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興成就告訴大哥他這邊有些事情,這段時間可能要不平靜了,讓大哥帶著父母一起回老家去。
沈家大伯也沒有多問,這么多年了,他們家里人也懂得什么是軍事機密。
弟弟昨晚被叫走直到那么晚才回來,他心里一直不太踏實,今早一聽二弟這么說,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簡單。
沈家人作為軍屬也這么多年了,就是沈鳳娟再不懂事,這部隊里的事兒,她也是知道不能隨便亂問的。
這不該知道的事情要是隨便好奇是會出大事的。她媽也經常說她這張嘴容易惹禍,雖然她自己不這么認為,不過她以前也見過WG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因為嘴上沒個把門的被人舉報拉出去批斗。
甚至是連累全家的也是大有人在,她也是怕得不行。
所以沈家小姑沈鳳娟這張嘴不好,也不是什么時候都管不住自己的。她也是知道什么話不能說的,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是她經常不帶腦子說話。
那也是被家人慣得,好在她還知道害怕就還不算是完全的沒救。
沈家一大家子一大早吃過早飯就出發了,梅亞雖然還想在省城住幾天,原本以為可以和表姐說說和姥姥姥爺一起多住幾天。
不僅是因為沈安筠家里吃住條件都好,也是因為回去家里她就要干活了,學習的時間更少了。
可沈家兩位老人都要回去了,她一個人沒理由留在這兒,好在她現在有了希望了,只要這半年她夠努力,離開那個家的日子不算遙遠了。
不過這次回去,誰知道她那個奶奶會不會因為她爸答應她讓她上高中考大學的事兒折騰。
她也是心里發愁的不行,這遲早要面對的,只好路上想想回去怎么應對了。
之前沈安筠給梅亞提了個醒,她爸爸一心想要兒子,而她奶奶現在是更疼孫子。
她自己大伯家的大堂哥現在年紀不小了,早就不上學了,被奶奶寵的農活也不干,天天嚷著要進城里當工人。
梅亞想著她奶奶逼著她進工廠當工人肯定也是給大堂哥想路子呢。
這一個是想要把工作給自己未來的兒子,一個是想給大兒子家的孫子,這肯定就會有矛盾。
梅亞覺得可以用這件事來說服爸爸。畢竟奶奶就算再疼大堂哥,可對爸爸來說那是侄子,和兒子比起來遠著呢。
她這個工作就是真的有了,也保不住,還不如讓她多上幾年學,到時候再說。
要不說梅亞小心思多呢,她爸雖然平時很聽她奶奶的話,但是這涉及到自身利益,尤其是如果奶奶要把她的工作給大堂哥,那不就是明擺著認定了爸爸生不出兒子么。
這可是她爸的死穴,因為這事兒她奶奶也討不到什么好的。
沈興國一大早就去辦公室去忙昨天晚上和政委制定好的工作去了。
這事兒還不能大張旗鼓的,先從被抓出來的張四身邊下手。
昨晚,國安局留下來和他們軍隊協調的人已經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個張四其實是前M黨在建國之前就潛伏下來的特務。
只說了這個人的身上有著一個重大案件的線索,所以一定要詳細查明這些年他的關系網。
國安局沒有告訴沈興國他們的是,這個人其實曾經在建國前K市的著名監獄ZZD里提審過我方一個地下特工人員。
這個特工人員據說是叛黨了,而且提供了一批我方軍事武器專家的名單。
但現在有線索說這個特工人員并沒有叛黨,當時在被抓捕的時候就已經犧牲了,而提供這批軍事武器專家名單的人是另有其人。
這個人可能是個雙面間諜,目前很有可能一直潛藏在黨內,甚至是軍隊之內,但是卻沒有一點線索。
既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又不知道他的代號,甚至是男是女他們都不知道。
而現在國安局想要通過這個人找出當年出賣軍事武器專家資料的叛徒,或者有可能本身就是敵特滲透入我方內部的特務的線索。
這件事情在國安局內部也是高度機密,因為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背后的人現在是不是已經打入我方高層。
畢竟當時知道那批軍事武器專家名單的人,在我方也是沒多少的。
雖然范圍不大,但是這其中的每個人都不好動手去查,畢竟一個搞不好會引起朝野震蕩。
這件事情是任主席親自批示國安局私下進行的,是最高保密級別。
否則這么一個潛伏在H軍里當伙夫的小角色,根本不需要蕭家六少蕭明軒親自出馬的。
六少出手不是因為這個周平本身有多重要,而是這個周平算是目前查到的可能知道線索的其中一人。
這條線索對國安局,對整個國家都很重要。
當年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有這么一個不管是叛徒還是敵特人員潛伏在我方高層。
細思極恐,不抓出這個人,危害之大是無法想象的。
三天之后,沈興成他們這邊經過嚴格排查,將張四也就是原名周平的那個老特務身邊的關系網都梳理了一邊。
抓出幾個可能有問題的小角色,最大的一個不過就是一個副連職司務長。
這個老伙頭這些年一直比較低調,平時也不怎么愛說話,脾氣有些古怪,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是特務。
將這幾個有問題的小角色交給國安局處理,這是之前在國安局來協調之后,沈興成接到了軍委一位老領導的直接指示。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是軍方擅長的,何況這事情國安局說的很簡單,但往往越是表面看起來簡單的事情,內里隱藏著波濤洶涌。
好在H軍牽連并不大,沈興成也是松了一口氣,否則他這次就是被扒了這身軍裝怕是都有可能的。
這次的事情雖然結束了,但是也給所有人腦子里敲響了一個警鐘。
敵特戰爭雖然過去多年,但是卻也仍然可能存在于我們身邊。若是掉以輕心,很有可能就會被敵人所利用。
就像那個司務長一樣,被些小的利益腐化,從而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僅是他,他的家人也將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