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蹲下身伸手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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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言琢指著其中一支箭矢前頭那木樁頭子,“這上頭有層奇怪的東西,我怕是毒。”
白予捏著箭尾拎起來,果真,這里頭雖光線昏暗,可那面上一層微微發亮的反光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放到鼻尖嗅一嗅,眉心一跳,“是見血封喉的毒箭木汁!”
言琢與他對看一眼,都看懂了對方的疑惑。
這鬼門關擺明只是個試煉,怎會有這種陰毒的東西?
言琢心一沉,抬眼看著白予道:“只怕…”
“那人知道咱們來了。”白予接著她的后半句話。
言琢點點頭,與這人說話倒是輕松。
白予眉心那川字又明顯起來,語氣森然,“正愁摸不到他尾巴呢,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第三關,摸寶。
仍是在第一關那墓室之中,要在一炷香的功夫內帶出墓室中最值錢的東西。
這一回墓室中更先陰森,也不知那些人用了什么法子,簇簇鬼火不時在墻角跳過,偶爾有莫名的低笑聲或哀哭聲傳來,似非得把人嚇破膽不可。
石棺中重新放了一具假尸,其他布置倒是沒什么變化。
言琢抓緊時間,這一關主要是她來動手。
白予則負責起她的安全,若對方還要對他們下手,這可是最后的機會了。
言琢先倒斗,也就是翻棺材。
這也不是真尸,便省了那些規矩,直接上手。
從嘴里到下身,從腦袋下的瓷枕到身上佩物釵環,所有能藏寶的地方都擼了一遍不放過。
把東西先擺到外頭來,再蹲下身翻那些瓶瓶罐罐各色器皿。
白予在屋里繞著言琢踱步子,不時打量著那些跳動的鬼火,生怕哪兒又冒個機關出來。
剛走到那滴水的石頂下頭,忽腳脖子一緊!
一低頭,從那水坑里竟伸出一雙黑漆漆的手來抓住他腳腕!
水鬼!
白予有了剛才的經驗,知道這也是卸嶺門的人扮的,想也不想,后退一步扎緊弓步,被抓住的那條腿一個掃堂揮過去,一把將那水鬼給帶了出來。
那水鬼反應也快,頭罩魚皮面具,尖嘯一聲順勢上了岸再朝蹲地的言琢撲去。
白予一看這人身型,立即認出這是進洞前對言琢出言不遜的棒槌,二話不說握住飛出去的腳脖子猛地往后一拽,生生將這人給拽到自己跟前來。
棒槌也不慌,反正對他來說,摸哪個女的都是摸。
白予這一招正好讓他落到這“丫鬟”身前,樂得得美滋滋地施展龍爪手就往白予胸口抓去。
白予渾忘了自己扮的是個女子,完全沒想到他會出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招數,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揍,愣了片刻。
這棒槌一把抓上他渾圓的“胸”,美得差些叫起來!
又大又飽滿又硬實,真像饅頭!
更美的是,這丫鬟竟然沒反抗他!
他膽更大了,順勢就往白予胯間撈去,還一面滴溜溜笑著,“小美人兒,就讓哥哥死在你石榴裙下吧!”
手剛一碰,臉瞬間白了!
我去!
這啥啊!
比他還大!
媽呀見鬼了吧…上頭也有下頭也有…
若能就著燈光撕開魚皮看見棒槌那張臉,保準能瞅見紅了青青了綠綠了白白了紫變得跟那走馬燈似的!
棒槌見勢不妙縮手要逃,晚了!
白予的殺氣已經能燒毀整個墓穴了。
他臉就一個顏色,黑,黑得比這墓穴全熄了燈還黑,氣得火冒三丈怒發沖冠暴跳如雷七竅生煙!
雙腿就勢把這人胳膊一夾,一手抬起他下巴另一手“啪”一聲猛地扇過去!
“石榴裙下死?滿足你!”
這棒槌掙脫不得,一巴掌被他扇得臉往右卡住,剛歪過去,又一巴掌扇得他臉甩往左邊動彈不得。
白予左右開弓,“啪啪啪”連扇了三十多下,打得這棒槌臉早腫成倆饅頭!
耳朵里“嗡嗡”作響,涕淚橫流爺啊娘啊亂喊一通。
言琢那邊已找得差不多了,胸有成竹拿了把戰國時的云紋金錯刀準備離開。
招呼白予道:“走吧,問問他滿足了沒?”
還沒等白予開口,那棒槌已點頭如搗蒜。
他真的該叫棒槌,不是下頭有個棒槌,是腦子是棒槌啊!
言琢這一回頭,目光驟然被那盞壁龕上的油燈吸引住了。
方才第一關的時候她拿的,好像并不是這盞燈。
她走近了些細細看了看,一把扔下那金錯刀,捧著燈就和白予跳下往第二關的通道去。
“這燈是最值錢的?”白予看著那黑乎乎的油燈,看不出什么來。
言琢捧著那燈如捧著寶,賣個關子,“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忽想起來,問白予,“剛才怎么把那小子打那么狠?”
白予冷哼一聲,“他碰了不該碰的地方。”
言琢起初還沒明白,忽反應過來,猛頓住腳“噗嗤”一笑。
白予沒想到言琢竟然聽懂了,想要裝不明白,見言琢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后合,臉莫名其妙就燙起來,咬了咬牙,埋怨一句,“還不是因為你!”
說完甩開袖大步往前走去。
要不是這丫頭,他怎么可能干出扮女人這種事情來!
話出了口才覺太曖昧了些,可惜又收不回來,心叫糟了,這丫頭是不是又要多想了!
言琢倒沒多想,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回頭道:“那,他豈不是知曉了你是男子?”
白予松口氣,沒炸就好,哼著道:“知曉又如何,他這嘴至少一月別想說話!”
三關既已闖完,第二個關卡的通道盡頭一片明亮,正是出口。
言琢與白予走出去。
出口在方才那個洞口下一層的山腰位置,上下左右仍是密密麻麻的山寨人,卻安靜如雞,個個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這是有白云寨之后頭兩位在短短半個時辰就走出鬼門關的人!
還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再無人敢出言調戲一句,也無人敢哄笑一聲。
守在外頭的五哥早得到消息,過來找二人一鞠躬,“恭喜二位,請跟我來!”
重新回到白云峰頂,廳內塑像后的屏風已被撤開。
光線仍是那么暗。
當中擺了條長幾案,上頭擺滿瓜果佳肴。
除了還有那蛇豬二人站著,原來屏風后的位置坐了三個人。
一個瞇著眼的干瘦老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一個面容文秀的中年人。
五哥對言琢道:“何七娘子勿要介意,我們掌門十分欣賞您的本事,所以想跟您玩個小小的游戲,還請您猜上一猜,這三位,哪一位才是我們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