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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寶豐易主

  白翊簡略說了下他探大郎的經過,“…大哥身體無恙,他也剛知道三日后開堂…那牢頭倒是奇怪,對我和和氣氣,對大哥也好,讓我在里頭說夠了再出來,就囑我保密。◢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芝芝嘆口氣,“看來那給高家師爺的銀子還是起了點作用。”

  言琢目光往白予主仆二人掃了掃。

  白翊看向言琢,“我問了大哥你讓問的問題,他說他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那木盒里頭的東西,就連鏢師們也不曾打開過,那木盒一直鎖在一口看似極普通的木箱里,直到到海城才打開。可驗貨的時候,打開木盒里頭已經空了。”

  言琢點點頭,松口氣,沒人見過就好!

  她吩咐眾人:“好好休息,晚上上水云樓去。”

  阿鄺拿了骨笛去找地兒埋,白翊和芝芝都累一天,囫圇吃了點散去休息不提。

  言琢則叫上甜果兒出門。

  “跟我去個地方。”

  沒想到白予在門口。

  “你這時候去哪兒?”白予懶懶走過來。

  言琢有些意外,“去…寶豐,兌飛錢。”

  “我帶你們去吧。”白予要去套車。

  言琢想了想,這人對她如此警惕,倒不如讓他跟了去安他心,就算他知道些什么也對她沒影響。

  于是招呼白予,“不用套車,咱們重新租輛馬車去。”

  三人走路到隔壁街巷的馬鋪子租了一輛馬車,白予扮作車夫,朝海城的寶豐鋪分號行去。

  言琢和甜果兒坐在車廂里,覺得有必要和她簡單解釋解釋她如今的狀況。

  “其實我之前糊涂的時候,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似乎在另一個地方過著另外的生活。”

  甜果兒好奇盯著她,”什么生活?”

  言琢頭靠著車壁,眼望窗外,“很真實的生活,我在那兒學了很多東西,學丹青插花、學雕玉斗茶、還學算賬。”

  甜果兒神奇得不得了,“那您是遇仙了?”

  “應該是吧。”言琢微微一笑,“就像是個很長很長的夢,忽然有一天我就醒了,發現自己原本是何家七娘子何言琢,不過,夢里學會的本事倒是沒忘。”

  “您肯定是遇仙!”甜果兒激動得晃言琢胳膊,“這么看來,您之所以和常人不一樣,就是因為您得分魂過兩個人的日子!”

  言琢覺得她最后一句說得真好,可不就是兩個人的日子嗎?

  車架上的白予耳朵動了動,真是夢嗎?

  馬車繞著海城最中央的湖海疾行而過,到西南角時,慢下來。

  那湖海雖叫海,實則就是個大湖。

  白予的聲音從前頭傳來,“這邊上便是水云樓。”

  言琢抬頭望去,一幢精巧的三層小樓院,依湖而建,已清晰可見樓上“水云”兩個大字招牌。

  “咱們定的房是對面歇山客棧的天字號上院。”

  言琢又看了看對面,位置確實不錯。

  寶豐鋪離這兒不遠,位于湖海東南角,城內最繁華的雙龍巷拐角,占了四個門面,一面臨街,一面臨沿湖海的河堤大道。

  言琢進了門,立即有小二迎上來。

  “這位娘子,您是當貨還是看貨?”

  寶豐鋪是言琢一手鑄就的飛錢帝國。

  最初是一家當鋪,憑著言琢斷玉看寶的本事,以貨真價穩的良好口碑,變成金陵第一鋪,接著分號開遍整個吳國。

  所掙的銀錢再投到海運交易上,珠寶瓷器、茶葉綢緞、米糧皮貨,樣樣都有涉及,規模越做越大。

  寶豐也就成了眾多商賈心中的金字招牌。

  名聲穩了之后,言琢漸漸開展飛錢兌票的生意。

  戰亂時節,遷移逃難、顛沛流離的人太多,銀子家當這樣的貨物都成了累贅。

  而國不成國,流通也成問題,就連官府的公家飛錢印信都不再可靠。

  誰知道這個帝那個王什么時候會被人砍下頭顱來?

  這個時候,一些大規模的私家商鋪反而更得眾多游商信任。

  比如言家的寶豐鋪。

  當鋪本身就注重信譽,又是沒點兒背景的人物開不起來的,所以當鋪做飛錢生意那是再適合不過。

  言琢的寶豐鋪后頭當然也有武力支持,以前是義軍,現在嘛…

  言琢環顧四周冷冷一笑,柜堂內金玉器件擺得滿室生輝,孟觀…接手得很順暢嘛。

  “兌錢。”言琢遞上一張飛錢票。

  小二接過一看,何家的票子,五百兩紋銀,笑著道:“您且稍等。”

  說著往柜臺處遞予掌柜核驗真假。

  “我隨處看看。”言琢說著,撇下甜果兒和白予,自個兒沿著擺出來的當貨一一看過去。

  不經意間就走到那正核驗飛錢票的掌柜跟前。

  “你們玉掌柜怎的一把年紀還嫁了人為妾?”她聲音極低,似在抱怨。

  她在喝下那茶后魂魄離體卻游走不得,眼睜睜看著孟觀將她抬回孟府再接手了寶豐鋪。

  那掌柜的一愣,摸了把山羊須,“您知道玉掌柜?”

  “我剛從金陵回來,滿街巷都在說她的事兒!那么有本事,怎能給人做妾呢?”言琢佯作天真。

  掌柜“呵呵”一笑,“小娘子有所不知,我們玉掌柜不是嫁人為妾,是遇見了戰亂前的夫君,夫君情深意重才將她接回府上!這可是金陵城一段佳話!”

  言琢冷笑,夫君?她這夫君可成了大周宰相的乘龍快婿!

  不過,這么看來,難道她的肉身還沒死?!

  是還在昏睡?還是有了別的靈魂?

  白予見言琢過去搭話,不好跟近,雖離得遠,但功聚雙耳,也能聽見些許。

  什么為妾,什么夫君的…

  不知在說什么。

  他裝作看貨,又往前走了兩步,言琢卻沒出聲了。

  三人帶著兩盒沉甸甸的銀錠回到高府。

  白翊在院內練劍,芝芝還在睡覺,阿鄺已經回來,身為車夫,只能蹲在外頭耳房里數耗子玩兒。

  天已暮色,言琢去叫醒芝芝,開始為晚上做準備。

  “除了衣裳和發飾,扮男子最重要在形態和言語。”言琢女扮男出入生意場合的時候太多了,對這方面頗有心得,一面指點芝芝,一面做示范。

  “走路步子要大,胳膊甩開,動作不要太溫柔。下巴往里收,盡量遮住脖子,說話時嗓子要壓低…”

  芝芝勁頭百倍,學得有模有樣。

  她繞著言琢看來看去,點著她胸口揪著眉搖搖頭,“你別的地方都像,就這兒還不像。”

  鼓鼓囊囊的。

  言琢望天,她已經纏了好幾圈布了…

  “再來!”

  “吸氣!”

  “再吸氣,一二,三,吸!”

  “堅持住!”

  “再來一圈兒!”

  白翊和白予兩個在窗外聽得屋里動靜,你看我我看你,這是干啥呢?

大熊貓文學    我家娘子不二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