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鸚鵡卻做了讓他極其失望的動作,搖頭道:“沒有啊?”
后道:“夜深了,公公們還是先回吧,明早還要遠行。”
明早還要遠行。
也就是說,萬歲爺并沒有改變什么主意。
而內閣大臣在外面虎視眈眈,他們現在去見不到皇上,就只能坐以待斃。
趙瑾謀劃了一晚上啊,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把機會錯過了,他覺得頭重腳輕,差點暈倒。
谷大用還算仗義,扶住他,后道:“是命就躲不過,咱們回吧,等明天。”
天蒙蒙亮,朱紅色的宮殿還被晨曦蒙上一層特別的深暗色彩。
清寧宮的宮殿卻開了門,灑掃的下人也都忙碌起來。
接著有級別高的女官和內侍進進出出,準備著帝后起床所用的器具。
別看帝后昨日睡得晚,但是秦姑姑知道,今早他們一定會早起。
秦姑姑的臥房在偏殿東廂房第一間,她收拾好了,準備去伺候皇后起床,這時門突然間傳來不大不小的響聲:“姑姑,姑姑,您是不是起了?”
是個男子的聲音,聽話有些沙啞,帶著哭腔,不知道是誰。
秦姑姑好奇的打開門,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內侍站在門外,他定睛看了看,記起來了,是伺候張永的小太監。
秦姑姑十分好奇,忽然想到之前張永對她說過的話,就算他走了,也會有人找她,告訴他消息。
所以…
秦姑姑忙把人叫道房里,然后問道:“什么事?這一早?”
俊生擦著眼睛道:“姑姑,公公丟了,奴婢到處找都沒找到,就剩下清寧宮落鎖早沒找了,公公昨晚是不是來殿里伺候了,是不是在清寧宮?奴婢在這宮里只能指望您一個人,公公也最信任您。”
她瞪大了眼睛:“張公公丟了?那么大的人怎么會丟呢?昨晚萬歲爺和皇后回來后就就寢了,沒見到張公公啊?”
俊生又開始抹眼淚:“據說公公喝多了。”還要找女人,不過這話俊生沒說。
他又嗚嗚道:“喝多了一宿沒回去,找不到了。”
秦姑姑心里咯噔一下,別是掉水里淹死了,這宮里水池子多。
想完暗暗呸了兩聲,后安慰俊生道:“好在不是冬天,在外面也凍不死,一宿公公總該醒酒了,你回去看看,說不定人已經回去了。”
俊生一晚上到處找張永,確實還沒會張永的住處,聽了安慰,他哽咽的點頭:“那如果姑姑看見了公公,請告之奴婢一聲。”
秦姑姑揮著手:“去吧,我這邊忙完了再幫你找。”
俊生鳥悄的去了,秦姑姑看著他那背影搖搖頭,后又回到梳妝鏡前照了照,都很得體了,要去伺候皇后。
她剛邁開步子,忽聽哪里傳來一聲極其微弱的伸懶腰的聲音,秦姑姑眼睛眨了眨,回頭四顧,什么都沒有。
“我聽錯了?”
她又捋了捋衣服,搖搖頭。
等她再邁開步子,不僅是伸懶腰的聲音,男子極其懊惱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大暖的天氣,秦姑姑全身的汗毛都立起,像是經歷著三九天。
“誰?”她小聲問道,回頭再找,就見床底下爬出一個人。
秦姑姑剛要大喊,正好聽見那人道:“這是什么地方?”
那聲音低沉粗獷,十分熟悉。
她小跑道床邊,把人扶起來,問道:“張公公,你怎么會在這?”
張永目光茫然的看向四周,嫩綠色的床帳窗紗,棕色的桌椅家具,這也不是他那個屋啊。
他再看眼前的女子,長眼微瞇,常年不樂,一派肅然之態,他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會在這,這是哪啊?”
秦姑姑好像想到了什么,松開扶著張永的手,叉腰看著他:“是啊,公公,這是我的房間,你怎么會在這,您昨晚一宿沒見,干什么去了?”
張永手按著太陽穴,在屋里走了一圈,宿醉的頭疼讓他思緒漸漸清醒過來,昨晚跟萬歲爺喝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喝完之后就全身燥熱,心癢難耐,就想找個女人貼一貼,然后他就到了這個女人的房間。
張永驚駭無比的看著秦姑姑,然后捂住了嘴,蒼天啊,他竟然想找這個女人嗎?
張永不敢面對秦姑姑審視的眼神,緊忙把身子轉過去。
秦姑姑用手指點著他的肩膀:“公公?”
張總:“…”
這老太監怎么叫都不回頭,定然有鬼,秦姑姑轉過去問:“張公公,您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咱們就去皇后娘娘面前評個理,你一個大男人,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房間,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進來的,這一晚上都在哪里?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張永喘不過氣來,他自此回想,確定自己進來的時候殿里沒有人,后來不知道怎么就鉆到床底下,再之后的記憶就沒有了。
好像也不是一點沒有,這老宮女回來脫衣服的時候不知道自己看沒看見。
絕對不能說了,說了可能要出人命,死倒是其次,名聲重要。
張永忽然抬起頭,聲色俱厲道:“咱家不是男人,是太監。”
要不是看在他是太監的面子上,早就把他交出去了。
秦姑姑反問道:“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太監就能隨便進我的房間?咱們去娘娘面前評理去。”
秦姑姑拉著張永就要往外走,張永低聲呵斥道:“傻袍子,放手,你是不是缺心眼?”
張永見老宮女回頭了,他哼道:“咱家就是喝多了,這一晚上你聽到什么動靜了嗎?可你聲張出去,那就不同了,你不知道宮里最是容不下這些腌臜的東西,我都是要被發配的人,你去皇后面前鬧,我也是被發配,可是對你名聲就有影響了,缺心眼。”
她放開手用不信任且提防的目光看著張永。
張永想了想道:“不然你一晚上感覺哪里不對勁嗎?”
打呼嚕聲都沒聽見,秦姑姑又咬著唇。“不良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