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個老姑娘,以后淳安和淳康還怎么娶媳婦啊?”
“若是連我妹妹都容不下的,這樣的媳婦,不娶也罷!”杜淳安冷道。
“你不娶,淳康還得娶呢!”淳康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嫁過來杜府日盼夜盼,盼了五年后才生下來的兒子,是她的心她的肝,她怎么允許他不娶媳婦!
杜淳康是她的心肝,只是顧氏自己認為的,實際大家都覺得顧家才是她的心她的肝,甚至是她的脾肺胃!
“夠了,你給我閉嘴!事情還沒到哪個地步,這事也就我們幾個知道,大家都不說,誰知道!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下人們那里也只是猜測,并沒有人親眼所見,誰要是亂嚼舌根便都發賣出去!”
“明明發生了怎么可以當沒發生?”顧氏難以置信道。
若是當什么都沒發生,她侄兒還怎么娶媳婦,她又怎么向娘家交待!
“怎么你還想弄得人盡皆知?你是怎樣當娘親的!”杜大人氣極。
“不是…我哪有!我只是覺得憶瑾嫁給紅根也是不錯的,還可以親上加親!”她哪里有想弄得人盡皆知,她只是想他答應將憶瑾嫁給自己的侄兒罷了,顧氏有些委屈道。
誰還敢和顧家親上加親!他都快家不成家了!
杜大人直接丟了一個茶杯在顧氏面前:“這事絕對沒有可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若是我聽到有關憶瑾一絲不好的言語,你便給我滾回娘家!”
顧氏嚇了一大跳,杜仲愷還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么大火,就算當初他知道自己將家里的財產都給自己的娘家償還賭債了,他也沒有要自己滾回娘家。
他對自己是存有一絲愧疚的。別以為她不知道為什么她嫁給他五年后才生下一個兒子!
還不是因為他擔心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會對他那對尚年幼的子女不好嗎?
所以她才需要五年后才能有自己孩子!
等原配留下的孩子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了,都大了懂事了,她才能生下她的康兒!
這些年來,她也不是沒有恨過!若是自己能早一點生孩子,說不定再過幾年她能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娘家的侄兒,有她杜憶瑾什么事啊!
杜大人沒有理會杜夫人心里是如何想的,他繼續開口道:“顧紅根以后不得踏入杜府半步!”
“相公!”顧氏聽了這話尖叫出聲,她還是杜府的半個主人,憑什么不讓她侄兒來杜家。
“這事就這么定了,你若是不服,先將你從杜家拿去給顧家還賭債的銀子全都填上了再來找我說話!”杜仲愷知道這是顧氏最心虛的地方,避免她再生事,直接拿她的死穴來說事。
顧氏聽了這話,果然閉嘴了。
她去哪里找銀子填上,她還指望以后繼續拿杜府的銀子來幫襯娘親的。
沒有她的支持,她娘和她的弟弟怎么活得下去。
顧紅霞一直沒有出聲,聽了這話,心里也恨起來了,不就是用了他家一點銀子嗎?用得著這么斤斤計較!
待她嫁了一個好相公,她一定一張一張銀票往這些人臉上甩!
顧紅根聽到要還銀子,也當起了縮頭烏龜了。
顧紅霞和顧紅根灰頭土臉地回到顧家,顧夫人知道事情沒有成功后,指著杜府的方向大罵了起來。
很快顧府的下人都知道杜憶瑾被顧紅根非禮的事了。
第二日,這事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帝都城傳開。
下午,顧紅根出去找他的狐朋狗友玩,有人問起這事是不是真的,喝多了的顧紅根,早就將杜大人的話拋之腦后他說他看見杜憶瑾肚兜是黃色的,還繡著牡丹花。
這話一出,全部男人嘩然。
還沒到天黑,整個帝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杜憶瑾的肚兜是黃色的上面繡著牡丹花。
杜憶瑾下午出去了一趟,甚至有熟悉的婆子拉著她,小聲的問她是不是有一件黃色的肚兜,上面繡著牡丹花?
“你聽誰說的?”杜憶瑾頓感不妙。
“整個帝都城的人都在說。”
杜憶瑾聽了這話氣得臉都白了,她蒼白著臉,跑回了杜府。
杜大人下衙回來,也是氣得臉都綠了。
他問門房:“姑娘今天有沒有出門?”
門房看著滿臉怒氣的老爺小聲地回道:“姑娘剛才出去了一會兒,現在已經回府了。”
聽了這話,杜仲愷大步往內院走去。
他走到內院,看見一個丫鬟便問:“姑娘呢?”
“姑娘剛回她的屋子了。”
杜仲愷快步走到女兒的房間,他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人應。
他忍不住有些擔心,一邊用力拍門,一邊喊道:“憶瑾,是爹,快開門。”
杜淳安這時也回來了,他也是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擔心自己的妹妹,迅速趕回家。
“憶瑾,憶瑾,快開門。”
杜淳安見杜仲愷這么心急拍門,自己的妹妹也沒來開門,當機立斷道:“爹,你讓開,我來將門撞開。”
杜淳安用力撞了幾下,才將門撞開,里面的情景,嚇得兩人差點跪了。
“憶瑾!”杜淳安趕緊沖上去,將上吊自盡的杜憶瑾抱了下來。
杜憶瑾被救下來后,手本能地摸向自己的喉嚨,咳了幾聲。
兩父子見此松了一口氣。
“快去請大夫!”杜淳安對站在門口,嚇呆的丫鬟斥責道。
“傻丫頭,這根本不關你事,你怎么可以這么想不開!你若是出事了,你讓爹怎么活!你讓爹以后怎么面對你娘!”杜仲愷老淚縱橫。
杜憶瑾悠悠地醒了過來,聽了杜仲愷的話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爹,我沒臉活下去了!”
“傻女,沒事的,有爹在,我的女兒這么好,怎么沒臉活下去!沒臉活下去的,是那些喪盡天良的人!”杜大人拍著泣不成聲的女兒的背,既心痛又氣憤地道。
“憶瑾,你別嚇大哥,流言止于智者,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你要是覺得待在帝都城不好,大哥陪你去莊子里過,去其它縣過也行。”
看見兩個至親這樣擔心自己,杜憶瑾也是內疚了,她當時是一時沖動,覺得世界都塌了,沒臉見人,也不想連累自己的父兄也沒臉,才自殺的,現在讓她重來一次,她也沒有那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