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清都機場,盛衍的車上。
張明終于沒被盛衍冷冽的眼神死盯著了,趕緊道:“你快點開車甩掉身后的那些粉絲和狗仔啊,沒看保安們都很勉強了嗎?”
盛衍不疾不徐地放下了手機,然后發動起引擎,淡淡道:“我的保鏢沒有你看上去那么沒用。”
張明催促:“知道了,你家保鏢天下第一,你家保鏢最威武雄壯,快點開車走吧,后邊那一群烏壓壓的人我一轉頭看就發憷。”
等盛衍開車走甩掉了身后那群人,張明懸著的心才徹底松了下來,好奇地問:
“你剛剛是在跟誰講話啊,還特意騙人家說你不用開車,聽著似乎那位明星被狗仔跟蹤到家了,男的女的,你朋友嗎?”
盛衍沒有看他,而是平靜地反問:“你很閑嗎?”
張明嘴巴一閉,得,他不講話總行了吧!
不過這心啊,還是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跟盛衍講話的明星是男明星還是女明星啊,還要回家之后在聯系,是哪路大神能跟盛衍這個毒蛇boss交情這么好?
張明轉頭看向窗外,眉頭微蹙,琢磨著這件事得報告給盛阿姨聽。
盛衍最近的確反常的很。
先把張明送回了家,盛衍就驅車返回了自己家中。
回到家里,剛好趕上家里吃晚飯。
盛母張羅著他去吃飯,盛父也在,一家三口難得齊聚在一起,每年也就只有過年和過中秋時他們能聚在一起吃頓飯。
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家人交流感情的時候,盛家這邊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盛父跟盛衍也沒有因為長久沒見面而發生隔閡。
于是吃飯的時候,盛父就道:“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軍工這方面你要接手的話,現在加入軍部還不晚。”
盛衍淡淡地說:“我志向不在于此。”
前些年父子倆還會因為這件事而吵架,但這些年盛父的脾氣溫和了許多,也對年輕人的思想更加包容了。
他想了想,沉聲開口:“你不加入也好,免得忽然要加入了我還得重新教你技術,也不知道你的智商有沒有被名利場給污染降低了。”
盛母聽了,眉頭一皺,趕緊道:“好了好了,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干嘛要把寶貴的時間放在吵架上?”
她瞪了盛父一眼,“別把你研究院管人的那一套放在衍兒上面,他又不是你下屬,說話用的是什么語氣呢!”
盛父臉色微滯,沒在說話了,明面上一家之主是他,但只要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家里做主的永遠是盛母。
盛母轉頭看向盛衍,夾了一把青菜給他,“多吃點,知道你的身體要保持合理狀態得多吃牛肉,但你也不能光吃牛肉啊,青菜也要吃點!”
盛衍“嗯”了一聲,默默地吃起了青菜,盛母復又轉頭看向盛父,說:“年初二的時候阿芳和矜夏會上門來玩,你才剛回來,恐怕還不知道矜夏那孩子瘦了吧?”
盛父愣了愣,“瘦了?”
盛母忙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對,瘦了,瘦成了一個很標致的美女,女大十八變啊,那模樣跟志翔有點像。”
盛父聞言,臉上劃過一抹懷念,低聲道:“這些年也辛苦她們了,我不在家,也照顧不到她們兩母女,你們記得多幫忙照顧下,終究是我害了她們。”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重,所有人都沒在說話了。
等吃完了飯,盛衍先返回房間里休息。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思索了下,打了個電話。
何矜夏這邊也剛吃完飯,何母將碗筷收去廚房里,本來她想去幫忙,卻被何母給拒絕了,正在客廳里無所事事的坐著。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眼眸微彎,立刻接起。
“喂?”
聽著女孩在手機那頭軟糯柔軟的聲音,盛衍神情一頓,不由也放緩了語氣,低聲說:“我是盛衍。”
何矜夏覺得這個開場白挺有趣的,童心大發,回道:“你好,我是何矜夏。”
盛衍話語一頓,聽出了女孩話語里的調侃之意。
他嘴角輕勾,也不都逗她,直接問:“你被狗仔跟蹤到了家里,家庭住址已經被暴露出來了?”
何矜夏“嗯”了一聲,臉上劃過一抹無奈之色,這事說起來她也挺惆悵的。
“不知盛大明星有沒有什么招支我一下?”她問。
盛衍眉頭一挑,慢條斯理地說:“叫師傅。”
何矜夏話語一噎:“…”
盛衍:“不叫師傅我就不告訴你。”
何矜夏:“…”
這么皮一下實在是有違外界對盛衍的評價啊,說好的高貴冷艷呢?!
等待了一會兒,盛衍都沒聽到手機里傳來聲音,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結果下一秒,女人軟軟糯糯的兩個字傳來:“師傅。”
既然話都已經說了,何矜夏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笑瞇瞇地道:“師傅,支點招唄!”
盛衍嘴角輕勾,淡聲道:“不用擔心,過年這幾天別墅附近會加強警戒,你跟芮姨打的士過來吧,門衛會放行的,狗仔不會被放進來。”
何矜夏眉頭一蹙,遲疑地說:“就這么簡單?”
盛衍反問:“不然呢?”
“身為明星,生活暴露在大眾面前無可避免,雖然不是完全沒有,但也差不多了,現在過年為了躲狗仔你可以用其他方法,但以后呢?
同樣的方法只能對狗仔用一次,在好的招都有用完的一天,與其日防夜防,還不如不防,大方地亮出來,堵不如疏,狗仔的跟蹤是無可避免的。”
他話語一轉,道:“不過你不僅是明星,還是一個人,他們不可能神通廣大連你去哪里上個廁所也要跟著,有一些場合狗仔混不進去他們就不會跟了,這些也算娛樂圈里的常識。”
何矜夏眼神一凝,心里的疑問才剛出現,手機另一頭的盛衍就心有靈犀地給出了回答,一針見血地說:“因為你以前不紅,不知道也正常。”
何矜夏:“…”直白的有些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