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跑到臺子下面,并沒有看到劉良女,但是看到了皇上。◢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韓澈:“…”
楊厚照挑著眉,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哎呦,這不是大舅哥嗎?怎么也跑這里來了?”
韓澈:“…”
張永在一旁道:“叫妹夫。”
韓澈反應過來,忙道:“妹夫,您也在呢?”
楊厚照等了張永一眼:“就你機靈。”
隨即看向韓澈:“是啊,在呢,聽說你要娶媳婦,大爺來看看,上啊,就在那呢。”
他指的是屏風后。
韓澈一偏頭,看過去。
屏風后站著的人影,窈窕翩然,雖看不見相貌,應該就是良女無疑。
這時候屏風后又發出欣喜的聲音:“來人可是韓澈。”
韓澈找到了目標,想著皇上的話,人也淡定多了,皇上是不反對的。
他拱拱手:“小生見過小姐。”
劉良女道:“良女今日招婿,若有心者,要回答良女三個問題,郎君可愿意回答?”
韓澈點頭道;“小姐請問。”
一個問,一個肯答,這就是接受了婚事的意思。
嬌嬌見劉良女背影筆挺著,但是手明明在顫抖,就知道小姐有多興奮,多高興,她也替小姐高興。
“小姐,問啊。”
下面也有人喊:“問啊,怎么不問,問他啊。”
劉良女聲音恢復平靜:“郎君年齡幾何,家世如何,可有妻妾?”
韓澈看著屏風,微微仰著頭,眸子誠懇認真:“虛度二十三個光陰,本是普通人家,不過因為有表妹幫襯,教會我很多讀書的竅門和道理,所以有幸在科舉的時候考了名次。”
“現在吏部為官。”
“曾經有過親事,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已經各奔東西。”
“如今沒有妻妾,也無兒女。”
“家有父母姐妹,薄田和兩間房產,就這些了。”
頓了下,他又道:“小生的條件放眼小姐遇見的人,應該十分平平,小生也不是什么特別優秀的人物。”
“但是小生今日能夠來,就是已經想通了,想來能給小姐溫馨的生活。”
“良女,我愿意用仕途清名,換自己一生幸福,想和有情之人共結連理,度過后半生,請你答應跟我走,嫁我為妻吧。”
不是納妾!
是娶妻!
人家說家世平平。
但是是科舉出身。
年紀輕輕能在吏部為官,不是有背景,就是入過翰林。
最重要的,還沒有妻妾。
所以這個人的簡歷說來平平,可是細聽之下,才知道人家是臥虎藏龍的高人。
就是名門閨秀,都不見得能嫁給這樣的人啊。
底下的人炸了鍋了。
難怪人家一直不選,原來確實有資本,是有更好的啊。
嬌嬌在一旁喜極而泣,韓大人初見時不起眼,但是這么厲害啊。
“小姐,答應啊。”
楊厚照在也旁邊點著頭。
劉良女聲音慢慢的,帶著羞澀,道:“那請郎君此生多多照顧。”
這就是答應了。
嬌嬌大笑。
韓澈也松了一口氣。
接著楊厚照帶頭,拍了兩下手。
張永見此情況,怕來者多是情敵不配合皇上,所以鼓動手下,趕緊附和。
“好,天作之合。”
“才子佳人。”
下面沸騰之中,有人喊道:“韓公子,劉小姐不肯出來相見,說要有夫君允許,才能露面,如今您抱得美人歸,可否讓我們見一見劉小姐啊?”
沒人會跟別人的老婆說,把你老婆拉出來給我見一下。
這人的話,分明是要挑事。
韓澈沒有見過這種場面,但是也知道這話不好聽,紅著臉不知道說什么。
劉良女害怕韓澈生氣,道:“如今良女已經覓得良人,從此以后再不是卑賤之身,也不會再見任何客人。”
“良女,已經死了,以后只有韓家婦人,請諸位尊重。”
也知道說了那些沒臉沒皮的男人不會尊重,所以她接下來喊道,送客。
而她的人,就要走出屏風,回到后面去了。
她的這一系列動作,隔著屏風,大家看不見臉,但是意圖都看得清。
她到底是知道維護他,維護自己的。
韓澈欣慰的笑了。
可是就在劉良女要走的時候,一個憤怒的聲音喊道:“劉小姐且慢。”
楊厚照看過去,又是俆鄴,他蹙了蹙眉頭,然后看向張永。
張永點頭,皇上今晚的來意就是要抓妓院的人,但是人家如果正當經營,就不好找錯處,所以若是有點事就好了。
當然,來之前他們已經想好了怎么做戲,但是如果不用自己人,院子里面就出事了,那更好不過。
所以他給兄弟們使眼色,讓大家準備,看這個俆鄴能鬧出什么花樣。
劉良女問道:“徐大爺,您還有什么吩咐?”
俆鄴看著韓澈道:“你一個吏部小官,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能與我世家公子相比?”
韓澈:“…”
那他好像比不過呢。
這樣呆呆一個人。
俆鄴越發覺得自己被這種人比下去,意難平!
俆鄴看向屏風后;“二娘,二娘呢?你們這里說了算的人呢?”
本來二娘也不打算讓劉良女和韓澈走的。
二娘忙從后門走出來:“徐大爺,您看看,怎么生了這么大的氣,您有什么委屈,盡管跟二娘說。”
俆鄴道:“劉良女即便想從良,那也得真金白銀來贖人吧?”
“二娘開價多少?”
贖金這種事,就看"ji
女"和老鴇相處的好不好了。
其實有的"ji
女"是老鴇一手養大,嫁人了反而不是家,原來的勾欄院才是家。
這個楊厚照就深有感觸,因為他看得金瓶梅中,西門慶的妾室李嬌兒就是"ji
女"出身。
不說平時借著西門慶對家里女孩的照顧,就是后來西門慶死后,她又辭別了月娘,直接回去了。
所以感情好的,贖身就是意思意思,尤其是青樓女子,他們之前已經為老鴇賺夠了。
劉良女跟二娘關系也算好,如果是以往,二娘也不會要她很多錢,但是現在有張璁壓制著。
二娘笑吟吟的看著俆鄴:“那少說也要三千兩銀子了,我們良女可是搖錢樹啊。”
三千兩!
除了高門大戶,誰能拿得起呢?
俆鄴轉身一看,韓澈的臉色十分窘迫,他就笑了。
然后從袖子里拿出一沓銀票來:“二娘,這里是五千兩,您不必找了,全都給您,大爺我今晚就要帶良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