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一臉驚訝之態,許小珊心下也十分忐忑。
但是被選中之時,太后就已經跟她交代過了,肯定要過這一關,所以她早有準備。
而且到底皇上不是記得她嗎?
于皇宮這萬人之中,能被皇上記住,這就是好的開始。
許小珊屈膝行禮。
后道:“回萬歲爺,臣妾是德妃。”
楊厚照看著她的胸口,德妃?
原來在母后眼里,有德是大胸的意思啊。
為什么這個被自己懲罰過的人還能當上“德妃”,楊厚照一想就知道了。
也不多問,看向許小姍道:“你是何時被放出來的?住在哪一宮?”
問住的地方,難道是要被寵幸?
許小姍挺了挺胸脯。
“回萬歲爺的話,臣妾是昨日黃昏時候出來的,現在住在鐘粹宮。”
“黃昏時候?”
那不是他跟阿昭拜堂的時候,楊厚照眸子中閃過一抹冰冷,他的母后,真是欺人太甚,他這邊和阿昭成親,母后竟然在給他找小老婆。
想到李昭,楊厚照心頭又添了一層擔憂。
那鐘粹宮就在清寧宮旁邊,宮里多了四個娘娘,也不知道他的小人兒知不知道。
楊厚照火氣再也壓制不住,怒到極致,反而十分冷靜道:“馬永成,起駕去慈寧宮。”
“哎!”
“哎?”
怎么是慈寧宮,不應該是鐘粹宮嗎?
馬永成心想我定然是聽錯了。
要不就是皇上說錯了。
他提醒道:“萬歲爺,天已經很晚了。”
楊厚照背著手站在四個女人面前,隔著兩個人的肩膀看著馬永成:“是啊,朕也不瞎,難道朕不會看燈,朕不知道很晚了嗎?”
方才還是一個聲音優雅的玉面少年,突然語氣如冰刀般寒意森森。
“四妃”不明所以,心里都害怕起來,不敢呼吸。
尤其是許小珊,她可是見識過皇上發怒的人。
屋子里一下子靜的針落可聞。
馬永成更是不解:“萬歲爺,天晚了去慈寧宮?太后娘娘都睡下了。”
楊厚照心想她不睡下,能知道被人吵醒的痛苦嗎?
道:“去慈寧宮,帶著這四個人一起。”
還帶著四人一起?
馬永成在宮中混跡多年,終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皇上問這么多哪里是要寵信女人?分明是找太后的把柄,這去慈寧宮,是要跟太后算賬吧?
馬永成輕聲道:“萬歲爺,太后娘娘這半年來睡的一直不好,去吵醒了,就很難入眠了。”
“什么?母后怎樣?”
“淺眠,睡不著覺,不能打擾。”
楊厚照驀然笑了,道:“是這樣啊。”
馬永成連連點頭:“不然萬歲爺也心疼不是?”
楊厚照道:“所以朕就更應該去探望母后了,還應該天天晚上去。”
他說完,嘴角一勾,璀璨的眸子中精光一閃而過,狡猾之極。
馬永成:“…”
他心想這下壞了,皇上肯定又有壞主意了。
楊厚照在這時候陡然間高聲一呵:“你這奴才,到底你是萬歲爺還是朕是萬歲爺,你不去趙瑾來,越來越支使不動你了呢。”
馬永成叫了一聲萬歲,然后二話不說,匆匆跑出門前。
楊厚照在屋里隨即聽到他的傳喚聲:“備轎,去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