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早想好答案,一抱拳答:“在下從蘇北過來,于三日前找到白家村。◢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當夜發現二郎與七娘中毒,救你們出來后,深覺白家有奸人,于是一直隱身暗處清查。”
“原來你就是那個大俠!”甜果兒激動地叫起來。
是了是了,一準沒錯!
當日那人就是這么高高大大!
甜果兒再不覺得此人可怕,看白予的眼神都發起光來!
白予微微一笑,不笑還好,一笑那疤更可怖。
“后來白家很快查出內賊,在下又想繼續查探這何家六姑爺是怎么回事兒,所以才暗中跟隨二位來到此間。
“方才七娘出門之后,何家六姑爺也往同一方向去。在下覺得蹊蹺,便跟到這兒來,幸好來得及時,不然七娘恐怕就…”
何六娘得到人證,只覺從頭到腳都死過一遍!
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劉琮要多少女人她都可以不管,就算他在外頭偷寡婦她也大不了休了他算數!
可他怎么能對小妹動手?怎么能對不知事的小妹下手?!
她本來還不太相信白翊剛才所說他會對小妹用毒,可眼見小妹這副模樣,還有人證在此,她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何家,是撿了條毒蛇啊!
“畜生!…”何六娘哆嗦地抬起頭來:“畜生!”
她猛地幾步竄過去,纖弱的手臂掄圓了往躺地的劉琮臉上“呼呼”扇去!
劉琮本被白予給踢暈過去,這會兒被她一扇,又恍恍惚惚疼醒過來。
“你…你這豬狗不如的淫爛奸賊!”何六娘還扇著,對上劉琮那雙眼,悲從心起,手僵在半空,眼淚“唰”就掉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劉琮胸口疼極,臉也火辣辣的,見幾人都在此,而方才對他出手那英俊郎君不在,稍稍松口氣。
剛才出事兒時就何言琢一個傻子在,能耐他何?
他撐著身子爬起來,憤憤道:“何巧云你瘋了?!家里進了賊不去抓,我被賊人打成這樣,你們一個個還袖手旁觀?”
言琢冷笑著看他不知死活地演戲,往前一步道:“六姐夫,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可再敢對我六姐說一遍?”
“我說什么了?”劉琮強撐:“我不過是關心…”
忽一個激靈,“你…”
“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被你欺負了卻不會告狀的玉姐兒么?”言琢上前扶起淚流滿面的何六娘,目光冷箭一樣飛過去。
“別裝了,沒用!不但我能告發你,受你指使給我下毒的張寡婦也早指認了你,證人證詞還有燭臺證物都在,你若想得個痛快,就自個兒好好招!”
劉琮腦袋“嗡”一聲響!
何言琢不傻了?
張寡婦不但失敗了,還把他給招了?
他一直沒收到張寡婦的消息,今日又見言琢夫妻倆好好回了門,還以為是張寡婦膽小沒敢動手。
沒想到白家竟然這般本事!
沒讓張寡婦得逞不說,還打草不驚蛇,順著藤把他這棵瓜給摸了!
劉琮只覺雙腿發軟,看看何六娘,跪地爬過去,“巧云,我…”
“呸!”何六娘紅著眼啐他一口,恨不能自己噴的是火。
“巧云!”劉琮“撲通”趴下,“你看在咱們夫妻七年的份兒上,原諒我一次可好?是那張寡婦纏著我,又想謀小妹嫁妝,她威脅我,若我不幫她,她便向你說破…我,我也是被逼無奈…”
言琢看著身畔姐姐。
何六娘不為所動,收了淚看也不看劉琮:“阿爺年紀大了,我不想拿這事兒去煩他。
“正好一會兒姐姐姐夫們都要到了,便按何家家規處置便是。若你有過半分良心,對我有過半分真意,又怎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天理難容的腌臜事兒?
“我只恨自己是個睜眼瞎,沒看清你這身皮扒下來里頭心肝腸肚都是毒到發黑的!”
言琢暗嘆,虧得這何六娘是個拎得清的,看著柔弱,倒也果斷,這么多年夫妻,能如此堅決不容易。
可她能感受到她整個身體都在簌簌發抖,便將她手又握緊一些。
劉琮想到上頭幾個姐姐姐夫,下身一涼,一股尿騷味兒都泄了出來,整個人癱倒在地。
“廢物!”白予提腳將他一揣。
“先別暈啊!”言琢戲謔:“你先好好招了,為何要殺我?招得老實,一會兒我便替你求情保你一命。”
劉琮只覺這一腳踹得有熟悉之感,心里早已是亂七八糟沒了譜,只想著殺人這事兒不能招,招了還能活?
他在何家經營七八年,手底下也有幾個自己人,只要能保住小命,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何言琢竟會忽然不傻了!
他咬咬牙,仍是方才那說法,“我沒想過謀害小妹!六娘,你說小妹都出嫁的人了,我害她作甚?都是張寡婦那黑心貪財的!我不該跟她提小妹的嫁妝,讓她眼紅生了壞心…”
言琢不耐煩地瞇瞇眼,朝甜果兒一揮手,“拿刀來。”
不見棺材不掉淚!
“要刀作甚?”白予一腳踏上劉琮后背,將他壓在地,一手掰過他右手手腕,冷冷道:“七娘問一句,你老實答一句,若有半分遲疑…”
他手底用力,劉琮小指“咯嘣”一聲響,折了。
劉琮疼得叫都叫不出聲,半晌才“哎喲哎喲”嚎起來。
“手指頭加腳趾頭,你有十次機會,這十次用完,就拔你指甲蓋,還能熬十次,你且看你能熬多久吧。”
言琢頭一回對這身份來歷不明的白予生出些好感,這人且不提別的,辦事風格她很喜歡。
若他真是助白家而來,那白家還算幸運,可若是另有目的…
言琢暫不想其他,清清嗓子問劉琮,“張寡婦若圖財,還不如直接從庫房偷?你別當人都跟你一般傻!老老實實說吧,你害我到底是為什么?”
劉琮遲疑片刻,“咯嘣”第二根手指折了。
“嗷…”一嗓子嚎出去,十指連心吶!
他痛得要死要活,臉上涕淚橫流,“我說!我說!我…我就圖你嫁妝,你若死了,嫁妝還是何家的,就是我的!”
何六娘又羞又恨,脫下手腕上一根鐲子就朝劉琮臉上猛砸過去,“我怎么會遇到你這種腌臜畜生!”
言琢卻不會被他糊弄,一抬下巴,“第三根。”
白予倒也配合,“咯噔”,中指也折了。
“哎喲娘喂!”劉琮哭得癱地,“姑奶奶我都招了,都招了啊!”
“我那點嫁妝比起你和六姐坐鎮的何家來,只能算九牛一毛,就坐在金山上為了撿塊金子就要弄死我?老實招!”
白予額外看言琢一眼。
他倒也沒想到還有其他原因,只當這姓劉的就是貪婪又惡毒。
沒想到這小娘子思慮還挺周全。
劉琮再不敢抱僥幸,痛得沒了脾氣,哭著答她:“我說了,你們得饒我啊!我就…想要梅嶺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