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東鄉侯分明是想和他說蘇錦的身世。[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結果他一開口撞他槍口上了。
再加上鎮北王府假老夫人找到了,要辦喪事。
紅白喜事相沖,才甩袖走了。
是他糊涂了,東鄉侯死活把女兒塞給他,要他封公主,他就該上心的。
他和東鄉侯也算是多年的兄弟了,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要請封公主,他不是把權勢地位看的那么重的人。
若真的那么看重權勢地位,就不會隱姓埋名在青云山十幾年了。
想到東鄉侯那性子,死活把女兒塞給他,他不要。
他這會兒要認女兒,他肯定給他甩臉色。
“走,出宮認女兒去!”皇上道。
皇上抬腳就要走,福公公根本跟不上皇上的腳步。
右相走過來,將皇上攔下。
皇上對鎮北王世子妃的寵愛,百官都看在眼里。
以前覺得這寵愛有些過分了,現在看來,分明是血脈之故。
知道是自己的女兒,以后更有理由寵著疼著了。
可認回公主這么大的事,不是福公公說的鎮北王世子妃同樣對荔枝過敏,和云妃給皇上托夢就夠的啊。
畢竟是公主,皇族血脈。
大家都知道云妃當年是難產而亡,是一尸兩命,而且一直以來,不是都說云妃懷的是個小皇子嗎?
這么大的紕漏,不能不慎重啊。
認公主的事不能急,急則生亂。
右相苦口婆心的勸皇上別沖動,福公公站右相那邊,“皇上,是您的女兒就跑不了,您不用太著急。”
“東鄉侯霸著朕的女兒十幾年不還,朕能不急嗎?!”皇上惱道。
福公公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句公道話了。
東鄉侯沒有霸著皇上的女兒不還啊。
一見面不就把女兒塞給皇上,要皇上封公主嗎?
而且還不止一次。
惱歸惱,皇上還是聽進去勸了。
但他還是堅持要出宮。
只是這回不再是去東鄉侯府,而是去皇陵。
他要開棺驗尸!
當年云妃明明是一尸兩命,是他親自抱進棺材里的,怎么又給他生了個女兒?
鎮北王在朝堂上說這話,必定不是假的。
欺君之罪,拿他這個皇帝開玩笑,他擔待不起。
右相能阻攔皇上去東鄉侯府,卻不能阻攔皇上去皇陵開棺驗尸。
也的確該去皇陵一趟。
本來皇上出宮該提前三五日準備,但皇上心急,也只能事急從權了。
隊伍浩浩湯湯出宮,直奔皇陵而去。
云妃是皇上的寵妃,皇上想百年后,和云妃一同下葬,是以云妃就安葬在給皇上修建的皇陵里。
皇上走到石棺前,摸了摸石棺,親自動手把石棺推開。
十幾年過去,當年傾國傾城的云妃已經成了一副白骨。
可這副白骨的腹部并沒有一副小骸骨。
刑部尚書看后道,“皇上,云妃當年把孩子生下來了。”
“可當年云妃下葬時肚子很大啊,”福公公道。
刑部尚書望著福公公道,“婦人剛生產,肚子不會立即癟下去,但云妃生沒生過,當時搶救云妃的太醫不該沒察覺。”
刑部尚書嗅到了一股大案的味道。
所有人都以為云妃是一尸兩命。
可云妃生了個小公主,還隨東鄉侯上了青云山,一待就是十幾年。
為什么有人騙皇上云妃是難產而亡?
小公主又是怎么被東鄉侯帶走的?
刑部尚書覺得自己職業病犯了,內心蠢蠢欲動,想把這案子查清楚。
崇國公潑冷水道,“誰能保證不是有人偷入皇陵盜走了小皇子的骸骨?”
刑部尚書望著崇國公道,“崇國公這懷疑的好沒道理。”
“東鄉侯是什么樣的人,從他隱忍重建飛虎軍足見一斑,云妃是他的表妹,他怎么可能為了一點私心來打擾云妃九泉之下的清凈?”
“更何況皇上足夠寵愛鎮北王世子妃,東鄉侯沒有必要弄虛作假,多一個女兒是公主,對東鄉侯來說沒有多大好處,又不是皇子,能爭奪儲君之位。”
“我想鎮北王世子妃是不是皇上的女兒,皇上心里最清楚,父女天性,血濃于水,豈能一點感應沒有?”
崇國公拳頭攢緊。
他還想再說點什么,皇上凌厲的眼神望過來。
崇國公背脊一寒。
“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陪云妃待會兒,”皇上冷漠道。
刑部尚書告退。
大家都退了出去,連福公公都退的遠遠的。
皇上在皇陵里待了半個時辰,方才離開。
之前右相阻攔皇上去東鄉侯府,皇上來了皇陵。
確認云妃當年把孩子生下來了,右相和福公公就都沒有理由再阻止皇上去東鄉侯府了。
鎮北王世子妃是公主的事是鎮北王捅出來的,但具體怎么回事問他不合適,得問東鄉侯。
所以,皇上的御攆在東鄉侯府大門前停下。
崇國公派來包圍東鄉侯府的侍衛齊齊跪下給皇上見禮。
皇上下了御攆,邁步進東鄉侯府。
皇上還是第一次進大臣家,走了十幾步還沒見人前來迎接的。
最先出現的是小黑。
小黑跑過來,圍著皇上打轉。
然后再是蘇小少爺和九皇子他們。
“父皇!”九皇子激動道。
“父皇,您怎么來東鄉侯府了?”
九皇子跑上前來,皇上問他,“東鄉侯呢?”
“他在訓練場外的涼亭喝茶,”九皇子回道。
福公公嘴角抽抽。
皇上急的從皇宮到皇陵,再到東鄉侯府,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東鄉侯卻有閑情逸致喝茶?
直覺告訴福公公沒好事。
皇上抬腳往訓練場走。
涼亭內。
東鄉侯和唐氏在喝茶。
皇上大步走過去。
看到皇上,唐氏起身給皇上見禮,“臣婦安氏給皇上請安。”
“安氏?”皇上眉頭一擰。
不是唐氏嗎?
福公公多看了唐氏幾眼,眼睛越瞪越大,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你,你是…。”
唐氏朝他一笑。
福公公想起來了,皇上還沒反應過來,福公公望著他道,“皇上,她就是當年進宮陪伴了云妃兩年的文遠伯府大姑娘啊。”
只是文遠伯府大姑娘不是死在了出嫁的路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