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58.,精彩閱讀。
聽一陣兒覺得無聊,便幫忙招呼茶水點心什么的。
這會兒見天色晚了,便催促二人道:“用過晚膳再說吧。”
王路正聽白予說到興頭上,順口答他,“邊吃邊說也行!”
一副舍不得停止話題的模樣。
白予也道:“那煩請二郎幫我們隨便點些吃食。”
他們未免隔墻有耳,將所有閑雜人等都清空在包廂之外。
白翊應一聲出了門,心里有些別扭。
他為白家人做事,心甘情愿,但那王路不過是個丐幫的,再什么首領,那也是最低賤的乞丐,就算被言琢招工招來,那也是下人!
他在里頭跟人聊天,他卻去跑腿點菜…
若吳國不亡…唉!
白翊心頭涌起悲涼,無限心酸。
他剛拐過樓梯口,就看見白士朋的身影。
“賢侄!”白士朋匆匆上來。
“五叔?”白翊看見他頗為驚訝,他這會兒應該正和六叔在衙門內參加朱少卿的接風宴才是。
白士朋找了他好久,好不容易聽人說他這一日就泡在小四方沒出來,才親自來將人逮了個正著。
白士朋一把拽過白翊,壓低嗓門道:“白士信出事了!你快跟我走一趟!”
白翊蹙起眉,不解道:“五叔還請細說,究竟什么事?”
白士朋一面拉著他走,一面匆匆道:“朱少卿喝了玉露秋死了。”
白翊大驚失色,停下腳步,“怎么會?”
白士朋拽著他,“如今白士信只說是你給他的玉露秋方子,怕是想把你牽扯進去,或是讓你當個替死鬼。”
白翊臉色“唰”就變白,下意識想要去找言琢,“這跟我沒關系!”
白士朋點頭,“我當然知道跟你沒關系,你跟我去見一趟高爺,朱少卿反正已經死了,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但是朝廷肯定要個人賠命,至于這個人是誰,還不是高爺一句話的事兒!實話跟你說,我替高爺賣命好多年,算是得他信任,要不是我在高爺面前一直替你說好話,只怕這會兒來拿你的就是衙役了!”
白翊心“咚咚”狂跳,急得滿手心都是汗,只問道:“那怎么辦?”
白士朋給他牽過一匹馬,“跟我去見了高爺再說!”
白翊想到言琢和白予都說,高懷才是要在白家找到寶貝的幕后黑手,拉著韁繩不肯動,“我先上去和予大哥說一聲。”
就這么貿貿然去見高懷,總覺得不太對勁。
白士朋催他,“白予?他不是你護衛嗎?我聽說過了,他阿爺白鎮海嘛,不過是你家家奴而已,你做什么事兒還用得著找他商量?”
白翊抬頭問白士朋,“五叔,那高大人是幫你還是幫六叔?”
高懷的立場最重要。
白士朋咧嘴一笑,從馬上俯身到白翊耳邊,“你六叔已經被下獄了,他親手遞給朱少卿那杯酒,那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你說高大人還會幫他嗎?不過,是幫他還是幫你,就看你的態度了!”
他說完又道:“你知道如今五叔我是和你一條船的,白士信要是無罪,出來我就得完蛋!所以高爺那邊你放心,有我給你擔著!”
白翊想一想覺得有理,白士朋早就想讓白士信倒下,絕對不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而他如果見到高懷,說不定能問出他到底圖白家什么東西來,那樣的話,玉姐兒和白予知道了肯定都會高興。
這么一想,他翻身上馬,與白士朋沒入夜色中。
二人剛離開,阿鄺就找了過來。
“少主!”阿鄺見到白予大松一口氣,匆匆把縣衙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白予與王路正聊得火熱,幾乎忘了外頭的事兒,被阿鄺這么一說,忽然驚醒過來,才覺有一陣沒見到白翊,忙推開門問外頭護衛,“白二郎呢?”
有護衛答:“剛下樓去了。”
白予又匆匆下樓,找了一圈,他的馬還在,人卻不再了。
白翊…不見了!
找店堂小二打聽一轉,小二一聽說是位俊美公子,立即表示有印象,說是跟白家五爺騎馬走了。
白予一聽白翊跟白士朋走了,暗叫糟糕,帶著阿鄺迅速趕回白府。
言琢和芝芝正等著消息,只見到白予回來,皆是一愣。
“二郎被白士朋帶走了!”白予沉沉看向言琢。
言琢心一跳,“這當口兒,白士朋帶二郎走做什么?”
按理說,白士朋應該全力收拾白家殘局才是。
白士信被抓,白士巍和周氏首先會守好白家鋪倉,再全力救白士信出來。
何況還有大房的人虎視眈眈。
白士朋想要接管白家,并不是那么順暢的事兒。
可他卻掉轉槍頭來對付白翊做什么?
白予看著言琢,啞聲道:“可能我們有一件事猜錯了。”
言琢盯著他。
白予眼眸沉沉,繼續道:“替高懷辦事要找白家寶貝的,或許,是白士朋。”
言琢心一跳,明白白予說得對。
所以白士朋雖然忙著對付白士信,但他最終的目的,從來沒有變過,那就是逼白家拿出那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莫須有的“寶貝”!
“我們得立即走!”言琢站起身。“白士朋把二郎交到高懷手中,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對付我們可能不會手下留情。”
“去哪兒?”芝芝跳起來,“去我們家?”
言琢搖搖頭,“帶上白芷蘭,去白家的綢緞鋪。”
白士朋帶白翊進了城東一所高懷私宅,宅院內靠墻一壇一壇擺的全是酒。
白翊進了書房,一眼看見高懷背對著他們,站在窗畔。
“大人!二郎來了!”白士朋拱手,“那小的先行告退。”
他也憂心白府里頭各方的動靜。
高懷轉過身來,點點頭,任白士朋告退,目光落到白翊臉上,頓時怔住。
眼前的少年眉目俊美如畫,膚白唇紅,刀鋒眉桃花眼,昳麗不可方物。
竟然生得如此漂亮!
高懷目光罩住白翊,溫和一笑,招了招手,“白二郎?來,請坐。”
白翊沒想到他如此有禮,行了個拜禮,安然落座。
“高大人,聽說我六叔…”
話說到一半,陡然頓住,只因他看清桌案上那燃燭的燭臺,正是他大婚之時被放入毒煙草的鹿回頭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