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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轟傳天下(下)

  “圣僧!”

  “純凈無垢!果然是天生的圣人,天降的圣僧!”府衙之外,大批的百姓跪伏下來,紛紛磕頭。

  所謂愚民者,并非無思無想,毫無智慧。

  而是在面對強大時,不可思議時,除了本能的排斥,便是本能的崇拜。

  他們都活的如此的心翼翼,因為幾乎一無所有的他們,唯有如此,才能茍且。

  相比起那些跪倒的百姓,原本宛如幾滴水一般,隱藏在人群中的玩家們,一下子就突顯了出來,變得顯眼。

  “他絕不是惠空!”

  “至少不是原來的那個惠空,他已經被替換了,他是封林晩。”鶴先生站在白胡子九級的身邊,十分篤定的說道。

  白胡子九級當然知道,惠空已經不再是惠空。

  只是他還是不理解,為什么封林晩原本隱藏的好好的,現在卻要現身。

  這似乎不是時候。

  “假如我是封林晩,我絕不該是這個時候就出現。”

  “那個孩子還沒有長大,還不能掀起波瀾,主線任務還沒做,屬于玩家的對抗,也還沒有開始。他為什么要出現?”

  “是單純的為了突顯意料之外?”

  “這太刻意了吧!”

  “會不會是陷阱?現在要不要直接動手?”

  白胡子九級還在掂量。

  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被封林晩坑了兩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沖動冒進了,生怕這么一撲過去,不僅撲了個空,還直接被踢出局。

  視線轉回大堂中央。

  惠空和尚顯露異象,此時不僅是那文知府,即便是欽差,也都面露驚異,啞口無言。

  雖然這世上有諸多奇才異能之士,但是此刻惠空的賣相,也實在是太有迷惑性了,以至于他們都不得不謹慎處理。

  要知道,歷朝歷代都少不了天子尋仙訪道,以求長生。

  惠空和尚如果真有異能,那么區區一點與良家女子私通之事,還真算不了什么。

  他隨時可能成為天子的座上賓。

  “咳]空身為佛門弟子,卻犯了色戒,與這女子有染,你可知罪?”其實欽差也是不愿惠空和尚出現的,因為這樣一來,他原本打算將大部分的罪責,推到文知府身上的想法,也不得不先壓制。

  以文知府原本的行為,最多只能說他濫用職權,未曾清查,便妄下結論。

  這種罪責,可大可小,只要疏通關系,上面有人說話甚至未必會驚動內閣的那幾位大人,更別提當今天子了。

  想到這里,欽差逆向思考,有了別的想法,看向惠空的眼神,卻變得更柔和起來。

  “不過你本是方外之人,破戒也是你佛門之事,卻也不由朝廷來判。”欽差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輕拿輕放了,將這事就這么算了。

  豈料那惠空和尚卻道:“不6僧破戒,雖自有佛法來判。但是和尚也犯了法,犯法便要認罪。”

  說著惠空自顧自的說道:“惠空第一罪,偷盜寺中財物,以為私用。”

  “第二罪,潛入官邸,與小姐有染。”

  “第三罪,明知不該,卻隨人逃出監牢,妄圖逃避罪責。”

  “此三罪,卻不可不罰。”

  欽差聞言,面色怪異,干咳幾聲,視線轉向文知府。

  眼下這惠空自行認罪,他再想把事情鬧大,帽子往文知府頭上扣,已經來不及了。

  文知府心中舒坦,臉上卻毫不松懈,而是繃著臉道:“大膽淫僧,既然知罪,卻依舊犯法,囂張至極。”

  “來人啊h拖下去打六十大板,隨后拖入監牢,嚴刑看管。”

  話音未落,威風還未抖全。

  卻聽那惠空和尚道:“此乃貧僧三罪,貧僧已然自罰。”

  說罷一指自己的心口。

  卻見那透明的胸腹之中,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這突然的變化,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又是個什么操作?

  文繡衣更是急忙撲了上來,想要攀上蓮臺,抓縱空。

  卻被一道白光,牢牢擋在了白光之外。

  惠空和尚用柔情的眼神看著文繡衣。

  然后說道:“我本是佛祖座下弟子,只因佛祖講課之時做了一個紅塵之夢,而闖入凡塵,于凡間修行,待到功德圓滿之后,再返天宮,面見我佛。”

  “遇見你,壞了修行,我不后悔。”

  “但是我也不能害了你,與我在一起,你我接下來的日子,都只有苦楚。”

  文繡衣使勁曳:“不不能走!我不在乎,只要我們在一起,再苦也都是甜的‰開了你,即便是錦衣玉食,山珍憾我也不會喜歡。”

  惠空卻看向文知府,然后說道:“我坐化之后,會留下三枚舍利,兩顆白色的舍利,佩戴在身上,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而金色的舍利,蘊含有我一世的功果。你將它獻給天子,天子佩戴舍利,不僅百病不侵,諸邪不沾,且能續命一甲子。”

  “留下這三枚舍利,就是讓你好好對她。莫要再拿她做棋子,她若愿意,你還可以替她尋個不嫌棄她的好人家。她若不愿你切莫不可逼迫。”

  說到這里,惠空和尚的臉上,忽然有魔氣森然,顯得恐怖兇狠:“否則的話!我便是落入魔道,再不入西天,也要化作魔,來尋你晦氣,令你世世代代不得安生。”

  此刻惠空和尚的大半邊身體都已經透明了,一層白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燒。

  文繡衣不斷的拍打著例的白光,拼命的阻止、掙扎、哭喊著。

  文知府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生硬的說道:“她是老夫的女兒,如何疵老夫自有決斷。”

  話雖如此,卻誰都聽得出來,語氣已經軟化。

  三枚舍利,就是三個機會。

  除了金色的那一枚敬獻給天子,剩下兩枚,無論是自用,還是留著做人情,那都是巨大的資本。

  有了這資本,區區名聲上的受累有什么要緊?

  惠空和尚的視線,最后再轉向文繡衣:“繡衣我這一世,負了你。可是我也無法許諾你下一世。”

  說罷之后,雙手合十,緊閉雙眼。

  口誦觀自在心經,卻在最后幾句時,突然轉變了語氣,偷換了內容:“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說完之后,白光散盡,徒留舍利。

  文繡衣哀嚎一聲,仰頭暈倒。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悄然震動了一下,發出一陣悶雷炸響。

  白胡子九級此時忽然想通了一切。

  “不對!不對!”

  “等等t了t了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緊接著,頹然退后兩步,滿臉煞白:“遲了!遲了!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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