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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代勞

  傍晚,吃晚飯的時辰。

  南漳郡主心情煩悶,沒有半點食欲。

  丫鬟才把飯菜端上來,她就讓丫鬟端了下去。

  知道南漳郡主心情不好。

  趙媽媽讓丫鬟扶她進屋。

  昨兒趙媽媽在太陽底下跪了足足一個時辰。

  膝蓋燙傷嚴重。

  雙腿用力就疼,是以半邊身子都壓在丫鬟身上。

  丫鬟是苦不堪言。

  她一點都不想趙媽媽折騰。

  趙媽媽疼。

  她也疼啊。

  腰都快要折了。

  紅纓在屋子里點燈燭。

  見趙媽媽進來,她忙過來攙扶道,“趙媽媽膝蓋還沒好,怎么過來了?”

  趙媽媽問紅纓,“晚上郡主吃了多少?”

  “一口沒吃,”紅纓惆悵道。

  “去端碗燕窩羹來,”趙媽媽吩咐道。

  紅纓快步出去。

  丫鬟扶著趙媽媽走到南漳郡主身邊坐下。

  趙媽媽寬慰南漳郡主,讓她別氣壞了身子。

  紅纓把燕窩羹端來。

  趙媽媽道,“郡主多少吃點,氣傷了身子不值得。”

  南漳郡主一言不吭。

  她半口也吃不下。

  外面一小丫鬟走進來,手里拿著幅畫。

  她身后還跟著一小丫鬟,也是進來稟告的。

  “郡主,畫送來了,”小丫鬟把畫往前遞。

  南漳郡主猛然起身。

  她一把從丫鬟手里把畫抓過。

  王爺毀了那幅畫,但她還是想瞧瞧南梁衡陽郡主到底長什么樣子!

  她按捺不住好奇,讓丫鬟去找崇國公。

  等了一下午,到這會兒才把畫等到。

  她迫不及待的把畫打開。

  然而,送畫來的丫鬟就葬送了一條命。

  她看了畫后,去瞄南漳郡主的容貌。

  就這么一個小動作,惹怒了南漳郡主。

  她以為丫鬟在對比她和衡陽郡主,自知容貌比不過的她,把怒氣撒在了丫鬟身上。

  “拖出去杖斃!”

  南漳郡主氣頭上,也沒人敢幫著求情。

  另外一小丫鬟嚇的轉身出去,被南漳郡主叫住。

  “是我漂亮,還是畫中人漂亮?!”南漳郡主咬牙問。

  小丫鬟嚇的雙腿抖成篩子。

  “是,是郡主更漂亮,”小丫鬟聲音比她的腿還要顫抖。

  “畫上的女子不過十五年華,郡主十五歲的時候豈是她能比的?”

  說到最后,小丫鬟聲音不抖了,還拔高了兩分。

  趙媽媽多看了丫鬟兩眼。

  倒是沒發現,牡丹院里還有這么機靈的丫鬟。

  她記得這丫鬟叫秀兒?

  “丫鬟說的對,郡主何必拿現在的自己和十五年前的衡陽郡主比來折磨自己呢,”趙媽媽道。

  “男人都是得不到才惦記,如果衡陽郡主現在還活著,王爺還會把她放在心上嗎?”

  “多少人新婚燕爾海誓山盟,最后夫妻反目成仇的?”

  這些勸慰的話,南漳郡主早就聽膩了。

  明知道是這回事,那又如何?

  人家就是活在王爺的心尖上!

  任憑她用盡手段也撼動不了她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

  南漳郡主看著手里的畫,“端個火盆來。”

  很快,就有小丫鬟端了個火盆來。

  大熱天的,冰盆都嫌不夠,還要火盆。

  雖然心底好奇,卻沒有問一句。

  南漳郡主把手里的畫扔進火盆里。

  畫中女子絕美的容貌被活吞噬。

  南漳郡主望向丫鬟道,“你剛剛有什么要稟告的?”

  “世,世子妃身邊的丫鬟去給池夫人送安胎藥了,”丫鬟嗓子打結。

  她有點想死了算了。

  南漳郡主心情本來就夠不好了,她還稟告這么糟心的事。

  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

  南漳郡主臉色冰涼。

  窗戶敞開。

  一陣風吹進來。

  火盆里燒的畫被風吹出來。

  畫飛到了紗帳上,瞬間燃燒。

  丫鬟眼疾手快,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就潑了過去。

  趙媽媽魂差點沒嚇飛。

  上回牡丹院已經燒過一回了,陰影還在呢。

  趙媽媽夸丫鬟幾句,升她做大丫鬟。

  天上掉餡餅下來,小丫鬟高興的連連道謝。

  南漳郡主望著那還在冒煙的紗帳。

  她眼底浮起一抹殺意。

  等丫鬟出去后,她低聲吩咐了趙媽媽幾句。

  趙媽媽臉色蒼白,“郡主…。”

  “這一次,我不允許出現任何失誤!”南漳郡主聲音透著決絕。

  “池夫人懷了身孕,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派人看著,”趙媽媽還在掙扎。

  “不放心,那就去崇國公府找個高手來!”

  謝景川走到珠簾處,正好聽到這一句。

  他能猜到南漳郡主想做什么。

  貿然帶人來,必定會惹父王起疑。

  這么點小事,他這個做兒子的代勞便是了。

  謝景川轉身離開。

  沉香軒,后院。

  竹屋內,蘇錦在搗藥。

  杏兒端茶進屋道,“姑娘,姑爺在屋頂上喝酒。”

  蘇錦眉頭一擰。

  這是借酒澆愁?

  把手頭活放下,蘇錦邁步走了出去。

  謝景宸坐在屋頂上,拿著酒壺往嘴里倒酒。

  忽略他心情不好,這一幅月下飲酒圖倒是美極。

  蘇錦扶著梯子往上爬,道,“心情不好,我陪你喝酒吧。”

  “我沒有心情不好,”謝景宸道。

  蘇錦白了他一眼。

  在她面前有什么好裝的?

  王爺已經坦白,他的生母就是衡陽郡主。

  現在被崇國公猜測,還捅到了朝廷上,百官震驚、反對。

  謝景宸作為兒子,生母被人如此反對,心里豈會好受?

  蘇錦可不信他沒有想過替自己生母正名,堂堂正正的祭拜。

  “杏兒,拿個酒杯來,”蘇錦喚道。

  “好嘞!”杏兒化身小二。

  謝景宸看著蘇錦,“你真要喝酒?”

  “那是自然,”蘇錦昂著脖子道。

  謝景宸手一伸,就把蘇錦抱在了懷里。

  一口酒倒進自己嘴里,朝蘇錦親了過去。

  蘇錦,“…!!!”

  蘇錦臉紅脖子粗。

  她是想喝酒。

  但她沒想喝加了唾液定粉酶的酒啊。

  暗衛躲在樹上,看到這一幕,面紅耳赤的掉了下來。

  非禮勿視啊。

  他低著頭進屋,把拿酒杯出來的杏兒拽了回去。

  “我要給姑娘送酒杯!”杏兒惱道。

  “已經不需要了,”暗衛道。

  酒味熏人。

  蘇錦覺得自己是醉酒了。

  兩人就在屋頂上吻起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清秋苑著火了。

  謝景川出了牡丹院,飛檐走壁,從清秋苑路過。

  他沒有發現清秋苑里有高手。

  摸到窗戶下,就看到池夫人坐在小榻上看著手里的錦盒發呆。

  看不清錦盒里是什么,但屋子里沒有丫鬟伺候。

  門是關著的。

  屋子里安靜的只聽到燈芯燃燒發出的蓽撥聲。

  謝景川手中一塊石子朝燭臺打過去。

  高腳蓮花燭臺倒向床榻。

  幾乎是瞬間,火就燃燒了起來。

  屋外,丫鬟們心慌不安。

  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午睡醒來就怪怪的。

  現在更是把門關著,不讓她們進屋,說是想一個人靜靜。

  她們只能在門外守著。

  突然!

  屋子里傳到東西倒塌聲。

  她們回頭,就看到屋子里火光在燃燒。

  “不好!”

  “夫人縱火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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