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醒來,爺倆趕著牛車回家,路過一處池塘,砸破冰面洗了把臉,徹底精神了。爺倆趕著牛車,路過集市的時候,買了點米面吃食,回到村莊的時候,剛好到做午飯的時候。
老宋家是一家五口,除了兩口子之外,倆丫頭一個小子。大丫頭馬上要出閣,正在給自己繡花被,準備嫁妝,小女兒還小,在懷里抱著呢,唯一的男丁,半大小子,他天天帶在身邊,一來是能干點活,再者也怕在家里,待成了懶漢,以后頂不起門戶來。
剛進門,最小的女兒就瞧見了,立刻歡喜地跑過來。
“爹爹,大哥!”她激動的揮手大叫。
“哎!好閨女!”老宋看到小閨女,什么勞累都忘了,丟下兒子自己搬東西,抱著閨女就進了屋,他這是擔心閨女受風寒,這個年代,普通人家來說,得了風寒就跟沒了命沒有啥區別了。老宋,偷偷從懷里掏出一塊兒蜜餞,塞到了小閨女的手里,小閨女摸了蜜餞,也做賊似的藏起來,這是父女兩的秘密,旁人誰也不知道的。
其實老宋哪能厚此薄彼,他也給大閨女準備了,大閨女即將嫁人,以后見面就少了。這蜜餞雖然不值錢,但也是家里的味道,當爹的能給得起,自然不會吝嗇。
小宋嘟囔一聲,認命地自己搬。他雖然是單傳的獨苗,但是這種待遇卻從來沒有的。
“日你娘,要死快哉!”李華笑罵一聲,甩一瓦刀泥點子下去,犒賞一下那幫賤嘴。
四斤米,二兩油,一塊‘醋布’。
這就是今天的收成,對于普通家庭來說,這已經算多了。還有一點余錢,得攢起來,給大閨女湊嫁妝。
家里還有一頭小牛犢,老宋盤算著,要不要搞點木頭來,弄一輛小牛車,如果能有兩輛牛車,他們的收入就會翻倍,小牛拉不多少貨,也能多個三四成,積少成多,還是不虧。
“回來了,洗洗吃飯吧。”老宋的妻子王氏,見丈夫和兒子回來了,提著的心也放下了,招呼爺倆吃飯。
“嗯,你也辛苦了。”李華伸手摸一下妻子的臉。
在塘火的映照下,她的臉紅彤彤的。
其實普通的老百姓,所要求的并不高。
吃不飽肚子的時候,他們想的是溫飽。吃飽肚子了,想的是吃得更好點,穿得更好點。大唐普通的老百姓,需求僅限于此。
不止是唐朝,歷朝歷代,包括李牧穿越前所在的時代,大差不差都是一樣的。這是大部分老百姓的想法,而跳脫出‘老百姓’的范圍,進入到另一個層面,情況就不一樣了。
眼界,學識,見識,階級等等不同,會給人帶來更多的欲望。為了填滿這些欲望,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事情才會陸續的發生。
國家好不容易才從上一個輪回結束,李牧心里想的便是,如何讓下一個輪回來得更晚,如何讓老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
藍田縣,就是他的起點。
做事業,不可能一蹴而就,過程中總會遇到很多的問題。比方說李牧現在正在著手解決的,便是一個只有實際在做事情的時候,才會遇到,理論無法解決的問題。
起初,他查到藍田縣有煤炭,有石灰石,有高嶺土,具備了造水泥的條件后,便把藍田縣定為第一個水泥工廠的地點。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但是忽然,問題就出現了。
藍田縣的煤炭,淺層的幾米范圍,質量可以與太原的煤相媲美,使用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過了表層之后,下面的煤炭,質量急劇下降。含硫量大,燃燒起來有異味。已經有兩個工人因此暈厥過去了,李牧知道情況后,下令暫時只準挖淺層煤,在使用的時候,如果聞到異味,立刻熄滅爐火。
實地踏查過后,情況非常不容樂觀。如果只是一個地方的煤這樣,這個煤窯大可棄之不用。但是踏查的結果是,此地大約百分之八十的煤窯,都是這種情況。短時間內,因為產量少,怎么都能應對了。但是如果是形成規模,是無論如何避不開的。
所以,這個問題必須得解決。
李牧習慣性地在系統中找解決辦法,但他這次失敗了。
系統里頭沒有適用的解決方法,他找了幾次,把蛇靈拉出來做輔助,也沒有從浩瀚地代碼里頭,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這還是第一回,系統一點忙也幫不上呢。
無奈,李牧只得自己想辦法。
在把兩輩子的記憶都篩查一遍之后,李牧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能解決的途徑。
他依稀記得,在他剛到孤兒院的時候。由于經費不足,孤兒院還沒有暖器。老院長為了不讓孩子們凍著,就用人力板車去買蜂窩煤。然后動員小孩子們,一起去撿樹枝,作為取暖用。
九十年代的中國,樓房還是稀罕物,大部分的百姓都住得平房,燒爐子取暖,蜂窩煤是冬季最暢銷的東西,沒有之一。孤兒院因為沒錢,也買不了多少。所以不夠的時候,老院長還會帶他們去撿別人沒完全燒透的煤核。記憶中有關煤炭的實體記憶,也就僅限于此了。
李牧依稀的記得老院長說過蜂窩煤,他的原話是,蜂窩煤將就東西。煤砟子本來很難利用,但是做成了蜂窩煤,就都能用得上了。而且在他的記憶中,蜂窩煤就沒有異味過高的情況。
當地的蜂窩煤,不可能不含硫化物。那么一定是經過了什么處理,才達到這種效果的。
考慮到當時的年代,經濟情況還沒有很好,蜂窩煤能夠普及,一定是因為性價比高,老百姓都消費得起。那么,無論是怎么處理的,成本一定不會很高,否則推廣不開來。
再者,蜂窩煤的技術,既然能夠全國鋪開,那么技術的難點一定不高,至少沒有地域限制。
結合了這些前提,李牧做出判斷,這個東西是可以搞出來的,沒有那么難。
蜂窩煤的形狀,李牧是記得的。所以第一步,他就搞了一個模具出來。他本身就是高級鐵匠,打造個模具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
模具有了,便是材料了。
首先煤是一定的,粉碎好了的煤砟子有的是。然后便是想辦法把煤粘合起來,在李牧的記憶中,蜂窩煤燒完了,就是黃泥的顏色,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東西,所以他就讓人挖了黃泥,解凍之后,和煤砟攪合在一起,然后放到模具里頭壓成蜂窩煤。
任何實驗,都沒有一次成功的,李牧也沒想過可能一次就成。但是,偏偏這玩意就是這么簡單,一次就成了。只是燒完了的殘渣有點大,李牧又調整了一下比例,增加了煤炭的比例,減少了黃泥的比例,改成七比三,稍晚的渣子一碰就碎,效果拔群。
一個在李牧的印象中,非常棘手的問題,就這么輕易地解決了,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同時他也理解了,為什么系統里面沒有蜂窩煤,這東西太簡單了,稍微年長一點的,都能明白它的成分。最重要的是,在李牧大學畢業之后,蜂窩煤基本上已經消失了,放在游戲里頭,年輕人們也很少有認識的,玩個游戲而已,沒必要去考古。
問題是解決了,但是李牧不滿足于此。
他制作的蜂窩煤,雖然燃燒完了之后,跟他前世見過的差不多,但是這個蜂窩煤的點燃,可是有點費勁的,沒有那么容易燃燒。而他記憶中的蜂窩煤,恨不能用煙頭就能點燃,而是煙塵非常的少。這就說明,蜂窩煤里面,肯定有抑制粉塵的東西,并且,還有專門用來引火的物質。
這就沒有參照了,在李牧離開孤兒院上學之后,他就再也沒見過蜂窩煤了。
于是,又是新一輪的實驗。
李牧把系統里面有關的配方都找了出來,抄寫在紙上,然后叫人拿回工部,讓工部和內務府,外務府,按照單子上列出的東西備好材料,一車一車的往藍田縣送。
李牧的清單,沒出兩日,便傳遍了大江南北。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能有什么用,但是只要是李牧用的東西,就像是被打上了烙印似的,肯定是有用處的。
有用處的東西,搶就是了。
不到三日,長安城、洛陽城的市場,李牧單子上的東西,都漲價了三倍左右。唯一不變的是煤炭,因為煤炭這種民生物資,在冬天是定價售賣的,沒有朝堂的明文,是不允許隨意漲價的。
孫伏伽回到長安后,把水泥廠的消息都傳了出去。這也沒啥隱瞞的,而且他也得到了李牧的允許。
加上大唐日報的宣傳,立刻引爆了輿論。
“你知不知道侯爺為啥這么快就能把廠子蓋起來??”
“誰不知道,還不就是水泥?”
“水泥!”說話的人嘆了口氣,道;“啥樣呢,真想親眼看看啊。”
這半個多月以來,關于水泥的話題傳遍大街小巷,已經把老百姓的好奇心撩撥起來了。
首先煤是一定的,粉碎好了的煤砟子有的是。然后便是想辦法把煤粘合起來,在李牧的記憶中,蜂窩煤燒完了,就是黃泥的顏色,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東西,所以他就讓人挖了黃泥,解凍之后,和煤砟攪合在一起,然后放到模具里頭壓成蜂窩煤。
任何實驗,都沒有一次成功的,李牧也沒想過可能一次就成。但是,偏偏這玩意就是這么簡單,一次就成了。只是燒完了的殘渣有點大,李牧又調整了一下比例,增加了煤炭的比例,減少了黃泥的比例,改成七比三,稍晚的渣子一碰就碎,效果拔群。
一個在李牧的印象中,非常棘手的問題,就這么輕易地解決了,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同時他也理解了,為什么系統里面沒有蜂窩煤,這東西太簡單了,稍微年長一點的,都能明白它的成分。最重要的是,在李牧大學畢業之后,蜂窩煤基本上已經消失了,放在游戲里頭,年輕人們也很少有認識的,玩個游戲而已,沒必要去考古。
問題是解決了,但是李牧不滿足于此。
他制作的蜂窩煤,雖然燃燒完了之后,跟他前世見過的差不多,但是這個蜂窩煤的點燃,可是有點費勁的,沒有那么容易燃燒。而他記憶中的蜂窩煤,恨不能用煙頭就能點燃,而是煙塵非常的少。這就說明,蜂窩煤里面,肯定有抑制粉塵的東西,并且,還有專門用來引火的物質。
這就沒有參照了,在李牧離開孤兒院上學之后,他就再也沒見過蜂窩煤了。
于是,又是新一輪的實驗。
李牧把系統里面有關的配方都找了出來,抄寫在紙上,然后叫人拿回工部,讓工部和內務府,外務府,按照單子上列出的東西備好材料,一車一車的往藍田縣送。
李牧的清單,沒出兩日,便傳遍了大江南北。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能有什么用,但是只要是李牧用的東西,就像是被打上了烙印似的,肯定是有用處的。
有用處的東西,搶就是了。
不到三日,長安城、洛陽城的市場,李牧單子上的東西,都漲價了三倍左右。唯一不變的是煤炭,因為煤炭這種民生物資,在冬天是定價售賣的,沒有朝堂的明文,是不允許隨意漲價的。
孫伏伽回到長安后,把水泥廠的消息都傳了出去。這也沒啥隱瞞的,而且他也得到了李牧的允許。
加上大唐日報的宣傳,立刻引爆了輿論。
“你知不知道侯爺為啥這么快就能把廠子蓋起來??”
“誰不知道,還不就是水泥?”
“水泥!”說話的人嘆了口氣,道;“啥樣呢,真想親眼看看啊。”
這半個多月以來,關于水泥的話題傳遍大街小巷,已經把老百姓的好奇心撩撥起來了。阿大聲道大阿薩德ad啊阿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