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心海賊團…但是我從未自稱自己是什么紅心。我也不承認自己是什么第十代。但你說的歷史都對了,七、三代黑桃確實是叫這個名字。而且這個信息只有少數人能夠知道的…”
林夕將鬼哭重新歸鞘,想了想說道。
“我…選擇相信你,但只相信一半,因為你可不能是什么特拉法爾加羅。而且這個危險的東西還是放在我的手上比較安全,不是嗎?”
“如果你想要,那便是你的。”
對方的語氣相當寵溺,他已經今天第四個這樣對自己說話的人了。
但林夕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么錯覺,就在他剛說完那句話之后,她看見的他的(身shēn)子有一瞬間模糊了,就像老舊的電視機出現了畫面故障一樣。
“剛才那是…”
林夕剛想問,但卻被他打斷了。
“沒時間了!我必須要立馬帶你離開這里!”羅不由分說便拽起林夕的手,“room!”
一秒。兩秒。三秒…
兩個人還傻傻地站在原地,沒有發生任何事(情qíng)。
“呃…room?”林夕偏頭問道。
“可惡,能力不能使用了嗎?林夕,把鬼哭給我。”羅說道。
他的命令語氣,讓林夕忘記了還需要戒備,不假思索地便將鬼哭遞給了對方。
給了之后林夕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么啊?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將武器給了他,萬一…
“林夕,站在我的(身shēn)后。”羅伸開手,將林夕攔到(身shēn)后。
“嗯,好。”
說來也奇怪,林夕竟然再一次順從他所說的話,并且沒有任何厭惡感。
精神病院關押病人的門都是特制,就算是羅也稍稍費了力氣才打開。
林夕則睜大眼睛了,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用來關押重點病人的幾尺厚鋼門就這樣被打開了嗎?僅僅是兩刀加一腳?就算是瑞士銀行的金庫恐怕也只需要多兩刀吧?
在破門的同時,也觸動了這里的警報。
警報聲響,回響在整個精神病院。
“別愣神了,快走。”
羅將鬼哭的刀鞘扔給林夕,只為了騰出一只手能拽著她的手,離開這個令人發狂的地方。
兩人瘋狂地奔逃。
狹窄的走廊。
昏暗的角落。
寬敞的大廳。
明亮的燈光。
(身shēn)后有無數的人。
雜亂無序的腳步聲。
他們在吵嚷。
讓她停下愚蠢的出逃。
管它是醫生還是護士。
或者是(身shēn)強力壯的護工。
沒有人。
沒有人能夠追上他們的步伐。
馬上。
馬上就逃離這個噩夢。
離開那座島。
離開那些記憶。
離開貝利爾。
黑桃只是撲克的種類。
鐵銹味就只是鐵銹味。
嗜血殺戮是恐怖電影。
慘叫聲再也不會出現。
就像從未拯救過她一樣。
從不存在。
她的心臟在狂跳。
好像隨時也要逃跑。
鎮定劑的作用還沒有過去。
頭上的燈光變得昏暗。
說不清是燈的問題。
還是她的意識。
一閃一爍。
她開始有些疲憊。
呼吸變得粗重。
腳步變得緩慢。
叫喊的聲音時近視遠。
但是她知道。
一旦停下腳步。
便再也別想奔跑。
是他給她這個機會。
也許只有一次的機會。
從掌心傳來的(熱rè)度。
是真實存在的。
或許。
他不是妄想癥患者。
她如此想著。
“403(床床)的病人!馬上回到你的房間!這是對你最后一次的警告!”
不知道何時,她已經所有人包圍。
“我才不要回去!有人會帶我離開的!他會帶我離開的!我也不要回去那個可怕的地方了!就算貝利爾也無法阻止我!”她狂喊著。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誰能帶你離開?你的家人在幾個小時前就離開這里了!”
“不是…是他!特拉法爾加羅!他就站在我旁邊!你們是瞎子嗎?”
醫生帶著惋惜的目光看了她,然后吩咐(身shēn)后的護士。
“403(床床)的病人病(情qíng)加重,快去多取一些鎮定劑。”
她震驚地看著(身shēn)邊的人,(身shēn)邊的人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
“不…不可能的,告訴我,你是真的對不對?我沒有瘋對不對?”
他剛想說話,整個人卻消散在空氣之中。
她瘋了一樣伸手抓過去,卻只看見點點星光消散在手心中。
我…是真的瘋了嗎?
“不!我才沒有瘋!我是正常人!我沒有瘋!”
她的聲音回((蕩蕩)蕩)在午夜的精神病院。
她被幾個強壯的護工死死抓住,按在地上。
唯一能夠反抗的,只有她的話語。
然而她的話語最終也消失在流動于血液中的鎮定劑中。
“該醒了。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
“看來這次鎮定劑打的稍微有點多。”
“在稍微來幾克,就是致命劑量了。”
林夕緩緩睜開眼睛,意識有些混沌。
在她(床床)邊坐著的是貝利爾。
“失敗了…我只差那么一點就逃出去了…就可以再也不用看你那張可惡的臉了…”
林夕的語調緩慢,但卻仿佛用盡了全力。
鎮定劑的效果還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畢竟給精神病人用的不是給普通患者使用的地西泮,而是副作用很強的氯丙嗪。
“是啊。你只差那么一點,大概是沒人能想到經常被打鎮定劑的病人也能跑的那么快吧…來,喝口水吧。”
貝利爾用勺子將一口水慢慢地送入林夕口中。
這口水仿佛天降甘霖,讓干渴火辣的喉嚨好受了很多。
“怎么…對我這么好…是不是有更厲害的懲罰在等著我?如果是那樣就太好了…最好是致命的那種…”
“不會有懲罰的,因為這回只是失誤。”
“失誤?”
“對,是失誤。粗心大意的護士忘記將房門關上,才給了你逃跑的機會。不過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
“不是的…是羅,是特拉法爾加羅。是他砍壞了門,帶我離開這里的。而且這不可能是幻覺,因為他…”
她搖著頭,想要否認。
“你是想說他破壞了門嗎?沒有那個人能夠輕而易舉就破壞這里的門,更何況是用來關押你房間的門。”
“可是他是特拉法爾加羅…”
“人倒是沒瘋,但妄想癥也不是想要的。你昏睡的時候一直在喊著這個名字。我也曾經查過,他只不過是一個虛擬人物。”貝利爾將碗放下,“特爾斯,你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嗎?”
特爾斯是英語第十的音譯,他總喜歡這樣稱呼自己。
林夕費力的掙扎起(身shēn),看清了自己的周圍。
這是在她的房間。而她親(愛ài)的室友正坐在對(床床),看著她,呲著牙笑的詭異,仿佛還在惦記著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一口。
這里所有的東西都一切如常。
“不,不可能的。我們明明破壞了那個門…”林夕搖搖晃晃地下地走到門前,然而卻發現了門上那些熟悉的抓痕和殘留在把手縫隙的血跡。
這些東西都向她證明了,這扇門就是她曾經的門。
林夕不信邪走向桌子,發現她寫過的那些東西還都完好地放在桌子上,沾染著不能擦去的血跡。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