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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把銀子找補回來

  白馨蘭委委屈屈,“你們要住那宅子,白府里人人都知道了,不是你們趕的,還會是誰趕的?”

  言琢懶得跟她演戲,這丫頭那點小心思,還轉不出這種主意,她充其量是火上澆油幸災樂禍趁機把她的東西給扔出去。

  壞得有點蠢。

  這后頭坐陣的,不是張氏就是周氏。

  言琢把茶一口喝盡,淡淡道:“無妨,誤會解除了就行。”

  白馨蘭偷眼看了看她,耐不住好奇問:“那幫子強盜是怎么肯放你進來的?”

  言琢似笑非笑睨著她,“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多大點兒事啊,給些銀子就解決了。”

  她翹起二郎腿,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你也知道,我們何家,不過是仗著銀子多。錢多了就好辦事兒,這點兒妹妹可能體會不到。”

  這話是白馨蘭頭回見她的時候說的,何家不過是仗錢多才與白家結親。

  果然白馨蘭聽見這話被刺激得太陽穴突突跳!

  白家這幾年富得流油,大宅子任她住,成箱的首飾任她選,成鋪的綾羅綢緞任她挑,族里頭的姐姐妹妹們哪個不是把她哄著陪著?

  何曾受過言琢這種輕視?

  白馨蘭血往頭上彪,咬著后槽牙,“我怎么體會不到?要比銀子多?我們白家可沒輸過!”

  “是嗎?”言琢口氣淡淡,轉頭自顧自讓甜果兒把東西收撿進屋里,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種明顯的不把她放在眼里,讓白馨蘭氣得要爆了,她沖到言琢面前,“你給存義堂的人給了多少銀子?”

  言琢眉一挑,“怎么能叫給呢,這是做善事,就好比給菩薩上香,算功德的。我不過是舍了五百兩,那里頭住了共五十多口人,算下來一人十兩銀,夠他們好好制些冬衣備上口糧了。”

  白馨蘭下巴一抬,尖酸道:“我還以為何家多有錢呢!也不過是打發叫花子而已,還想算功德?我白家給他們一人二十兩!”

  芝芝繃著笑,掰著手指頭算,一人二十,那就是千兩!

  完蛋完蛋,白馨蘭這回要被六嬸屁股打開花了!

  言琢裝作驚訝,“喲?妹妹這么大手筆?不是為了壓我一頭故意說大話吧?”

  白馨蘭咬牙,“哼,你看著!”

  說完轉身就走.

  “阿娘!”白馨蘭送完銀子,在言琢面前耀武揚威得意萬分,一回頭坐在周氏床榻邊就紐股糖一樣纏她胳膊,“…那可是做功德!那些人沒了冬衣沒了口糧,過冬會被凍死的!您不是老上廟里捐香火錢嘛,這回就當我捐了唄!大不了從我嫁妝里扣!”

  周氏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撫著抹額連連擺手,“你捐!你捐!你咋不把你自個兒給捐了?!”

  她好不容易想到個辦法讓那些難民去替她把人趕走,結果沒趕走不說,自個兒還倒貼了千兩銀進去!

  白馨蘭知道娘這是答應了,喜得拽著她胳膊直晃,“娘!您就讓翊哥哥他們在府上住著吧,反正咱們那么多屋子空著。”

  “你知道個屁!”周氏見她還得寸進尺,忍不住混罵一句甩開胳膊,“回你屋去!白翊都娶媳婦兒了你還整日瞎琢磨!這幾日你好生院里呆著別出門!別傳些閑言碎語到魏家!過幾日他們走了你再出來!”

  魏家是海城另一大戶,高懷表親,白馨蘭和魏家幼子訂了婚約,白士信逢人便說他們和高家是親戚,很是看重。

  “娘!”白馨蘭再撲上去,“我知道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要是煩心,就繼續裝病屋里呆著,外頭我去應付就得了!”

  周氏瞪她一眼,“你還知道我是裝病?還應付,我怕你再應付下去咱們家存銀都被你應付沒了!”

  白馨蘭低低笑著把頭埋到她咯吱窩里,“娘!咱家哪缺這點銀子啊!”

  周氏終于繃不住笑了,嘆氣揉她腦袋,“你這討債的冤家…”

  白馨蘭離開后又過了許久,前院才想起哼小調的聲音。

  周氏起身,趿上鞋把落地罩簾一掀,朝外吼一聲,“灌馬尿灌到現在呢?”

  白士信嚇得一哆嗦,忙笑著湊上來,“娘子還沒歇著呢!”

  他扶著周氏往里走,“這不選貢酒的天使就要來了,我跟高爺多呆了會兒,等咱們成了皇商,嘿!”

  他手一撮,“那銀子還不是跟下雪似的白花花滿天飄?”

  周氏氣稍平了些,把今日的事兒跟白士信嘀咕了一遍。

  白士信有些詫異,“那么大方?真給五百兩銀子給存義堂那些人?”

  周氏眼一翻,“她給沒給不知道,咱們千兩銀是沒了!不過可見那婆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不知道藏著多少私貨呢!還想來跟咱們搶宅子?呸!”

  白士信愣愣出神,想想道:“怕是何家的銀子吧?”

  周氏一哼,“管他何家白家的,反正他們不缺錢,你怎么逼她吐寶貝也吐不出來呀!”

  白士信往窗外看一眼,比了個“噓”,“這事兒,得跟高爺說說。”

  高府。

  高懷在白士信離開后,仍是呆在廳內,將白士信帶來的玉露秋盛在陶罐里繼續煮,不時往里添些料。

  一人跪在他面前,瑟瑟發抖,“…那兩個小子一點兒音訊沒了,何七娘毫發無損!應該是白家倆后生救下的。”

  高懷望著汩汩燒開的酒,吸吸鼻子聞味兒,不以為然道:“找的人太廢物了!白二郎是嗎?還有個叫什么?”

  “白予,說是他家在蘇北的遠房堂哥。”

  高懷“嗯”一聲,撫一撫光滑下頜,“看不出來,白家也不盡是廢物。重新挑幾個人,趁她落單時候下手。”

  跪地的人應聲離開。

  沒多久,有人來報,有白府客人到。

  高懷頗為詫異,白士信剛走,怎么又有人來。

  “高爺!”來人身形高瘦,許是長期弓腰的緣故,微微駝背。

  高懷瞄著他,“老五?你自個兒來的還是你六弟讓你來的。”

  來人正是白士信的庶兄白士朋。

  他諂笑著道:“是小的自己看見了些東西,來不及跟六弟說,先緊著來問高爺。”

  高懷挑眉:“什么東西?”

  白士朋湊過去低語幾句。

  高懷瞇起眼,“是書頁?”

  那人搖搖頭,“像是張畫一類的東西。”

  高懷背起手,搖頭,“不對,畫兒不該放牛皮夾里,既然值錢,你就想辦法拿來看看。”

  想了想又道:“你若不好動手,就讓你六弟動手,反正你們一家的,誰拿來我都記白家的好。”

  “是。”白士朋垂著恭敬退下,一出廳門,就捏緊了拳頭。

  不管他出多少力,做多少事,得面兒的,永遠是嫡出的白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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