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照看向一旁,馬永成在詔獄,今天是高鳳伺候的,高鳳忙道:“奴婢正好知道酒在哪,乾清宮就有兩壇。”
楊厚照揮手道:“快去拿來。”
高鳳快去快回,大約用了一頓飯的功夫,這時候楊厚照自己已經喝了兩杯。
等李昭的酒來了,秦姑姑幫李昭滿上,楊厚照臉上帶著期許道:“你先試著嘗一嘗,不好喝就不喝。”
李昭道:“萬歲爺說甜的酒,那肯定就是甜,萬歲爺是從來不會騙臣妾的。”
說完端起杯子嘗了一小口,后眼睛一亮:“好甜,這個好喝。”
自己的女人喜歡自己的推薦,楊厚照心里比吃了蜜還甜,他道:“這下阿昭陪朕干一杯如何?”
李昭挽著袖子抬起酒杯,楊厚照跟他碰杯,然后夫妻二人一飲而盡。
人都有得寸進尺的習慣,或者說叫無限,妻子終于能陪自己喝酒,楊厚照心想,如果再有小曲小調,哪怕是說一段評書也好啊,不然這樣干巴巴的喝酒,真是浪費了好韶光。
他正想著,就聽身后傳來弦子聲。
接著回頭一看,兩個內侍,一個拉著胡棋兒,一個彈著弦子,在他身后表演。
技術一般,但是聊勝于無吧。
楊厚照笑道:“這是怎么回事?”然后看向李昭:“阿昭,你準備的?”
李昭嘟起嘴道:“臣妾還以為是萬歲爺準備的呢,原來萬歲爺喜歡這個啊。”
楊厚照心想壞了,定然是趙瑾那個家伙,打聽到了自己喝酒了,所以派人來的。
可是他的阿昭不喜歡啊。
楊厚照笑的尷尬,后道:“既然不是阿昭叫的,就把人打發下去吧。“
說著就要揮手,李昭忙道:“萬歲爺,既然您有興致,那就看看吧。”
說完叫著二人:“你兩個近一點彈。”
兩個內侍聽話的靠近了,就站在水下臺階之下,然后開始了模仿表演。
四周一會傳來鳥叫聲,蛐蛐聲,蛐蛐和鳥搏斗聲,十分活潑,楊厚照再看那兩個內侍,約莫二十歲左右,想象清瘦,其貌不揚,但是因為會模仿,就顯得十分討喜可愛。
他心生歡喜,拍手叫好,然后習慣性的道:“賞。”
高鳳在一旁接了話:“萬歲爺賞。”
然后對那兩個內侍道:“還不謝恩?”
兩個內侍磕頭謝恩,楊厚照滿足的笑起來,后揮手:“繼續吧。”
兩個內侍又開始了表演,楊厚照回頭去拿酒杯,無意間看見李昭一垂眼皮,像是不高興,但是這動作一閃即使,他看得不真,心頭一顫,難道阿昭生氣了?
他暗暗咳嗽一下,舉杯道:“阿昭,再陪朕喝一杯。”
李昭舉起杯跟他干了,但是這次沒有說話,楊厚照心想,確定了,生氣了。
但是為什么生氣?
看向那兩個內侍,表演的時候還挺好,一打賞就生氣:“…”
就是摳門,心疼錢了。
楊厚照回頭笑道:“阿昭,你是不是很不喜歡看啊?”
李昭道:“看到是喜歡看。”隨后她聲音壓低:“就是一想馬永成那個奴才投您所好,給您塞女人,臣妾就不開心,您說處置了一個馬永成,今后那些奴才不長記性,還給您看這些,然后趁機賽女人怎么辦?”
他的阿昭那小心眼呦,也就針眼那么大,干什么都能想到女人上。
楊厚照保證道:“朕絕對不會犯錯誤的,你不相信他們,還不相信朕?”
李昭心想我信你就見了鬼了。
她看楊厚照這樣都舍不得把二人趕走,是真的“饑渴”壞了,有些東西,不能壓抑。
包括有些話,必須的說出來,讓別人說。
她道:“萬歲爺,這酒喝了兩杯,臣妾想去方便一下,您先慢慢喝,臣妾一會回來。”
楊厚照放下酒杯道:“朕陪你吧。”
李昭走到他背后,把他輕輕按回到凳子上,然后揉著他的肩膀道:“臣妾跟宮娥去,您慢慢看,臣妾也很心疼萬歲爺每日干巴巴,人家在這,你放不開。”
楊厚照回頭看著她呵呵笑。
李昭趁人不備,在他臉頰輕輕親了一下,然后提著裙子就走。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那像是做了什么壞事的匆匆背影,讓楊厚照心神一蕩,美的如墮云端,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表演,口中喃喃念道:“阿昭對朕真是好啊。”
回廊那邊,李昭黑著臉往前走,秦姑姑追上道:“娘娘,如廁不在這邊啊。”
她是從廁所繞了個彎過來的,因為后面應該會有人盯,現在沒了。
李昭沒說如廁的事,低聲道:“你說那表演的內侍是誰找來的?”
秦姑姑道:“不是您啊?奴婢記得酒是您…”
酒是李昭讓人帶來的,但是表演不是。
李昭抬起手道:“不是我,所以正好。”
“什么正好?”
“如廁正好。”
秦姑姑神色又不解了:“為什么不是還如廁正好。”
李昭陡然間停下來,問道:“真不懂?”
秦姑姑道:“不懂,奴婢在宮里呆了十多年,哪里都熟,那邊也不是如廁的地方。”
李昭一笑,拍著她的肩膀道:“那就對了,不能如廁,咱們就看戲。”
“可是看什么戲啊?”秦姑姑反應過來,道:“表演不是您安排的,是王聘婷,王聘婷出手了,是王聘婷?”
她說完,就要往回跑,李昭來住她:“干什么去?”
秦姑姑道:“您不能把萬歲爺一個人放那里啊,王聘婷盯著呢,您一走她趁虛而入怎么辦?”
李昭道:“我就是讓她趁虛而入的,不要壞事。”
秦姑姑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讓她和萬歲爺獨處?那不是把小魚丟給了貓?那到底怎么想的,別人阻止還來不及,您偏偏給制造機會,萬歲爺清白保不住了。”
李昭:“…”
她道:“就是要制造機會給他們。”
楊厚照不喜歡處女這個情節一直沒有消,說不定就是跟王聘婷有關,初戀"
",有些話還是說開了好,說開了,就再也不會想了。
她說完,目光看向水榭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