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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說服

  上官通眉頭皺緊,看著男子道,“你不是我大齊人?”

  男子笑道,“我是什么人又有何妨,重要的是你能得償所愿。”

  上官通臉色冷沉。

  這時候,門外小廝喊道,“二少爺,夫人讓你回府。”

  上官通抬腳就走,男子轉身坐下,他身側的男子道,“世子爺,我看他沒那么容易說服動。”

  男子搖晃著杯中酒笑道,“他肯來,就已經被說服了。”

  大齊崇國公,還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飛虎軍,不論是哪個都足夠誘惑了。

  上官通回去后,崇國公看見他就冷道,“跪下!”

  上官通站在那里,并沒有跪,上官暨也不在,飛虎軍事忙的很,他無暇分身。

  崇國公要上官通退出飛虎軍,不少大臣不贊同,皇上不想和太后周旋,直接沒管了。

  崇國公對上官通很失望,他要上官通主動認錯,把加入飛虎軍的名額還給沈鈞山。

  上官通沒說話,崇國公夫人不贊同道,“冀北侯府二少爺技不如人,憑什么要通兒把機會讓給他?!”

  崇國公氣的都沒脾氣了,“技不如人?要不是顧著我崇國公府顏面,他能不能在沈二少爺手底下過十招都不一定!人家手下留情,他倒好,背后偷襲!”

  崇國公夫人知道上官通怎么贏的比賽,這么說只是裝不知道,她道,“通兒這么做是不應該,可讓他不論如何也要加入飛虎軍的是太后,通兒也是奉命行事。”

  一句奉命行事就把過錯推的一干二凈了。

  反正崇國公也不會去問責太后,要真去了,指不定還會被太后數落,上官通不比上官暨差,他這個做父親的該一視同仁,若不是他執意阻攔,上官通用的著參加比試嗎?

  讓他加入飛虎軍還不是他崇國公和上官暨一句話的事。

  崇國公氣的抬手拍桌子,一張花梨木的桌子從他掌心啪嗒一下裂開。

  崇國公夫人嚇了一跳,崇國公冷道,“太后吩咐的就能不擇手段嗎?!你問問他,是誰教他的不擇手段!”

  崇國公為人正直,說一不二,沒有當眾戳穿自己兒子的手段,他已經愧對冀北侯了。

  如今回了府,管教兒子,枕邊人還要袒護到底,崇國公看崇國公夫人的眼神很冷,“你護著他,是覺得他今兒耍的手段有理了?”

  崇國公夫人后背一寒,他知道,崇國公這回是真動怒了,她這兒子怎么會這么不小心,被人發現呢,只怕今兒是不會善了了。

  崇國公夫人沒敢接話,崇國公罰上官通去祠堂跪一天。

  上官通不肯去,直接被小廝架出去了。

  崇國公夫人心疼兒子,氣道,“國公爺就這么容不下我們母子嗎?”

  說著,帕子就擦眼淚,好像受了萬分委屈。

  崇國公更是惱火,“組建飛虎軍,府里你不贊同,府外太后百般阻撓,現在飛虎軍組建成功了,又想方設法把通兒往里頭塞,不惜耍手段也要進去。”

  “你們這不是在幫通兒,是在害他!慫恿他走上歪門邪道!”

  崇國公夫人直哭,“他是我生的,我不幫他,還有誰幫他?”

  崇國公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慈母多敗兒!你去佛堂給我跪著反省!”

  丟下這一句,崇國公甩袖離開。

  他還得去冀北侯府為不孝子賠罪去。

  沈鈞山沒有大礙,冀北侯自然不會生崇國公的氣,就算生氣了,人家親自登門賠罪,再大的氣也消了。

  上官暨組建飛虎軍的艱難,冀北侯很清楚,太后是最大的障礙的,若不是那時候太后病重,太后分了心,只怕現在都沒有飛虎軍。

  現在這么大塊肥肉,太后怎么可能讓它從手邊溜走?

  崇國公道,“鈞山那小子看似紈绔,實則骨子里像極了你,全是正氣,暨兒得他相助,如虎添翼,飛虎軍能走的更遠。”

  冀北侯有點懷疑,“上官兄會不會看走眼了?”

  他那兒子哪有正氣了,除了幫文遠伯府伸冤,就沒做過幾件正經事。

  要不是一心傾慕文遠伯府大姑娘,也不會管文遠伯府的事。

  他想送兒子進飛虎軍,是想沈鈞山能多向上官暨學學,耳濡目染,幫上官暨,冀北侯可沒敢想,他還怕自家兒子把崇國公的得意兒子給帶歪了,那他就是罪人了。

  崇國公大笑道,“我看人還沒走眼過,他要哪天認真起來,將來成就絕不在暨兒之下。”

  冀北侯和崇國公相似多年,知道崇國公的為人,絕不是會給人戴高帽子說漂亮話的,能把他兒子和上官暨相提并論,甚至給出將來成就不在上官暨之下這樣的評價,冀北侯都有點恍惚了。

  這真的是在說他兒子嗎?

  從小看到大的,怎么就沒看出來他有這么優秀?他只在打架這事上厲害…

  冀北侯忍著腦門上的黑線道,“只要上官兄不怕我兒子帶壞飛虎軍,你要他加入,我肯定不會阻攔。”

  崇國公拍著冀北侯的胳膊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至于太后那里…

  太后要做什么,他攔不住。

  但他執意要做什么,太后也攔不住。

  飛虎軍選拔已經結束了,這是上官通加入飛虎軍唯一的機會,雖然加入的不夠光彩,好歹一只腳踏進去了,伸出去的腳,太后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收回來的。

  不過太后退了一步,準許沈鈞山一通加入。

  這是太后做出的最大退讓,但崇國公根本就沒放在眼里,飛虎軍不需要他兩個兒子都加進去,一個足矣。

  太后怒拍著鳳椅,“冀北侯府二少爺就是個街頭紈绔,打架遛狗,無一不精,你連這樣的人都準許加入,卻不許自己的親兒子,有你這樣的父親嗎?!”

  “哀家本不同意組建飛虎軍,把大齊最精良的將士都湊到一起,更不允許出現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這樣的情況!”

  “哀家知道后宮不得干政,但皇上年輕,先皇撒手人寰,留下這偌大的江山,哀家不盯著點兒,沒得哪天被人敗光了!”

  總之,她不許沈鈞山加入飛虎軍。

  一個上官暨就夠上官通受的了,再來一個強力幫手,上官通怎么應付的過來?

  沈鈞山是云妃的表哥,那是勝過親兄長的表哥,上官暨和齊王也是表兄弟,可一點不親,太后不橫加阻撓,只怕上官暨最后會向著云妃。

  太后不得不防。

  崇國公也動怒了,“什么時候通兒和沈二少爺能和暨兒勉強打個平手,什么時候再加入飛虎軍吧!”

  扔下這一句,崇國公轉身離開。

  這在太后眼里,是崇國公被她逼的誰都不許加入飛虎軍了。

  這事上官通辦的不夠漂亮,有此結果,太后并不意外。

  崇國公只是她堂兄,一向有主意,若是能向著他,哪還有皇上和她兒子爭天下的機會?!

  一家人,卻這樣心不齊。

  太后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崇國公的話很快傳快,上官暨聽說的時候,正好沈鈞山就在場,他看著沈鈞山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沈鈞山,“…。”

  “你這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在消遣我?”沈鈞山道。

  “難道你沒有贏我的想法?”

  沈鈞山摸著鼻子道,“從咱們倆第一次過招,我就有這想法了。”

  “但我們成了好兄弟,略遜兄弟一籌沒什么。”

  上官暨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打架也能打個痛快。”

  “我只能給你三個月時間。”

  沈鈞山眉頭擰的松不開,“三個月,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上官暨翻身上馬,笑道,“不是我,是南梁,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上戰場?”

  想加入飛虎軍的,哪個不想上戰場。

  沈鈞山也不例外。

  只是三個月時間想和上官暨打個平手談何容易?

  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在消遣他。

  不過打敗上官暨,狠狠的在父親那里漏把臉確實他一直想的。

  三個月,不拼一把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雖然沒人告訴過他,他是練武奇才,但他知道自己不差,稍微訓練下,就比大哥三弟厲害了,只要他想揍誰,沒有揍不過的。

  時間緊促,沈鈞山回府后就加緊訓練了。

  只是府里的強度對他提升沒什么用。

  沈鈞山去瀑布下練武。

  扛著木桶站在瀑布下,水流直沖而下,壓的人站不直腰。

  沈鈞山從梁州回京后,隔三差五就進宮,云初總能和他見上一面。

  沈鈞山訓練后,倒想進宮,只是累的幾乎是被抬回府的,哪有力氣進宮啊。

  一個月沒進宮,云初做事都心不在焉了,顏寧一眼看穿,笑道,“你幫我送些東西去冀北侯府。”

  云初臉一紅,卻也沒有推脫。

  看著云初出宮,顏寧心底都癢癢的,她也想出宮,也想回冀北侯府。

  只是她嫁給了皇上,成了后妃,連尋常女子的回門都成奢望了。

  倒也不是不能回門了,皇上對她千依百順,只要她開口,皇上一準答應,只是后宮女子回門太麻煩,尋常女子一輛馬車的事,宮里上上下下要準備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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