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這些?”封林晩對于謝蘊道給出的答案,并不是很滿意。
坦白來說,封林晩自己也心知肚明,在所幽候堰中,他的修為應該是最弱、最低的。
當初他能擊敗東陽劍姬,也多虧了她心性不全,輕敵大意。
若是不斷變換位置,與封林晩拉開距離,遙控飛劍對戰。
封林晩根本無法奈何她。
所以,知曉了張野此人,又知曉了他擅長什么手段,雖然有些幫助,但是這并不是封林晩想要的真正答案。
“細節知道我什么意思。”封林晩對謝蘊道補充說道。
謝蘊道卻曳道:“你想知道的,我也想。我們雖然是同門,但是并不是唯一的同門,八仙弟子是一個很龐大的群體,事實上···我們誰都沒有料到,李師伯會臨時找一個人進來。”
謝蘊道的回答貌似有些跳脫,但其實已經蘊含了好幾重的意思。
封林晩仔細想了想,還是將遙控器給了謝蘊道。
“自己掌握時機。”說罷之后,便離開了刑部大牢。
他已經待的夠久了。
皇宮之中,通過皇城司的秘衛上報,趙光義已經知道了‘藤遜真人’去見謝蘊道一事。
當然,在他了解的訊息中。
藤遜真人在大牢內,很是嘲諷、譏笑了謝蘊道一番。
這很符合人設,而且之前藤遜真人與謝蘊道有矛盾之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揮手散去秘衛,趙光義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往后仰了仰脖子。
雙手突然緊緊的扣住龍椅的兩側扶手上的龍嘴處,牙齒咬的咯噔作響,雙腿繃緊,伸的筆直。
猛然間,眼白一番,整個人就像是被放了氣一般,瞬間松懈下來。
面頰帶著不正常的紅暈,趙光義伸手將一個身披薄紗的美人,從桌子底下拉扯出來。
雙手尤不停歇的在光滑的剪上游走著,雙眼中綻放的是滿滿的意欲。
所謂有心殺敵,無力回天,大概便是這樣的心態。
人生就是這么一個痛苦的過程。
年少精力充沛,無所發泄時,困頓于生活,受限于權財,雖有浩瀚江河,繁花萬朵,卻難以摘采一枚,放置家中,細細欣賞把玩,只能日日憑空消耗,碾碎精血化成泥,未曾有半點價值≡光義出身的家族雖也算一方豪強,當年卻豈能比得上今時今日之風光?何況他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壓制,有什么好處,落到他頭上時,早已就沒什么好瘍了。
經過半生奮斗,多少次虧心之舉,如今終于大權在握,絕色佳人,盛世美顏,予辱求。卻突然發現,似乎正在喪失關鍵的能力,變得缺乏動力。
想到此處,趙光義翻開桌上的玉匣,取出一粒‘仙丹’,然后捧著俯身過來的美人櫻唇,吸允著甘冽的酒漿,將‘仙丹’順服而下。
下一刻,鐵騎突出刀槍鳴,青龍附玉柱,直擊斬白虎,銀瓶乍破水漿迸。
敵人以十倍兵力,開始圍剿趙光義的先頭部隊。
趙光義手持兵符,一馬當先,絲毫不亂,領兵作戰以游擊戰術,四次走。
一陣箭雨襲來,趙光宇的隊伍死傷慘重。
敵軍又以水火夾攻,意圖畢其冠一役。
趙光義豈肯束手待斃?
于是分出左右兩股部隊,一面南下,一面北上,取圍魏救趙之計,心卻是緩兵之策。想要空出時間,調集糧草,再行持久之戰。
嗚···嗚···嗚!
戰局僵持之時,忽見敵方隊伍,出現了大量增援。
趙光義雙目圓瞪,撩須而長笑:“無膽鼠輩,妄以為暗中結盟,合縱聯合,便可阻擋堂堂王師?癡心妄想!”
說罷之后,駕長車,長驅直入,王者沖鋒,一馬當先,有直搗黃龍之意。
同時再度祭出‘仙丹’,驅動仙丹化作甘霖,滋潤百戰雄兵。
此時的趙光義,仿佛化作了那大破秦軍的楚霸王,縱橫捭闔,無有能與其大戰百十回合者。
所過之處,一片哀鴻。
腳踩著累累‘白骨’,趙光義朗聲長笑:“非爾等行兵不利,然天命在我,此番王師駕臨,爾等還妄圖抵擋,而不束手就擒,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眾白骨,皆柔聲符合,卻個個有氣無力。
忽然狂風大作,戰鈔上,刮起了一陣香風。
突有九天玄女,持龍符天書從天而降。
“無德暴君,今日本仙領了天命,便要替天欣,除爾暴政。”
說罷之后,便以亂石穿空,驚濤拍岸之洶涌威能,狂涌向趙光義。
趙光義一口連吞兩粒仙丹,毫不畏戰,手持銀光烈火盤龍槍,一槍橫掃,定風波,裂巨浪,直指心腹,斗破蒼穹。
趙光義與九天玄女之戰,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
待到天亮之前,趙光義已經徹底擒住了九天玄女之命脈,緊掐其玉頸,扭動其纖腰,龍盤虎踞于其上,姿態雄壯,威風凜凜。
回首一槍百威生,六宮粉黛皆變色。
突然···天降神罰!
卻見那清空碧野之上,突然生出了勾連天地的巨大漩渦,強勁的吸力,仿佛可以摧毀一切。
趙光義戰至癲狂,絲毫無懼,一桿長槍血戰八方而不退。
此時此刻,更迎難而上,意圖以堂皇之威,破那席卷天下之勢。
怎料,那席卷天下的漩渦,看似摧毀一切,剛強無比,卻暗藏洶涌暗流。
其中一道道氣流,竟然順著趙光義的長槍涌入,然后貫穿其周身氣脈,充斥每一個毛孔。
那一瞬間,就像是有無數張嘴,對準了他的每一個毛孔,恣意的汲擾他那原本看似旺盛的生命力。
趙光義雙目圓瞪,拼命想要阻止,卻回天乏術。
大壩決堤,洪水傾瀉,一瀉汪洋,不可收拾。
趙光義面露驚恐之色,企圖調集殘余兵力,堵住缺口,鳴金收兵。
卻不料,敵人毫無仁慈之心,乘勝追擊,一路絞殺殘余部隊。
狂風拂面,翻涌,濁浪滔滔,滾滾東逝···。
趙光義仰天長嘯,忽然高喊一聲:“天命在我,我不甘心···!”
一聲怒號,吐血三尺。
長槍崩折,仰頭而倒。
下一刻,大殿之上,傳出了驚恐至極的哭號聲。
先是許多內侍沖入殿中。
然后便是大量的侍衛封鎖大殿,將所宇內美人聚集緊鎖。
最后,消息傳遍整個皇城,乃至汴京城。
大宋帝國的第二任皇帝,駕崩了!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