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這么快就申請過了,我還以為會申請失敗或者等幾天才能收到通知,沒想到一分鐘后,管理員就回復你了。”
耳邊,李競那大嗓門唯恐不亂地說道,還將日期給念了出來:“五月十號,那不就是三天后么,羅佑,到時候我一定會帶著練習生和朱梓明過去看的!”
提到朱梓明,羅佑臉色微變,拳頭狠狠攥緊,一臉憤怒地盯著李競。
朱梓明就是從他手里被李競挖走的二流明星,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李競看羅佑黑了臉,絲毫不怕,朝他笑了笑,說:“羅佑,朱梓明這個苗子不錯,多謝你把他讓給了我啊。”
小人得志!
羅佑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忍住想要沖他臉上砸一拳的沖動,忽然這時,從門口處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女聲——
“矜夏在此也要多謝李競哥,如果不是朱梓明跳到了你那邊去,矜夏還不一定能分到給羅哥呢。”
李競愣了下,轉頭看著門口處站著的女人,眉頭不由一皺。
何矜夏穿了一條加大碼的紅色長裙,裙子設計特殊,遮住了最顯胖的肚腩,遠遠一瞧,那胖胖的身體還有幾分凹凸有致。
她的頭發染回了黑色,柔順地披在了肩上,走起路來不疾不徐,嘴角噙著抹淺笑,顯得她整個人恬靜而又優雅。
何矜夏緩緩走到李競面前,溫聲細語地再次打了一聲招呼:“李競哥好。”
李競這時才恍然回神,這是…何矜夏?
“李競哥,三天后矜夏期待你的到來。”
末了,她又別有意味地重復了一次:“記得一定要來啊。”
李競打量著她,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沉默的羅佑,一時之間拿不準她們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匆匆敷衍了下,趕緊離開了。
邪門。
這個何矜夏太邪門了。
李競離開之后,何矜夏掃視了在場的經紀人一圈,朝她們做了一個福身禮,同是輕聲細語,不緊不慢地邀請著他們到時候過來看。
其他經紀人面面相覷,表面上都應和了下來。
等出去之后,何矜夏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轉頭看向羅佑,拿出了自己上一世的花魁氣場,淡漠道:
“以后有人再拿我來譏諷你,不要逃避,像我今天這樣做就行了。”
羅佑輕咳一聲,不知為什么在何矜夏平靜的眼神中,他總有種被人壓制的錯覺感,仿佛在面對一個女王那樣,有點心虛。
但很奇怪,他心虛個什么啊?
為了丟掉心里這抹怪異感,他連忙問道:“具體怎么做?”
何矜夏想起前幾天學到的新詞匯,微微揚了揚下巴,字正腔圓,溫聲細語地吐出了三個字:“懟、回、去。”
羅佑:“…”
三天后。
時間:下午五點。
地點:桐華娛樂公司一樓舞臺。
不同以往行人總是匆匆的路過舞臺,此時在舞臺下方,已經聚集起了一批經紀人、明星和練習生。
今日,他們全都為了一個人來。
李競履行自己的承諾,帶著朱梓明一同過來了,臉上揚起一抹嘚瑟的笑意,看向舞臺的目光充滿著不屑。
他轉頭對著朱梓明說話,聲音特意弄得響亮,讓周圍其他人也聽見了。
“也不知道何矜夏是要表演什么,唱跳嗎?如果是唱跳那就不好看了,她體型那么胖,唱跳辣眼睛啊!”
朱梓明留著一頭亞麻色的短發,皮膚打了一層粉,畫了一個妝,看著斯文俊秀,靦腆地笑了笑,說:“相信矜夏姐會給我們一個驚喜的。”
李競眼里劃過一抹滿意,伸手拍了拍朱梓明的肩膀,他之所以花大力氣從羅佑手里將朱梓明給挖過來,看中的就是朱梓明會做人。
看看,何矜夏這種一看就知道翻不了身的胖子,朱梓明也不會特意唱衰她,表面功夫做的多好!
李競還要說些什么,忽然,一陣高跟鞋與地板互相摩擦的“蹬蹬蹬”聲響起,其他人不由抬頭看去。
九位穿著紅色舞衣,露出了一雙又白又嫩大長腿的女子們從大廳另外一邊緩緩走來。
她們個個都發型不一,長相各有千秋,唯一的共同點是年輕靚麗,哦,或許還得加上一句,全都是瘦子。
“咦,這不是JY女團嗎,何矜夏之前所待著的女團,她們來干什么?”
其中一位經紀人壓低著聲音回道:“還能干什么,不就是和我們一樣過來看笑話唄!”
“何矜夏那種體型,能在女團里待了整整三年,就是個奇跡了,我看張英茹老早就想要把何矜夏給踢出去,現在終于被她逮著了機會,沒了何矜夏,她可是放話能把JY女團帶入一流團體。”
“何矜夏也是可憐,明明三年前進入娛樂圈也不是太胖的啊,怎么就越長越胖了呢?”
“這個,可能是命吧…”
JY女團的九位成員嘴角都掛起了一抹笑意,表情讓人無懈可擊。
來之前張姐就特意交代過她們,不管聽到了什么,都不要回話,臉上更加不能露出不耐的表情。
對于這點,許多人都很不理解,何矜夏已經不在團里,成為過去式了,為什么還要特意去看她的表演?
不過張姐向來說一不二,她們也不敢多問,特意抽出練舞的時間過來。
其他來往公司的人見這陣仗,都不由愣了下,紛紛向別人詢問今天舞臺會來什么超級巨星,怎么有那么多人圍觀。
當得知是何矜夏上臺表演時,他們都是一副嘴角微微抽搐,不可置信的表情。
有趣,真是有趣。
一傳十,十傳百,一場由何矜夏帶來的表演,就在這詭異的傳播趨勢下,讓待在公司里大半的經紀人,甚至是一些公司高層都知道了。
在一片不耐煩又萬眾期待的目光下,舞臺上的紅色帷幕被緩緩拉了起來。
何矜夏坐在了一張紅木椅子上,身上穿著藕荷色的抹胸襦裙,上衣處繡了朵紅艷的牡丹,下衣裙擺則繡有浪漫的山茶花,外面套著一件過腰間的白色襟子,沒有系住,松垮的散了開來。
她頭上梳著常見的婦人髻,有些白胖的手正執著一柄用翠綠玉石做成柄骨的扇,扇面繡有上好的仕女圖。
何矜夏懶懶地倚靠在椅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扇著扇子。
一副悠閑自在,闊綽人家的氣息在這一刻撲面而來,讓臺下的觀眾都不由精神一振。
舞臺上,何矜夏適時地皺了皺眉,聲音通過衣服上別著的小麥放大開來,整個公司一樓都回蕩著她那幽怨的聲音。
“唉,這日子熱得,真是讓人沒法過了,冰塊還沒送過來,來紅院的公子老爺都少了很多,這可如何是好?”
“今兒聽說馬侍郎家那只母老虎鬧騰了許久,連和離之事都提了出來——”
幽怨的語氣陡然一頓,何矜夏冷哼了一聲,表情霎時變得陰森冷厲:“真是個笑話!”
舞臺下,有的人被她的眼神所嚇到,身子下意識退后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