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照陡然間的變臉讓王太后心頭一驚,方才還好好的兒子現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生李昭的氣?
或者他不借坡下驢?
少年眸子中的笑意陡然間一凝,是那么的銳利,像是冬季里屋檐下掛著的冰凌,鋒利的能刺破人心。
王太后臉色青白,頭暈陣陣:“皇帝。”
“皇后自己都同意了,你還不準?”
楊厚照心想,這樣結局確實不行,光懲罰母后不許睡覺母后之后肯定會想別的法子避免,實在不是徹骨之痛,而且他也不能把母后逼死了。
免得以后母后再犯,得弄個一勞永逸,不準母后再插手立妃的事的法子。
畢竟他說不立妃,不要別的女人,只能對李昭口頭上承諾,在后宮個朝堂都無法做數,不過可以起到震懾作用。
想及此,楊厚照又道:“既然母后要留下四人,就留在您的慈寧宮,一輩子都留下來陪您談心,若是不留,母后您怎么把人弄來的,您自己看著辦。”
“皇帝…”
王云卻聽出了皇帝的弦外之意,皇上分明要講和了,但是有條件,他怕王太后沒聽出來,使勁的給太后使眼色。
王太后也確實沒聽出來,只感覺她很難堅持了。
楊厚照在這時候更加咄咄逼人:“所以母后堅持與否?”
王太后再向那四個白眼狼,可是這么收回成命,她不是輸了?
不甘又讓她忍不住發問:“皇帝真的不肯寵幸其他人。”
楊厚照轉身要走。
王太后看那決絕的背影,心中一突,忙喊道:“好了,好了,不立了。”
心想過后我再找更妖嬈的,不怕你不動心。
楊厚照道:“可是母后這次可以收回成命,難保以后不再立妃,這樣吧,母后,您下一道懿旨,就寫清楚,您今后再也不會給朕擅自立妃選嬪,朕就不找您談心。”
豈有此理。
王太后冷笑道:“皇兒,哀家忘了一個成語,很尺寸有關的,什么尺,什么寸,你告訴哀家好不好?”
楊厚照思考的抓抓下巴:“母后,是不是和大小有關,因為什么失去什么?叫什么來著?”
她說他得寸進尺,這個兒子就提醒她免得因小失大。
王太后目光微斂,神色凝重,但嘴抿的緊,就是怕自己突然間說出重話罵了兒子。
楊厚照笑的燦爛,但笑意不答眼底。
四目相對,空氣中好像有火花迸發,能聽見無聲的茲茲茲茲茲的聲音。
少年人目光燦亮無比,比那星辰寶石一般。
他總是英姿勃發,桀驁不馴。
他像是初升的朝陽,后勁無窮。
到底是少年人,又總是貪玩,一晚上不睡,應該精神也很好。
王太后頭疼欲裂,看著這樣的兒子,她肯定是耗不過,目光一閉,敗下陣來。
后道:“哀家答應就是,皇兒回去吧。”
楊厚照道:“人常言口說無憑,白紙黑字才沒跑,母后隨金口已開,可朕還是不確定。”
說完不容王太后返回,叫著王云:“把母后寶請出來,下懿旨。”
王太后將拳頭攥的緊緊的,暗暗的砸在寶座的扶手上,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