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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鐵口直斷封林晩

  人族如神族,在很久以前,這或許是在吹牛,再然后是一種贊美。

  事到如今···則有點自甘墮落的味道。

  能夠肆意穿梭不同世界的人族,對于整個群體而言,已然擁有著數不清的能力和本事,見識過無法估量的事跡,見證過許許多多一時之主角。

  故而網上,也就流傳著這么一句話。

  能打的不如能跑的,能跑的不如能算的,能算的還是敵不過命硬的,命硬的比不過開掛的···。

  總之一句話,活著。

  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哪怕被敵人碾壓的只剩下一根毛了,如果意識還在,沒有死絕,那就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死了,也就真的死了,一了百了,萬事皆休。

  故而封林晩選擇的第二個人物模板‘尚良’,不通武藝,不會內功。唯有一身精湛的占卜算卦的能力。

  便是這么一個能力,足足需要一千五百點的信任值,才能真實具象。

  而且這還是封林晩為尚良附加了一大堆的‘小細節’‘小性格’后,打折的結果。

  眼下封林晩的信任值沒有達標,自然沒有占卜算卦的能力,但是他知道劇情啊!

  具體到一些沒什么存在感的龍套,關于他們的人生軌跡,生活經歷以及即將遭遇的種種,封林晩當然沒辦法詳知。沒有哪家的資料,會詳細到把一個世界里,最無關痛癢的路人甲,其命運軌跡都一一詳列。

  想到此處,封林晩腦子里有根弦猛然繃緊了一下,靈感卻又飛速流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也不在意。

  因為資料只存在于主線和事件梗概,所以封林晩無法偽裝成真正的神棍,靠替人算卦來揚名···何況即便可以,也不過區區六天世間。若不卷入這世上最大的漩渦,在核心發力,又怎么在短時間內,名揚天下?

  言歸正傳,封林晩已經拿起了桌上的筷子筒。

  然后持在手中,輕輕搖了起來。

  老板娘原本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封林晩明明一本正經的摸樣,卻連吃飯的家伙都沒有,便還是忍不住說道:“公子倒是有趣的很,龜板、銅錢、掛簽、圣杯,竟然也是一樣也無。如今卻用這竹筷為簽,妄想鑒命,莫不是在調侃奴家?”

  封林晩卻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些竹筷,本就是姐姐平日所用之物。每日與姐姐同吃同飲,沾了些姐姐的瓊漿玉液,也算是與姐姐命數相連。如今小弟,既然要為姐姐占卜問命,那自當取與姐姐息息相關之物才是。”

  幾乎是下意識的,絕不對不是出于本心,而是源于人設產生的后遺癥,封林晩又開口補了一句道:“不過姐姐,我這占卜問掛,是泄露天機的事情,若是不準也就罷了,若是僥幸說中一二,姐姐還請莫要吝嗇,事后奉上些許報酬,分為三份,一為敬天,二為敬地,三為敬重賞飯吃的祖師爺···。”

  “敢問姐姐是問前程,還是問姻緣?”

  這就是手段,也是套路,根本不給人拒絕的選擇,而是直接跳過是和否的選擇,進入下一個階段。

  這就像很多餐館,只要你走進去,服務員從來不會問你,是不是要在這里吃飯,而是直接問你,是吃火鍋還是炒菜···。

  老板娘眉頭微微一鎖。

  也瞧不出來是不高興,還是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淡淡的說道:“罷了!你且算吧!若準了,我便給你好處,又如何?”

  “還有···問姻緣!”不知是不是錯覺,老板娘的臉頰上,飛速掠過一縷紅霞。

  白小松在一旁瞧的只覺有些莫名其妙,抓了抓腦門,最終還是沒吭聲。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主角風頭,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封林晩這廝給搶走了。

  嘩啦啦!

  一根竹筷飛出,落在桌子上。

  封林晩用手指摸索著竹筷。

  臉色幾番變化。

  然后猛然折斷了竹筷,重重的摔在地上。

  滿臉抑郁的抬頭,對著老板娘道:“罷了!罷了!姐姐!是我尚良學藝不精,愧對祖師爺,今日失禮了···留待日后,我定當尋個法子,給姐姐賠罪。”

  封林晩這是弄啥咧?

  那當然是···故弄玄虛了。

  這就好像一道數學題。

  你作弊瞧了答案,然后直接將答案寫在結果處,老師閱卷的時候,那十之八九會懷疑你抄答案,后果是相當的不妙。

  但如果你故作深奧的亂寫一大堆的計算過程,添加不少的運算公式在其中,最后再貼上正確答案。那么除非老師閑得那啥疼,非要一個個仔細檢查學生的作業,以及每一步的運算規律。不然···多數情況下,可以蒙混過關,以假亂真。

  用筷子占卜,雖然占了個說法,但是過程略顯簡陋了。

  所以封林晩在給自己加戲。

  果然,即便是老板娘這樣的老江湖,也沒有想到,掛著這樣一張純白無辜小臉的小家伙,肚子里會有這么多的彎彎繞。

  她看著封林晩那變幻不休的臉色,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反而對占卜的答案,多了幾分不好的猜測,以及對獲知‘真相’的急迫。

  “你!先出去!”老板娘眼神陰翳了幾分,扭頭對還在看戲,依舊不明白劇情進展到了哪一步,滿心懵懂的白小松說道。

  白小松木訥的站起身,沖著封林晩丟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輕飄飄的走了。

  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無論他的未來,成就會有多高。

  眼下的白小松···還只能算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畢竟他連女人的毛都沒見過,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紅裙翻飛,筆直修長。

  紅燭之下,玉色晃眼。

  而比那修長的腿,更加晃眼的,是緊貼著大腿,用牛皮繩捆在大腿處的一把彎刀。

  刀還藏在刀鞘里,但是鋒芒已經在暗吐。

  “你算出了什么?說!”老板娘此刻再無半點嫵媚,便是一個女悍匪摸樣,或許···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那修長的腿,并不能降低此刻,威脅的氛圍。

  這就好像,如果一個手段盡出,竭盡全力挑逗你的美女,卻也正用剪刀對準著你的小和尚。這個時候,無論美女做了什么樣的努力,我想正常一點的男人,都很難有什么更多的遐思。

  當然如果你非要抬杠說有···那么朋友,你的思想很危險,你的取向很詭異,且行且珍重。

  面對威脅,封林晩抬頭,‘倔強’的看著老板娘,梗著脖子幾次欲言又止。

  卻在老板娘微微泛紅的眼眶,以及眼角溢出的水光‘威脅’下,終于嘆息一聲說道:“燕山雪滿,藍江水干。燕山的雪下了三年,卻只白了山頭,藍江潮漲潮落無數回,卻永遠不會水干。他留下的不可能的承諾,那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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