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和玉姐兒被害?”白秀清先失聲叫出來。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對,秀清。”白夫人攜手白秀清坐到椅子上,肅然道:“有件事兒要問你。”
接著把晨間甜果兒怎么報信,等她趕去時,白翊小夫妻已被人救出,救命恩人沒找著,倒是發現了那可疑的燭臺等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芝芝捧著腮,聽戲般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你可記得那燭臺?鹿回頭的,是經誰的手采買的?”
白夫人話音剛落,芝芝就跳起來嚷嚷:“那是我買的呀!”
她看了看白秀清,再看著白夫人,委屈又理直氣壯道:“我看著這燭臺漂亮,掏了私房銀子買來給白二哥當禮物。
“我根本不知道里頭有什么暗格什么熏香的!哪個殺千刀的想害人又栽贓給我!”
白夫人愣住,沒想到一問就走到死巷子。
言琢看這母女二人性情都率直,且她們和白母交好也不是一兩日,要圖謀白家,怕不會用這么曲折隱秘的手段。
“是從哪個鋪子里買的,可有人勸說你買這燭臺?”言琢問芝芝。
芝芝皺著眉,“是從城里的裕德商行買的,我自個兒挑的。不過,你們說在燭臺暗格里發現有炭,可我都不知道那燭臺下頭是可以打開的,下毒的人如何知道呢?”
“商行的人沒告訴你嗎?”白翊問。
芝芝攤手,“我挑了一箱子燈燭,他們就點數算錢,也沒多說什么。”
“我們芝芝絕對不會害二郎!”白秀清拍著胸脯打包票,“定是那商行的人有問題!”
“商行…我想辦法找人查。”白夫人臉色沉沉,她對白秀清母女還是信任的。
只怕芝芝也是中了套。
可商行那邊…大伙兒心里都明白,白家村離城里還有些距離,何況白家也沒多的人手,派誰去,怎么查,都沒個底…
且這不是一兩日能有答案的事。
眼看這進展又膠著下來。
“娘。”言琢開了口。
“咱們查燭臺的事兒,府里傳開了嗎?”
白夫人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搖搖頭,“就晨間和我去你們房里的徐媽媽知道。”
言琢安了心,“我倒是有個法子。”
一語驚四座。
眾人目光都落她身上。
那芝芝更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咱們府上,您完全信任的人中,能出力的有多少?”言琢先問白夫人。
“出力?”白夫人摸不著頭。
“能攔住人的那種。”
“莫非你知道下毒的是誰?”還是白翊了解言琢一些,看著她問。
言琢微微一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咱們一會兒扔個餌,愿者上鉤。但需得防著那人跑,所以咱們得先做好準備,因為那人有可能會是個高手。”
有那被稱作“少主”的人圍著白府打轉,白府的敵人身手高強也很有可能。
“我能出力。”白翊往前跨一步。
“老奴也能。”徐婆子往前站一步。
“當然不能漏了我啊!”芝芝也站起身。
白秀清拽她袖子往下拉,拉不動。
“還有來福和門房曲婆子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三郎那邊倒還有婆子丫鬟,可他離不了人…”白夫人噙著眉細想。
“應該夠了。”言琢算了算,加上她,五個人,攔下一個人應當沒問題。
早膳過后,白府內開始新一日的忙碌。
花園子里擺筵席的氈毯帷棚、燈燭器具、桌椅碗碟茶盞等都要清理好放回庫房。
包括新人寢房內燈燭花瓶等擺設,都要一一收好。
收撿的、打掃的,人來人往,大多都是白夫人臨時雇來的這白家村里的莊戶,到處亂糟糟。
一對兒新人房里沒人,一大早去了夫人屋里沒回來。
幾個仆婦從前廳開始打掃。
沒過一會兒,一個婆子搬了個竹筐進來。
“王嬸子,您這是?”有個仆婦抬頭問。
“徐嬤嬤說,先把貴重燈具花瓶兒收撿了放回庫房去。”那王嬸子答。
“您就擱這兒吧,我們來收就是。”其中一人笑著道。
“你們忙你們的。”王嬸子揮揮手往里走。
“我們去幫您!”最先問的那婦人主動道。
“不用!就這么點兒活!”王嬸子說著便進了天井往后去了。
那婦人看著她背影進了屋,咬了咬唇,又繼續擦起花瓶來。
沒過一會兒,又匆匆跑來個丫鬟,朝里頭喊:“王嬸子,要放回庫房的碗碟茶盞都收好了,您要不去點個數,對上了我們就好搬庫房登記去!”
王嬸子從寢房出來跟這丫鬟往外走,臨走還囑咐一聲,“屋里的燈燭別亂動啊,一會兒徐嬤嬤要親自點數的。”
幾個仆婦應了一聲,各自打掃去了。
沒多一會兒,那之前問過一嘴的婦人趁沒人注意,悄摸摸溜進寢房里。
片刻后。
“嗷——”一聲怪叫從屋子里傳出來。
緊接著是“叮叮當當”器皿滾一地的聲音。
守在院外的言琢低喊一聲,“上鉤了!”
話音剛落,墻頭的白翊和芝芝已經一先一后跳了下去。
言琢提著裙子,和甜果兒“咚咚咚”跑到前頭。
同守在院門口的徐嬤嬤曲嬤嬤還有幾個婆子一起往里沖去。
白翊已拎著一婦人扔到天井,芝芝手里拿著個洗衣服的棒槌朝著婦人腰腿一頓亂打。
一邊打一邊罵:“你個賊婦!讓你下毒!讓你陷害我!”
那婦人抱頭打滾,一面哭一面嚷嚷:“救命!冤枉!我不過就想幫忙搬那竹筐,不小心給撞翻了而已!”
言琢見是個不會拳腳功夫的婦人,松一口氣。
白夫人與白秀清趕了進來,外間打掃的仆婦聽見動靜也圍攏過來。
那婦人見人多起來,趴著往白夫人腳邊蹭,哭喊著道:“夫人!您看看!我不過是好心來白家幫忙,就算砸壞兩個燭臺也不至于打人吧!”
另外幾個仆婦也都是村里的,聽如此說,紛紛絮語,頗有些替這婦人不平。
一人勸芝芝:“高小娘子,您再生氣也不能這么作踐人吶!”
一人勸白夫人:“夫人您看這都左鄰右舍的,怎的就動手了呢?”
白夫人正來氣,一腳將那婦人踢開,不理左右,冷冷道:“張寡婦!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好賴我平日里待你還不錯,說吧,誰讓你來給二郎下毒的!”
眾人一聽下毒,都唬一跳。
“您說下毒?有什么證據?我跟你們白家無冤無仇,我何苦來?”
婦人捂著頭“嗚嗚”哭,眾人也都又驚又疑地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