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
右丞相和文杰均被砍頭。
又一大官下馬了,男的充軍發配邊疆,女的為官奴。
一個皇帝在位,左右丞相都換掉的,實屬罕見!
許多官員視情節嚴重革職的革職,砍頭的砍頭,充軍的充軍。
沈寶兒被關到了官府的牙行,入了奴籍的她心里對曉兒是止不住的恨!
像她們這種因為家中犯了事,被貶為奴的官奴,一輩子都是奴,是不能脫奴籍的。
就是子孫后代,也需要三代以后才能贖回奴籍!
一定是沈曉兒那賤人害的,她就知道遇見她準沒好事!
幸好沈寶兒在鞋墊內縫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和一片金葉子。
她將金葉子給了牙行的一個小廝,在平時訓練的時候,她們也有機會使用筆墨紙硯,她偷偷寫了一封信,請那位小廝幫她送出去。
那位小廝本來是不敢答應的,后來還是她說只是讓她的親生父母來將她買回去,那小廝也識字,看了信的內容又見信上的地址是一個小村莊,他對那片金葉子實在眼熱不已,所以才答應了。
被貶為奴的李蕓寧對曉兒的恨比起沈寶兒來,也是只多不少。她這輩子就是被沈曉兒害的,自從沈曉兒出現后,她的人生便處處不如意,最后還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有時候她又想,若是當初沒有聽沈寶兒的話,設計上官玄逸,而是按著自己之前的法子,與沈曉兒交好,那樣她是否可以得償所愿嫁給上官玄逸而不是落得如此下場。
不過不管怎么樣,都是因為沈曉兒她才落得如此下場,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至此,這次雷聲大雨點小的貪墨風波和刺殺風波就這樣結束了。
忠勇侯府依然圣寵不眷。
百官不敢再提廢后,可太后卻不得不抓住此處機會不放,歷朝歷代有哪個皇帝的后宮是如此空虛的。
太后以雷霆萬鈞之勢下令頒下懿旨,開春后選秀。
許多姑娘翹首以盼,將平時懶于學習的規矩和才學都認真學習起來。
新年的鐘聲在千千萬萬百姓的期盼中來臨了。
這一年許多地方都實現了畝產近千斤的愿望了。
有些人家糧倉比較小,居然連糧倉都裝不下新收割下來的糧食。
有人甚至喜得躺在糧食上睡覺!
因為朝廷的政策,因地制宜,有些村莊種植蘑菇,有些貧瘠的村莊專門種植黃豆改良土質,然后朝廷將豆腐和豆腐干等豆制品的制作方法教給了他們,許多人將種出來的黃豆,制成豆制品,擔著擔子走街串巷,去各個鎮上和村莊里賣,日子總算好上不少。
有些人甚至離開本縣,投靠外縣親戚專門做這豆制品生意,也闖出了一片天地!
也有些貧瘠之縣同樣種植黃豆,建起作坊,釀造醬油和豆瓣醬,先由本縣再向外縣,慢慢的銷向越來越的地方。
日子眼見著一天一天紅紅火火起來。
有些地區土質很適合種紅薯,朝廷支持他們種植紅薯,并給了他們一個粉條的制作方子,然后由村民湊銀子建了一個粉條作坊,開始向各鎮子的雜貨鋪推銷粉條,曬干的粉條保存的時間較長,而且做出來的吃食美味,很快便受到越來越多的百姓喜愛,到了第二年那個作坊的粉條供不應求了,整個村的村民生活水平,達到了一個質的飛躍!令其它土質和氣侯相似的縣的縣令帶著好些村長和村民過來視察學習。
這就是曉兒將偉大的鄧小平先生的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再慢慢帶動其它人富起來的政策借鑒過來用了。
在這里,造福了不少百姓。
皇上看著這一年的賦稅,看著一本本奏折多是陳述這兩年勸課農桑之事取得的成績,簡直可以用驚人兩個字來形容,許多百姓因此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
有些種植果樹之類的縣鎮一兩年內是看不出成效的,但皇帝相信,只要天公作美,來年他案桌上會有更多豐收的奏折!
他的眉毛終于松了,笑容又重新掛在臉上,連日因為那些大案的郁悶心情也散去了。
特意嘉賞了工部和戶部,沈承耀作為發起之人,更是重重有賞。
大飯也記掛著他,特意命御膳房多做一桌大飯,給升平侯府送去!
和皇上吃相同的大飯,那得多大的榮光!
建國以來,也就忠勇侯府有過這樣的殊榮!
這一年的大飯,家家戶戶都比往年要豐富了一些,笑容也比往年要燦爛了一些。
南方的家庭多數人家的飯桌上擺放著一碗又一碗冒尖的大米白飯。
北方的家庭一大盆冒尖的白面饅頭,冒著蒸蒸熱汽。
桌上的菜,肉類的數量和種類也要多上一些。
新年穿新衣的孩子比往年要多些。
孩子們兜里的壓歲錢也比往年要多上一些。
每個人的臉上均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意!
每條大街小巷的歡聲笑語都比往年要大一些!
幸福很簡單:太平盛世,風調雨順,豐衣足食――這就是這個朝代千千萬萬的百姓所求。
很簡單,也很難。
皇宮中 常貴人的常樂宮,常貴人以淚洗臉,“都是母妃不好,害了你,若不是我太過心急,你就不會被父皇厭棄。今晚的大飯也因為你被禁足的原因而不能參加!”
“一頓飯而已,往年可以在一起吃又如何,咱們兩母子不也像隱形人一樣,看著他們嗎?咱們兩母子一起安安靜靜吃頓團年飯,不是更溫馨嗎?”三皇子安慰道。
新年的熱鬧和歡樂是屬于皇后幾母子的,而他們什么也沒有。
常貴人吸了吸鼻子:“你父皇一直都是偏心的,你這才剛開始做事不久,又被免職,以后你有什么東西和他們爭?待你父皇百年之后,母妃定然是陪葬的,他們又如何會放過你?”
“母妃不用擔心,父皇還年輕,這事不急,我不會讓你成為陪葬的人的,你一定是將來的太后。”
“我是擔心你父皇對你也像對大皇子一樣,先是軟禁,然后便傳臥病在床,再過幾年,人恐怕就沒了。”
“不會的。”大皇子只是一個野種,又如何能和自己這個龍子鳳孫比。
“母妃別哭了,今晚是除夕夜,這些菜式蠻好的,咱們快點吃飯吧。”
“好,不哭,吃飯。”常貴人抹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