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兒一出月子便遇上血光之災,盧氏心里不安,劉氏便建議她去國佛寺拜一拜。
“聽說去國佛寺求簽挺靈驗的,來了帝都后我都還沒有去拜過佛呢,也是時候該去拜一拜了。曉兒,下個月初九那天你有事嗎?沒有事便和我們一起去吧!”劉氏吃過晚飯后說起盧氏的意思后,詢問曉兒的意見。
下月初九是重陽節,重陽節那天肯定會很多人去國佛寺的,自己還是陪著她們吧,想到這曉兒便點了點頭。
“娘親,我和大哥就不陪你們了,我們要去魁星樓!”
劉氏看向沈承耀。
沈承耀搖了搖頭,“那天衙門里有事,走不開,下衙后,我去接你們回家吧。”
韻兒靈感剛至,也表示不去。
“那好吧,那我們幾母女自己去了。睿兒和灝兒你們去狀元峰一定要小心,別和其他人發生沖突知道嗎?”
兩兄弟點了點頭。
國佛寺位于岳云山半山腰,岳云山山頂有一座岳云樓,這里終年云霧繚繞,伸手不見五指,頗為神秘。
曉兒想趁機上去看看。
岳云樓是太祖皇帝為云法大師的師傅圓慧大師而建的,圓慧大師駕鶴飛仙后,岳云樓便成了云法大師在帝都的住處,只是云法大師生性喜歡四處游蕩,所以岳云樓便空下來了。
空下來的岳云樓,云法大師囑咐過,每年重陽可對外開放,讓大家可以極盡登高望遠之興致。
只是是岳陽樓建得太高了一些,并不是很多人樂意上去就是。
而且上去的人多是皇家貴胄,平民百姓遇見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都故意避開了,久而久之普通百姓便不去了。
幸好帝都城可供百姓們登山的地方有很多。
岳云山有大佛寺,香山有觀音廟,大夫山有藥王廟,西月山有月老廟,狀元峰有魁星樓。
魁星樓供奉文昌帝君、文曲星和魁星三位尊神的地方,也是重陽節最多學子去的地方。
這幾座寺廟都是位于半山腰的,既滿足了人們重陽登高望遠的需求又滿足了大家求神拜佛的心思。
至于去哪座廟,端看各人的需求了。
許多年輕的夫人都是去觀音廟的,因為那里有一座金身送子觀音。
有些姑娘出嫁前一個月都會專程去拜上一拜,目的是婚后早生貴子。
重陽節那天,縱然曉兒一家是天蒙蒙亮便開始出城了,可是到達岳云山腳后,附近已經停滿車馬了。
岳云山今天可以說是人頭攢動,劉氏和盧氏都有點后悔選擇今天過來了。
盧氏看著上山的路上滿滿是人頭,又看了一眼懷中的小女兒,開口道:“要不咱們十五再來吧!”
“可是這都已經來到山腳下了,不上去上柱香,佛祖會不會怪罪啊?”劉氏比較虔誠,但是看著人山人海的山路又有些為難。
這話盧氏不知該怎樣接了,佛祖會不會怪罪,她如何知道啊。
劉氏不說還好,劉氏這樣說盧氏心里也擔心了。
“帝都城所有的廟宇每逢初一十五也是很多人的。既然來到了還是跟著人流一起上去吧。”曉兒見此便開口道。
阮衛珍今天也是跟隨娘親出來登高的。
她娘親讓她過來好好謝謝佛祖,多得佛祖保佑她不用嫁給大皇子。
她剛下馬車看見站在一旁的曉兒幾人,便和阮夫人走了過來行禮。
曉兒對她的印象頗好,聲音里也帶了一絲熱情:“阮夫人和阮小姐也是來登高的?好巧。”
“是啊,可不是真巧,睿安縣主咱們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有事想請教一下。”
“好。”曉兒欣然接受。
劉氏見此便道:“那便一起走吧,大家相互也有個照應。”
一行人來到國佛寺,盧氏,劉氏和阮夫人上完香,求完簽,添完香油錢后便興致匆匆地去排隊解簽了。
為表誠心,劉氏還自己排隊不用丫鬟代勞,阮夫人見此,也自己親自排隊了。
曉兒和阮衛珍找了一個樹蔭下,站著聊天,順便等她們。
“睿安縣主家中種有很多藥材嗎?”
曉兒聽了這話便點了點頭:“算多吧,今年年初我便在城效買了兩座山頭專門種藥材的。升平縣老家也有一座荒山種滿了藥材。”
她家已經在全國各大州府都有藥材鋪了,能不多種點藥材嗎?
“阮姑娘平日在家多是干些什么的?”曉兒開口問道。
她想為義務學堂找女夫子,或許阮衛珍適合。
“我在家多數時間都是在學醫術。”
曉兒以為會聽到練琴,練字之類的,沒想到會是學醫術。
察覺曉兒的詫異,阮衛珍開口解釋:“我外祖父是羅太醫。我大概是繼承了他老人家的愛好,所以我自小便對醫術感興趣。”
對,阮衛珍就是羅太醫的外孫女,她怎么就忘了!
見曉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阮衛珍笑了笑,“這次外祖父回京,時常提起睿安縣主一家人,所以對你,我也不自覺多了一分親切,你莫怪我唐突便好。還有承蒙睿安縣主一家對外祖父多有照顧了!”
“阮姑娘客氣了,羅太醫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睿安縣主叫我衛珍吧,那是為醫者的職責所在罷了,救人是應該的。”阮衛珍笑了笑,笑容恬靜。
“睿安縣主我可以講教你怎么樣種藥材的嗎?實不相瞞,我種藥材,種什么死什么。”說到這里阮衛珍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她是聽外祖父說,睿安縣主家中的藥材種得甚好,她才想請教一二的。
“好!衛珍有空可以來升平侯府找我,放心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你也叫我曉兒吧!”曉兒語帶調皮。
阮衛珍笑著點了點頭。
“讓開,讓開,先讓我家小姐解簽,不然我家小姐的皮膚被太陽曬黑了,你們一個個都擔當不起!”不遠處的隊伍中,有一個丫鬟對著剛輪到她解簽的老婦人兇巴巴地道。
曉兒看過去皺眉。
劉氏一直站在老婦人身后,大家都在太陽下等了半天了,誰不是熱個半死的。
而且老婦人站了半天都有些搖搖欲墜了。她聽見丫鬟的話,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帶著帷幕站在丫鬟身后的小姐一眼,擔心得罪貴人,只在心野嘆了口氣,便想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