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幾人都看傻眼了,以往,真人在他們眼中有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比如很厲害,高高在上,但如何厲害,卻沒有一個確切的認知,畢竟他們誰也沒有見過真人出手。
可如今,一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被輕輕一推,就飛到十幾米外的船上,然后自己他在水上,如履平地,仿佛腳下并非是水,而是一面透明的鏡子。
在眾人稍稍愣神之際,葉凡跟關劫已經出現在船上。
“老大。”船上那人看到關劫后叫了一聲。
關劫沖船上那人點點頭,然后才恭敬的看向葉凡,雖然對他來說,十幾米的距離,也能夠跨過去,但需要一定的蓄力才行,哪像葉凡這般,輕描淡寫。
“走吧,我們去江心。”葉凡徑直說道。
船上那名關劫的手下已經從關劫對待葉凡的態度中明白了一些什么,雖然臉上流露出震驚的神色,卻也按照葉凡的吩咐,將船開往江心。
“可惜了,沒能一起登船,否則還能近距離見識真人動手。”
岸上,幾個青年滿臉遺憾。
“好了,雖然不能登船,可在岸上也能看到一些,至于真人的安排,不是你我能夠質疑的。”王隆擺擺手說道。
“不過這位真人看上去太年輕了點吧?剛剛在車上,我都不敢大聲喘氣。”
“實際上,據我所知,這位真人的真實年齡并不大,被譽為當今修行界最年輕的真人,絕世天資。”王隆終究是踏入了筑基境,比旁邊幾個青年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有些東西,在高層雖然不是什么秘密,到了一定的級別也都會知道,可這個級別,至少也是筑基境,至于沒有達到筑基境的修行者,壓根就沒有資格知道。
就連王隆,也是在一次巧合之下,知道了一些所謂的真相。
“啊,王哥,跟我們也說說吧。”一個青年眼睛一亮,瞅準王隆說道。
“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你們現在還差了點。”王隆搖搖頭說道。
“王哥,什么叫差了點?我們好歹也是十七部第二精英小隊的成員,雖然還不到筑基境,可也不算太差吧?反正都是自己人,就算說點什么也不會傳出去的。”幾個青年中,那個最接近筑基境的青年忍不住說道。
王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禁不住幾人慫恿,壓低聲音,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最后還讓幾人務必保密,絕對不能說出去。
二十歲出頭踏入真人境,坐擁一座真正的福地,最被看好將來有望踏入真君的存在,這一件件真相,讓幾人都神色恍惚,之前在他們看來,這位青葉真人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想來是駐顏有術,或者天生面嫩,但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位真人的年紀居然比他們還小,還有沒有天理?
至于真君什么的,離他們太遠,更不是他們能夠奢望的,但坐擁福地,卻讓他們著實羨慕不已,他們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知道福地對于修行的重要性,如果能在福地中修行,那速度豈不跟坐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漲?
不過他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以他們的資質跟關系,想要踏入福地中修行,無疑是不可能的,就算平日里想要請真人指點,也得積攢大量了功勛點才行,甚至唯有筑基境的修行者才有這個資格,像他們,現在還苦苦修行,爭取早日踏入筑基境。
這邊,眾人心中震撼,神思恍惚,而另一邊,船已經來到江心。
葉凡站在船首,心神卻感應著水中的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到來,那條半步靈獸級別的鯉魚徹底隱藏了起來,不見蹤跡,也有可能是因為吃飽喝足,躲回洞穴休息去了。
至于那鯉魚什么時候才能出來,沒有人能拿得準,眼下要么下水一點一點的搜尋,要么只能在這里耐心的等待。
“真人,要不要我下去弄出點動靜來?”關劫小聲的問道。
畢竟是他請葉凡來降服那條鯉魚,如今目標不見了,他理所應當為此負責,最起碼也得把那鯉魚給找出來。
“不用,這江上風景不錯,就當是出來散散心了,不著急。”葉凡雙手背負在身后,江中涌來的冷風吹到他的面前自動朝兩邊分開,都沒能掀動他的衣角。
聽見葉凡這么說,關劫心中也松了口氣,至少這位青葉真人比想象中更加好說話,也大大減輕了他心里的壓力。
就在等待之際,遠處上游一艘扁舟悠然而下,船上,站著一個身穿唐裝的老者,神色淡然,到了近前,不經意的往這邊一瞥,當他看清楚站在船首的身影時,身體一震,腳下的扁舟也隨之停了下來,從那扁舟之下蕩起的一圈圈漣漪,就能顯示出此刻扁舟主人的心情。
“散修鄭陽,見過青葉真人。”
原來這老者正是江城另一個筑基境修行者,鄭陽。
當初有人打葉凡福地的主意,把周魚抓了起來,葉凡被迫出手,把對方引了過來,所以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原來是道友,多日不見,道友倒是依舊興致不減。”葉凡看著鄭陽微微一笑,他當初也聽童祿詳細說起過對方,這是個淡泊名利的修行者,最大的愛好就是江中垂釣,所以經常在這條江中看到他的身影。
只是沒想到今天會這么巧,正好碰到。
對于這位性情淡薄的修行者,葉凡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能夠真正靜下心來,也算是一種修行。
“不敢當真人如此稱呼,真人還是直接稱呼鄭陽名諱吧。”被葉凡叫了一聲道友,鄭陽頗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他一個筑基境的修行者,跟一位真人道友相論,著實有些高攀。
“道友之意乃是向道之友,我雖多走了幾步,可在這大道之內,依舊不過是蕓蕓眾生毫不起眼的一員,跟道友無甚區別,所以這道友二字,又如何稱呼不得?以我之見,道友這份心性,倒著實令人敬佩,如果道友不介意,來船上一敘如何?”葉凡看著鄭陽說道。
“真人有命,莫不敢從。”鄭陽大喜,其實早在上次知道了葉凡的身份以后,他就起了心思,想要登門拜訪,只不過一來兩人并不認識,沒有任何交情,冒昧登門難免有些魯莽,再一個就是他的性格,說好聽點叫做淡泊名利,順其自然,其實說白了,就是有些死要面子,拉不下臉面上門,頗有些像古代的一些名士,有風骨。
鄭陽說完便跳上船,至于腳下那艘扁舟,已然不顧,任其自己緩緩離去,反正在這江中,也漂不到哪去,甚至到了下游,如果被攔下,一些熟悉他的人,自然會幫他體看護。
關劫有些意外的看著鄭陽,似乎沒有想到葉凡會邀請對方上船,甚至態度都這么好,不禁讓他多看了鄭陽幾眼,卻也沒有發現什么出奇之處,甚至在他的感覺中,鄭陽的實力并不如他。
不過想到對方也居于江城,或許跟葉凡有所關聯也說不定,便沒有多想。
“道友長寄情于江中,可曾知曉這里有一條半步靈獸級別的鯉魚?”葉凡看著鄭陽問道。
“原來真人是為了那條惡鯉而來?”鄭陽頓時恍悟,他之前就覺得葉凡出現在這里有些奇怪,不過想到那條惡鯉,就有些明白過來,只是他隨后理清葉凡的話后,再度一愣。
“那條鯉魚已經達到半步靈獸了嗎?”鄭陽顯得有些吃驚,似乎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正是,我等也是得到消息,而且根據靈網監測,那條鯉魚的確已經達到半步靈獸。”關劫在旁邊補充道。
“沒想到,沒想到。”鄭陽連續兩個沒想到,然后才對著葉凡解釋道:“不瞞真人,我之前的確跟那條鯉魚打過兩次交道,甚至有一次如果不是我見機快,提前離開,恐怕已經葬身魚腹了,只不過那條鯉魚一直在此地盤旋,很少會離開,也從不主動攻擊過往船只,倒是一些下水者,偶爾會葬身其腹。”
“哦,依道友之見,那條鯉魚是否該殺?”葉凡問道。
“這…”鄭陽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一切自然依真人之意,不過在我看來,那條鯉魚并不像一些猛獸那般窮兇極惡。”
“可是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最近一段時間,似乎有兩艘漁船在此出事。”關劫皺著眉頭說道,十七部也不是碰到猛獸就會剿殺,通常情況下,唯有那些不斷作惡的猛獸,才會引動他們。
而且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這條鯉魚,可沒有這么良善。
“是嗎?或許是我最近沒來,所以沒有聽聞吧。”鄭陽也露出一絲疑惑,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正如他之前表態的那般,這條半步靈獸級別的鯉魚,是殺是留,關鍵還要看葉凡的態度。
或許半步靈獸在他們這些筑基境修行者眼中畏之如虎,可對于真人而言,卻不算什么,頂多是稍微難纏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