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比老東西還要早走一步的兒子嗎?
要不然,他那個短命的堂哥還能給大伯再生個孫子孫女?
笑話!
江成曦覺得他爸實在是太過謹慎了,其實依照現在江家的情況來看,根本沒有必要再理會那些不成氣候的人了。
只是這些話他還不敢說。
江家現在雖然對外都交到了他手上,可是一切大事真正拿主意的還是他爸。
江成曦心里有些不服氣,總覺得他爸處處拿他跟他大哥比較,才會總是不相信他的本事,可是他大哥再好也不回家,現在能撐起江家的人還不是他?
但江成曦沒那么傻,聽出來他爸的訓誡之意,心里不管怎么不滿,表面都是恭順的。
“爸,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繼續找猴一,一定要找到他,要確認這一次背后動手的人到底是誰。”
“嗯。”
江賢甫這才點了頭,示意另外一份文件,“這個呢。”
“這一份,是從港島和海外傳回來的結果,這次的追查歷時三年,咱們江家所有能夠伸手到的地方,幾乎都可以確認,沒有見過人。”
江賢甫半輩子自詡定力強,可是聽到這一句還是忍不住一下子坐直身子。
“你說真的?”
江成曦察覺他爸的態度,但是這次不敢太過露出來高興,連忙把文件遞過去:“爸您看,這本報告里寫得很清楚。”
江賢甫這一次直接伸手拿過來。
拿著起身走到窗邊明亮的地方,一個字一個字仔細看了一遍,好半天,江賢甫總算長出口氣。
小兒子不理解他,所以江賢甫就也沒有說。
但這么多年,他的心里一直都沒有踏實過。
一天不見到那孩子的尸體,他就不敢相信人確實是死了。
江家老祖宗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規矩,家主之位只能是大哥一脈,不是他十幾年的努力就能完全扭轉過來的,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家主一脈再沒有人活著,男女都不能留。
只有這樣,徹底斷了血脈的大哥一脈,連指定個繼承人都來不及,才不得不由他危難之時撐起來江家啊。
江賢甫半閉著眼睛摩挲著手中的紫砂壺,好半天才睜開眼睛:“我去看看他。”
江成曦一愣。
然后才反應過來他爸口中的他是指大伯,連忙過去扶著:“我跟您一起去。”
“嗯。”
江賢甫應了一聲,拄著拐杖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道,“拿上那份文件,你大伯這么多年都掛念你堂哥,總要讓他知道才行。”
江成曦眼里閃過興奮殘忍,馬上點頭:“是。”
將文件拿好,江成曦扶著江賢甫出門往江家家主江德庸的院子走去。
江家的宅院是老式宅院。
宅院里各個院子的分布,是按照家里人身份來的,如家主一脈,一直都是在最正中也最寬敞的院子。
這么多年,盡管現在掌管江家的已經是江賢甫江成曦父子,可是老宅最中間的院子,一直都是江德庸的。
哪怕他已經躺了好些年,但江家少數幾個還健在的長輩逢年過節來探望的時候,都是來這院子的。
這一點上,誰都挑不出江賢甫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