什么總跟別的男人生氣了。
但還是忍著難受,用傲慢的聲音道:“叫做胡天明吧?咱們回去的時候正好路過,咱家可以帶你去看一看,你也可以跟娘娘說你不想走,總之你怎么選擇應該都行的,但…”
后面他突然不說了,然后道:“沒什么事,你這幾天做個選擇吧,離啟程的日子不遠了。”
秦姑姑道:“不對,公公,不對,您方才還有后話。”
張永搖頭:“真沒有了,咱家要去伺候萬歲爺,可不能跟你一個宮女廝混,你自己去考慮吧,不管什么情況,你是宮里的人,大家都能給你撐腰,你還有什么顧慮?”
他越是這樣說,秦姑姑越覺得這人話里有話,但是這人根本不跟他解釋,轉身就走了。
看著那矮胖的背影,秦姑姑咬了咬唇,停了很久,然后才回去伺候李昭。
張永那邊則一點不含糊,說要給李昭告狀,就告狀,但是他順便還陰了一個人。
楊厚照為了查明情況,直接把何聰叫到書房:“動身的行李箱籠都是你負責的?”
是呀,他想負責別的,皇上也不給他機會吧。
何聰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張永,見張永雖然嚴肅,但是眼睛里透著興奮的光,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危機,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楊厚照。
楊厚照道:“皇后的箱籠另放的,為何不來回稟?”
何聰:“…”
放個箱子而已,為什么回稟?
“萬歲爺,箱籠太多,奴婢也不知道那些是娘娘的啊。”
楊厚照聽著不怎么舒服,張永道:“萬歲爺,他的意思他是管事的,不是干活的,娘娘的箱籠都不知道,他還能知道什么?”
楊厚照明白不舒服在哪里了,看著何聰:“什么都不知道,留你何用?”
何聰嚇得連連求饒,張永又道:“萬歲爺,這老小子曾經還詆毀過皇后娘娘。”
何聰嚇得一大跳,問道:“張永,你少血口噴人。”
張永不回話,看著皇上,楊厚照現在心情很不好,何聰詆毀他的皇后,罪無可恕。
楊厚照對張永道:“拉下去交給你審問,不用來回朕,你看著處置。”
把一個人交給他的仇人處置,這就等于默認這個人廢了。
何聰哭的哀聲震天,可還是被張永給拉出去了。
衙門里有監獄,張永讓人把何聰投入到牢房里,然后交代道:“何公公體弱,可能堅持不到明天,你們都精神點。”
獄卒會意,齊聲道是。
何聰明白張永是不想放過他,把著欄桿道:“張永,我跟你都是小過節,你還下死手啊?”
“小過節?”張永回頭笑道:“好吧,你覺得是小過節,但是你覺得你跟主子,也是小過節嗎?”
“什么主子?我跟什么主子有過節?明明就是你誣陷我,我什么時候詆毀過主子?”
見何聰說話的時候目光躲閃一下,張永嗤嗤笑道:“真的沒有嗎?為什么恬娘和王老太太敢去糾纏皇上?你以為娘娘真的不知道嗎?”
何聰身子一下就定住了。
張永冷笑道:“這回死的心服口服了吧?你想砸了別人的飯碗,這還是小過節?嘗嘗別人斷你生路的滋味吧,看你還說不說是小過節。”
張永真的要走了,何聰要留下他,惱羞成怒地喊道:“我還不是都因為你?咱們一同進的太子府,我哪天不比你多干活?你憑什么壓在我頭上,我要超過你。”
張永又回過來來,還是那樣譏諷的笑道:“憑什么?覺得你干活多委屈?皇上身邊一直流傳一句話,寧可得罪皇上,不要得罪皇后,你連最起碼的生存信條都記不住,還想超過咱家?
蠢材。”
張永一甩袖子,捂著鼻子嫌棄的離去,何聰如失了魂一樣的軟偶,直接就癱軟在了地上,原來他做的小動作,人家早就知道…寧可得罪皇上不要得罪皇后,皇后…記仇啊!
吃飯的時候,楊厚照不知道為何,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李昭叫道:“萬歲爺,萬歲爺?誰給您受氣了?”
楊厚照像是沒聽見,更像是前面沒有她這個人,依然顧著吃飯不理人。
李昭:“…”
可能是她得罪人了。
但是到底哪里得罪人了,李昭不知道。
吃完飯,李昭見楊厚照在書房看書,依然是繃著臉的,有些忍不住,她走過去幫楊厚照揉著肩膀:“萬歲爺,這個手勁合不合適?”
楊厚照心里十分生氣,本來想把李昭趕走,可是話到嘴邊,到底舍不得,冷聲道:“你知道嗎?今天朕處置了一個奴才,何聰。”
李昭知道何聰在背后做過她的小動作,以為楊厚照是為了她出氣,心下一片安慰,幫楊厚照揉著肩膀的手更賣力了。
楊厚照見李昭沒問原由,長嘆一聲道:“李昭,你終究是要離開朕的吧?”
他知道了啊,難怪。
李昭慢慢放下胳膊,呆呆的看著前方,楊厚照回頭一看她這表情,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哪里能不生氣呢。
他站起來道:“朕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說你愛朕,到底從哪里能看出來,三天兩頭就是想著離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