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認得白鬧,看了李牧一眼,雙手接過來,毫不猶豫的將那一碗酒飲盡。
百姓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李牧也喝了一碗,向周圍百姓拱拱手,高聲道:“父老鄉親,我等所衣所食,皆是百姓供養,如今為國出征,必不負父老所望,不破韃虜,誓不還朝!”
百姓們的歡呼聲更盛了,許許多多人激動的跪下,高聲喊道:“侯爺必勝!”
更多的百姓被感染,也跟著跪下,高喊聲越來越響亮整齊,甚至傳到遠處的午門下:“侯爺必勝!侯爺必勝!”
聽到這整齊的呼喊聲,李承乾不禁撇嘴,心中未免有些不服氣,但他也什么也沒說,他相信,自己立下了功勛,也能享受一樣的榮光。
軍隊行到城門口,得知消息的李泰匆匆趕來,追到李牧和李承乾旁邊,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就成了攝政了,這我不行啊,我馬上還要去會寧呢,行裝都收拾好了,我要挖礦去啊!”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挖礦,明天、不,等會你就搬東宮去,案頭還有累積了三天的奏本,你看著辦吧。不懂的地方,問問于師父,于師父拿不準的,你把魏征老頭找來,他懂得多。”李承乾三句兩句,把話交代了,便打馬往前,生怕李泰不干了跟他磨嘰沒完。
李泰兩眼發直,看向李牧:“恩師,父皇不在朝,就能這樣嗎?”
“他當著滿朝文武,兩萬士卒,數萬百姓的面說了要親征,若不去,太子威嚴盡喪,朝廷的體面也沒了。如今朝廷精銳盡出,說是個空架子也不為過,你且擔待著些。”李牧看向李泰,道:“最重要的,是保證民生的同時,不要耽誤糧草。我這邊盡量挺住,你優先供給陛下那邊。如果實在難以為繼時,去找王普,我已經跟他談過了,他知道該怎么做。”
“我…”李泰苦笑道:“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我…”
“承乾說得對,這都什么時候了,你不擔著,難道要讓吳王、趙王他們擔著么?”
李泰不言語了,李牧說的吳王,趙王,都是李世民的庶子。李泰在不愿意接手,也不可能讓他們來染指的。
李泰重重點頭,道:“好,那我盡力而為。”
“保重!”
“恩師保重!”
言罷,李泰調轉馬頭,李牧也策馬向前。此時此刻,已經無需多言!
李牧為了加快行軍速度,這一次帶走了幾乎全部的戰馬。并且,長安洛陽富戶,門閥家中的馬匹,也都被他給征用了。這些馬匹,即便不能作戰,也能運送物資,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什么比搶時間更重要的了。
一個月之后,抵達馬邑,李牧命大軍一面稍作休整,一面從打前站的錦衣衛口中,了解定襄的情況。此時,距離收到泥孰暴斃的消息,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半,距離西突厥滅西域四國也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算算時間,西突厥的大軍,應該已經快到高昌了。讓李牧稍感欣慰的是,當初高昌重建時,就考慮到可能會被圍攻,所以兩座城池修建的還算高大堅固,加突厥騎兵不擅攻城,高昌城應該還沒有危險。
是以盡管憂心如焚,李牧還是采取了穩扎穩打,緩步推進的辦法,這樣也能讓大軍休息一下,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大戰。
錦衣衛回報,高昌放出的探子,已經發現了西突厥大軍的蹤跡,看來再有個兩三天,就能抵達高昌了。
高昌已經做好了抵御的準備,十天之前,已經堅壁清野,可以保證西突厥大軍抵達之時,方圓百里一粒米都找不到。
高昌的百姓,都已經躲進了幾座巨大的城池之中,靠著堅固的城墻,一時半會突厥人休想攻破。
這便形成了一個緩沖帶,可以為定襄都護府爭取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情況還不算太過危機,李牧傳令三軍,今日在馬邑歇息一天。
李承乾勸李牧不要休息,直奔高昌來個以逸待勞。但被李牧拒絕了,雖然高昌國主是他的老丈人,但他要守衛的是大唐的疆土。而且,高昌城的地形,也不利于堅守。最終還是要守定襄城,他心里清楚的很。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不能著急,一著急就會出錯,一旦犯錯,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咱們再不趕緊,高昌城肯定丟了!”李承乾沖著端坐在馬車上讀書的李牧,大聲嚷嚷道。
“放心,我算了時間,一定來得及。”李牧頭也不抬,淡淡說道:“把心靜下來,你現在這個樣子,上了戰場也是個死,著急投胎么?”
李承乾湊近,看到李牧手里拿著的書,氣急敗壞道:“這時候你看上兵法了,有用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早點趕路。”
李牧終于不耐煩的抬起頭,皺眉道:“我是陛下親封的驃騎大將軍,這里我說了算,你再聒噪,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旨意在三日前已經收到了,李世民的意思,李牧也已經清楚了。
李承乾登時蔫了,憤憤地哼了一聲,道:“終于說出你的心思了,你就是不愿意讓我在這兒,我偏不如你所愿。我去操練我的部下了!你自己慢慢的看吧!”
“哎…”李牧看著李承乾離去,嘆了口氣,再也沒有心情看書,他的視線投向定襄方向,目光中滿滿都是憂慮。
西突厥的騎兵不是來的慢,而是被事情耽擱了。繼承泥孰大汗之位的人叫同娥,是泥孰的弟弟,稱為咥利失可汗。
和泥孰不同,這同娥可是一個兇狠的角色。他早就看不慣泥孰對誰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在繼任了大汗之位之后,幾乎是立刻,便發動了戰爭。
他是從西邊一路殺過來的,不只滅了四國,而是滅了七個國家。到了龜茲,已經是第八個了。他不是一個莽夫,相反,他很聰明。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籌措攻伐大唐的糧草。西域這些國家,靠著絲綢之路,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富得流油,現在都為同娥做了嫁衣。
城外的草原已經變成了血色的海洋,方圓數里的地面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人馬尸首,這都是突厥人的杰作。
大戰已經打了五天了,不出意外,今天落日之前,龜茲人便要支撐不住了。
這五天的時間,同娥都沒有動用嫡系,而是驅使附庸部落和俘虜的戰俘攻城。突厥人不會打造攻城器具,只有一些粗糙的云梯,采用的攻城戰術,便是最殘酷蟻附攻城之法,突厥騎兵揮舞著兵刃,在后頭驅趕著那些可憐的各部男丁,還有抓來的漢人男子攻城。稍有遲緩者,就會遭到身后突厥騎兵的射殺,進也是死,退也是死,那些可憐的各族丁壯只能不要命的,一波接一波朝城頭涌去。
城上的守軍一直堅決而強悍的抵御著敵人的攻擊,他們將一切能夠投擲的東西傾瀉而下,羽箭射光了,就用開水、滾油往下潑。滾石檑木砸光了,就從民房中拆下石塊木梁,往下砸。那些被驅趕攻城的各族壯丁,身上沒有絲毫遮蔽,一片一片的從云梯上摔下,城下的尸堆越積越厚,最厚處已經高達一丈,倒讓后面攻城的壯丁有了踏腳石一般,攻城時和城頭的距離縮短了不少。
遠處大旗之下,同娥坐在馬背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慘烈的攻城戰,龜茲的城墻,已經被鮮血染成黑紅色,但同娥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還有心情喝茶,這茶葉,自然也是搶來的。
“阿實木,大唐派出援軍了嗎?”同娥抿了一口茶水,問身邊的人。
“是的大汗。”阿實木沉聲答道:“我們的探馬回報,一隊約有八千人的騎兵,已經過了高昌,在往這邊趕過來…”
“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這兒?”和泥孰不同,這同娥可是一個兇狠的角色。他早就看不慣泥孰對誰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在繼任了大汗之位之后,幾乎是立刻,便發動了戰爭。
他是從西邊一路殺過來的,不只滅了四國,而是滅了七個國家。到了龜茲,已經是第八個了。他不是一個莽夫,相反,他很聰明。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籌措攻伐大唐的糧草。西域這些國家,靠著絲綢之路,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富得流油,現在都為同娥做了嫁衣。
城外的草原已經變成了血色的海洋,方圓數里的地面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人馬尸首,這都是突厥人的杰作。
大戰已經打了五天了,不出意外,今天落日之前,龜茲人便要支撐不住了。
這五天的時間,同娥都沒有動用嫡系,而是驅使附庸部落和俘虜的戰俘攻城。突厥人不會打造攻城器具,只有一些粗糙的云梯,采用的攻城戰術,便是最殘酷蟻附攻城之法,突厥騎兵揮舞著兵刃,在后頭驅趕著那些可憐的各部男丁,還有抓來的漢人男子攻城。稍有遲緩者,就會遭到身后突厥騎兵的射殺,進也是死,退也是死,那些可憐的各族丁壯只能不要命的,一波接一波朝城頭涌去。
城上的守軍一直堅決而強悍的抵御著敵人的攻擊,他們將一切能夠投擲的東西傾瀉而下,羽箭射光了,就用開水、滾油往下潑。滾石檑木砸光了,就從民房中拆下石塊木梁,往下砸。那些被驅趕攻城的各族壯丁,身上沒有絲毫遮蔽,一片一片的從云梯上摔下,城下的尸堆越積越厚,最厚處已經高達一丈,倒讓后面攻城的壯丁有了踏腳石一般,攻城時和城頭的距離縮短了不少。
遠處大旗之下,同娥坐在馬背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慘烈的攻城戰,龜茲的城墻,已經被鮮血染成黑紅色,但同娥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還有心情喝茶,這茶葉,自然也是搶來的。
“阿實木,大唐派出援軍了嗎?”同娥抿了一口茶水,問身邊的人。
“是的大汗。”阿實木沉聲答道:“我們的探馬回報,一隊約有八千人的騎兵,已經過了高昌,在往這邊趕過來…”
“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這兒?”和泥孰不同,這同娥可是一個兇狠的角色。他早就看不慣泥孰對誰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在繼任了大汗之位之后,幾乎是立刻,便發動了戰爭。
他是從西邊一路殺過來的,不只滅了四國,而是滅了七個國家。到了龜茲,已經是第八個了。他不是一個莽夫,相反,他很聰明。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籌措攻伐大唐的糧草。西域這些國家,靠著絲綢之路,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富得流油,現在都為同娥做了嫁衣。
城外的草原已經變成了血色的海洋,方圓數里的地面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人馬尸首,這都是突厥人的杰作。
大戰已經打了五天了,不出意外,今天落日之前,龜茲人便要支撐不住了。
這五天的時間,同娥都沒有動用嫡系,而是驅使附庸部落和俘虜的戰俘攻城。突厥人不會打造攻城器具,只有一些粗糙的云梯,采用的攻城戰術,便是最殘酷蟻附攻城之法,突厥騎兵揮舞著兵刃,在后頭驅趕著那些可憐的各部男丁,還有抓來的漢人男子攻城。稍有遲緩者,就會遭到身后突厥騎兵的射殺,進也是死,退也是死,那些可憐的各族丁壯只能不要命的,一波接一波朝城頭涌去。
城上的守軍一直堅決而強悍的抵御著敵人的攻擊,他們將一切能夠投擲的東西傾瀉而下,羽箭射光了,就用開水、滾油往下潑。滾石檑木砸光了,就從民房中拆下石塊木梁,往下砸。那些被驅趕攻城的各族壯丁,身上沒有絲毫遮蔽,一片一片的從云梯上摔下,城下的尸堆越積越厚,最厚處已經高達一丈,倒讓后面攻城的壯丁有了踏腳石一般,攻城時和城頭的距離縮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