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蕓寧和沈寶兒被抬回府后,可嚇壞了丞相夫人,以為她們在升平侯府遭到什么虐待。
不過問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丞相夫人表示,這絕對比虐待還要虐待!
丞相夫人趕緊讓人請太醫,太醫診治過后說,只是有點中暑和餓著了,并沒有什么大礙。
一番忙亂下,李蕓寧才在丫鬟的服侍下洗了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吃過東西,喝過藥,沉沉地睡去。
“六皇子也太過分了,再怎么說,蕓兒也貴為丞相的千金,沈寶兒也算是我們的府里的人,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么就能滴水不進地讓人在太陽底下跪著暴曬了一天呢!這不是要人命嗎?”
“升平侯府的人都不知道勸一勸嗎?不就是求個藥方,睿安縣主拿出來不就沒這么多事了!就算不拿出來也不能罰跪啊!說什么誠意!六皇子這是拿人命當兒戲!”
李丞相坐在那里想事情,沒有理會自己夫人的話。
丞相夫人也不介意他不說話,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繼續自顧自的說話:“你還說六皇子是帝王之才,要我說以后真讓他坐上皇位,絕對是個暴君!”
“夠了!什么話也可以隨便亂說的嗎!”李丞相聽到她越說越離譜,忍不住出聲打斷!
“我有說錯嗎?!讓兩個弱質女子在太陽底下暴曬一天,這種人簡直泯滅人性!以后絕對不能再提讓蕓寧嫁給他的話!要是嫁過去萬一他哪天又一個不高興,讓蕓寧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跪上一晚怎么辦!我女兒的命還有嗎?”丞相夫人這話本來就是氣極之下沖口而出的話,但是說完之后她卻覺得極其有可能。
“睿安縣主也是太過黑心,升平侯一家子都是心胸狹隘之輩。芝麻綠豆般小的陳年往事也一直揪著不放!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愛斤斤計較!就沒有見過這么不識相的,難道和我們丞相府交好,還會虧著她!多少人想巴結上咱們都沒門!”
李丞相心里也煩,做到他這位置官位想往上升已經沒有可能,只能從兒女身上追求更高的地位。
兒子不提也罷,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那頭腦像極了妻子。
有一個樣板在,他是再也不敢指望兒子了,唯有將希望寄予在孫字輩!但這還是八字才有了一撇的事!
兒子行不通,還有女兒,女兒若是當了皇后!他既是丞相又是國丈,將來他的外孫還會是皇上!而且外孫身上還留著一半他的血!
自己的兒子以后有貴為皇后的女兒幫扶著,李家也差不了太多,等自己的孫子出世了,他一定要親自教導好,然后在他皇后姑姑的幫襯下,繼承自己的衣缽!
六皇子今天是一點臉子也不給自己了,他的的所作所為也是在告訴自己,他并不稀罕自己這份助力!
哼!不識好歹!既然他不稀罕,他便找第二個稀罕的!皇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
“現在天氣悶熱,寧兒又有中暑的跡象,明天你便帶著她到酈山的山莊里避暑吧!順便給三皇子帶點補品過去。”
三皇子自小便體弱,常貴人長年帶著三皇子在酈山靜養。
丞相夫人聽了這話,正在梳頭發的手頓了一頓,然后點頭說好。
待李蕓寧第二日醒來后,知道要去酈山,明白她爹的用意后,她死活不肯同意!
李丞相也沒辦法,只能要求她別再去招惹睿安縣主。
不過他是鐵了心要給自己女兒換個夫婿人選了!
曉兒剛回府,便聽到門房說,家里有客來訪,是升平縣里來的。
盧氏和譚氏剛回去,不會這么快又來。
曉兒便想到是村長他們了。
走進屋里,果然看見劉氏拉著村長夫人在侃侃而談。
曉兒走進去,村長夫人便站了起來,準備行禮,劉氏趕緊拉住她,阻止下來,
曉兒也避開:“嬸子,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規矩如此,總不能壞了規矩。”
“那是做給外人看的,都是自己人在,才沒那么多講究。”
曉兒坐好后,便有丫鬟給她上了一杯玖瑰花茶。
劉氏和村長夫人繼續剛才的話題。
村長夫人這次主要是來找劉氏幫忙給沈子軒說媒的,對象就是黎若晴。
沈子軒因為和黎哲偉是同窗的關系,所以和黎若晴,早就相識。
沈子軒也知道自己的出身會是他娶黎若晴最大的障礙,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努力考取功名,成功進了翰林院。
世人皆知翰林院地位清貴,是成為閣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員的踏腳石。
這次他下放到太平縣,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開始對自己的重用,所以他才有了底氣,讓自己的娘親來帝都提親。
不過皇上說是重用其實也是考察自己的能力。
畢竟曉兒那份水利規劃圖,也沒必要公之于眾的。
此刻世人皆知太平縣由燙手山芋變成了香茡茡。
就看他抗不抗得住壓,造出更大的政績來了。
“明天我就去黎府給你探探口風。若是同意了,過幾天哲偉搬新家,大宴賓客,趁那時子軒也回帝都吃席,便順便將這事定下吧!”
“好,幸虧有你,不然這帝都人生地不熟,我都不知找誰幫忙。”
“客氣個啥,咱們是什么關系。對了妮芮那丫頭新年回升平縣后便沒有跟著明治杰回帝都,好久沒見著她了,現在過得怎么樣?”
說起自己的女兒,村長夫人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治杰那嫡母是個厲害的,趁他們過年回去,硬是裝病要妮芮待在升平縣侍疾,那丫頭也是個實誠的,想著等她病好了再回帝都也一樣,免得有人借口說治杰不孝嫡母。”
“當官最是不自在,一言一行都要受世俗牽制,怕被人詬病。”
“可不是,若不是這樣,我家芮兒何至于始,你說,大家都是當人父母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怎么就干得出來!…”村長夫人將明夫人使勁折騰沈妮芮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她也是屈在心里,久久找不到人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