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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正、奇、詭

  季真待在家中休息養傷。

  但他也并不是無所事事,而是在腦海之中回味著之前和肥油陳的劍法之斗。于腦海之中反復的模擬,如何破解對方的劍術,如何將對方的劍術融入自己的劍術之中。

  如此,季真也漸漸的感受不到身軀的疼痛,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劍術之中了。

  在京城的另一邊。

  黑石組織終于發現了肥油陳的尸體。

  轉輪王帶著組織的下屬來到肥油陳的店面,正是陳記油鋪。

  所有人都是一行黑衣,在黑夜的掩護之下,邁入了油鋪之中。

  肥油陳倒在地上,前胸三劍,咽喉一劍。傷口看起來不大,血流稀少,但肥油陳卻死了。

  “是個劍法高手,前胸三劍傷人,咽喉一劍直接封命。”下屬的黑石見轉輪王進得房屋,馬上進行匯報。

  轉輪王拉下蒙面的布巾,露出他那一雙平平無奇的臉龐,若說有什么特別,則是他的眼神。

  眼神動靜之時,流露出一種陰狠和決然。

  轉輪王盯著肥油陳的傷口看了看,眉頭一皺,似乎有些詫異。

  “這是肥油陳的劍。”

  下屬遞過肥油陳的劍,轉輪王一眼便看到了長劍劍尖之上的血跡。

  “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肥油陳的劍也傷了對方。劍中蘊涵劍氣,說不定對方也已經死了。”

  轉輪王拿起肥油陳的劍看了看,除了長劍之上的血跡之外,其長劍沒有絲毫的劍痕,這并不符合常理,兩劍纏斗,長劍拆招之時,必然相接觸而留下劍痕。

  除非,兩人長劍沒有絲毫的接觸。

  “肥油陳的前胸三劍才是致命傷,咽喉的一劍是后補上去的。三劍劍勁破入要穴,封穴截脈,直接讓肥油陳身軀殘廢。”

  “而且肥油陳的長劍之上無劍痕,對方劍法應該是以巧妙變化為主。或許,對方內力不及,避免長劍的劍招拆解。”

  轉輪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吟,其中又夾雜這一絲沙啞,與普通人的嗓音截然不同。

  他說話很快,雖然輕,但是卻吐字清晰,讓下屬聽的十分明白。

  “會是細雨嗎?”

  轉輪王將肥油陳的長劍遞回,搖搖頭,“不是細雨,劍法不同。此人劍法對身體之要穴有著致命的傷害,不是四十一路辟水劍法。”

  辟水劍法原為四十五路,只因他在傳授細雨之時,特意留了四路,致使辟水劍法多了四處破綻。

  “丟失了什么東西?”轉輪王略過了肥油陳的死亡,問道。

  “歸檔密件,還有各州官員上繳銀兩的賬冊。”

  “遺體的事情查的怎么樣?”

  “剛剛收到河南來的飛馬傳書,崆峒派的紫青雙劍似乎知道下半部遺體的下落,他們會趕往京城,一個月內會到。”

  轉輪王看了地下鳥籠之中掙扎的白鳥一眼,“崆峒派要跟誰碰頭?”

  “通寶錢莊的張大鯨。”下屬看著轉輪王將地上的鳥籠提了起來,“幫主,如果我們的對手是紫青雙劍,我們在京城里的硬手就只有雷彬了。”

  轉輪王看著鳥籠中的白鳥,“盯著紫青雙劍,還有查明殺死肥油陳的人。對方中了肥油陳的劍,就算不死也是重傷,應該會在京城找大夫療傷。”

  “是。”

  ···

  有一句話,乃是傷筋動骨一百天。

  但,在武俠世界,有著內力相助,又有李大夫這種名醫在外部以藥膏相助,內外相結合,一個月的時間,季真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一個月的時間不能動,可是讓我好生難受。”

  季真于院中抽出長劍,擺出一記劍式。

  然后,無痕劍術渾然展開,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云、掛、撩、斬、挑、抹、削、扎、圈,長劍于空中起舞,劍吟之聲接連響起,好似在合奏樂章,劍法輕快而敏捷,瀟灑、飄逸,劍劍如飛風。

  接著,季真的劍法一變,卻是展開了肥油陳的劍法,以奇快和奇詭為主。

  長劍引動身軀的迅捷,季真長劍于空中劃過,缺乏變化,但長劍如同藏匿于空中的寒芒,若隱若現,殺機隱匿,下一瞬,已然奪機而出!

  正是肥油陳劍術之快。

  與此同時,長劍不走尋常之劍式,傾斜而刺、逆反直切、連環回拉等等劍招,以出其不意之方式掠過,攻敵之非凡要害。確實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兩套劍術耍完之后,季真卓然而立。

  “快和變兩者不可兼得,快速之后必然變化不及,變化少了,劍法自然就快了。”

  “無痕劍術,需要在其中找尋一個平衡。該快的時候快,該變之時則求變。”

  季真深知劍法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戰斗之時,時機千變萬化,什么時候該如何應對,心中自該有法度。

  “而這詭異之劍術,卻是可以部分融入無痕劍術。如果說三十六式華山劍法乃是正,玉女十九劍式是奇,那么肥油陳的劍則是詭。如此正奇詭三者合一,無痕劍術又上一臺階!”

  雖然沒有了推衍之術,但季真此時也有了一定的劍法閱歷。憑自己的能力,卻也是能夠改造劍術,融合劍術的。

  至少,這肥油陳的劍法還算不上極為高深的劍法。季真還算有點把握。

  接下來的日子,季真便于家中行融合劍法之事。

  在腦海之中模擬是一回事,真正的結合自身身體和劍術,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對,這樣不對,劍招不連貫。后續劍招變幻受阻,完全是華而不實。”

  季真杵著長劍,心中沉思。

  “不行,劍式走向把握不準,沒有凌厲之意,卻是少了幾分威脅。”

  季真反復的實驗一招,變幻著角度,變幻著身形。一劍接著一劍刺出,但總感覺劍招有些不對勁。

  與推衍之術的那一個小時相比,此時的季真進度顯得奇慢無比。但他并沒有不耐煩,而是一招一招的試驗著。有實在不行的劍招,季真干脆舍棄。

  有舍才有得,這個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做到卻很難。

  如果有可以融合的可能,他則是慢慢的找尋劍術之中的縫隙,將其融合進入。

  有時候,能融入一招;有時候,只能融入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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