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娘如此土豪!
盈玥震驚之后,靈魂都要飄起來了。
雖說先前小阿玖發現大圓湖的湖底有無數硨磲,可硨磲的價值素來是用噸計算,盈玥雖然欣喜,但還不至于為此飄飄然。
可和田籽玉的價值,便不可同日而語了。這東西,在后世,都是論克算錢的啊!
永瑆冷眼瞅著盈玥那一臉的歡欣,忍不住譏笑道:“怎么?堂堂忠勇公府的格格,居然連和田玉都不認得嗎?”
盈玥:她是認得和田玉,可這些帶黃皮和田籽玉就…雖然她也知道和田籽玉通常外表有一層皮色。可是當你眼前有好幾麻袋這種東西,誰敢相信這些是比黃金還貴重的和田美玉?!
默默瞅了一眼十一阿哥那被包扎得像個大白粽子似的腦袋,那雪白的紗布還依稀沁著血…而造成這一切的,恰恰是自己。
雖說十一阿哥這番言語很是陰陽怪氣,可畢竟剛才十一阿哥在和嘉公主面前包庇了她…
盈玥忙擠出個笑容,“我自然沒有十一阿哥見多識廣。阿哥若不嫌棄,這塊籽玉便送給您把玩好了。”
剛剛給弟弟包好了腦袋的和嘉公主不禁一愣,她這個小姑子都是夠大方的。這樣好的和田籽玉料,哪怕是她這個公主也沒幾塊。
旁邊福隆安暗自點頭,妹妹雖然沖動了些,但還不笨,知道要立刻安撫十一阿哥,好堵住他的嘴巴。
永瑆打量著盈玥那副討好的笑容,心下卻覺得不爽得緊,便冷哼道:“爺什么好東西沒見過,還會稀罕你一塊破石頭?!”
和嘉一臉驚訝,今兒十一弟這是怎么了?這還是她那個貪財吝嗇的弟弟嗎?!難道是腦袋被撞,神智都迷糊了?!
福隆安暗叫不妙,十一阿哥這是不肯善了啊!他暗暗瞄了一眼自己公主老婆,難道是因為和嘉在側,十一阿哥才不好意思昧下?福隆安眼珠子骨碌一轉,便對和嘉道:“公主,十一阿哥的衣裳弄臟了。”
和嘉忙掃了一眼,便對永瑆道:“我這里有幾身你姐夫去年的衣裳,雖說會大些,你略將就下,換上吧。”
永瑆點頭:“有勞四姐姐。”
和嘉叮囑了福隆安幫她照顧十一阿哥,便帶著侍女下去翻找衣裳了。
總算支走了和嘉,福隆安急忙道:“十一阿哥有心為妹妹周旋,妹妹心中感激,所以才想以此物相贈,既是致謝,又是賠罪。還請十一阿哥笑納。”說著,便直接將那塊和田籽玉塞進了十一阿哥的手里。
和田籽玉溫潤地躺在永瑆手心,永瑆挑眉看了一眼福隆安:“是嗎?富察格格當真是如姐夫所說這般意思?”
盈玥見狀,急忙小雞啄米般點頭,“是,還請十一阿哥笑納。”
永瑆眸子微垂,淡淡掃了一眼這塊秋梨黃的和田籽玉料,黃皮幾乎包裹了整塊玉料的,但仍舊能夠透出羊脂玉那溫潤的質地。永瑆活了兩輩子,豈會看不出這玉料是頂級的和田籽玉,哪怕實在內廷,這樣的好東西,也不多見。
永瑆打量了籽玉一通,卻未有絲毫留戀之色,他輕輕將籽玉有擱回了桌子上,“方才的事情,我與富察格格都略沖動了些,過錯算是一半一半。方才,我既然沒有在和嘉姐姐面前說破,以后自然也不會對旁人說破,姐夫只管放心便是!”
福隆安見十一阿哥神情不似作假,不禁松了一口氣,便笑呵呵道:“年輕人嘛,難免都沖動些,不打緊、不打緊!”
永瑆修長手指指著那玉料,“富察格格還愣著做什么,自己的東西,自己收回去吧。”
盈玥:“額…”其實她真不心疼這塊石頭,她空間河流上游,遍地都是呢。
她實在沒想到連一碗面錢都要賴著她付錢的十一阿哥,面對這樣一塊價值連城和田籽玉,竟然絲毫不心動。
真不曉得他腦子里在想什么。只得踱步過去,小手慢慢伸了過去,拿起那塊沉甸甸的玉料,收回了袖中。
永瑆涼涼道:“只不過,還請富察格格以后不要亂丟東西了。”
盈玥訕訕笑了:“是是,那是自然。”
另一頭,和嘉尋了一身福隆安還不曾上身的云錦袍子,乳母鄂嬤嬤飛快近身,附耳道:“公主,外頭的侍衛稟報說…”
一通嘀咕之后,和嘉露出驚愕之色,她方才便覺得十一弟的傷來得古怪了些。沒想到居然是被月娘…
和嘉微微蹙眉:“十一弟也真是,居然跑去搶盈玥的畫!”
鄂嬤嬤急忙找補:“十一阿哥應該只是調皮,不是有心的。”
和嘉吐出一口氣,“罷了罷了,十一弟看樣子也是知道錯了,才沒有在我面前告狀。”也幸虧這皮小子沒告狀,否則一邊是娘家弟弟,一邊是婆家妹妹,她夾在中間,可要難做人了。
鄂嬤嬤笑著道:“十一阿哥雖然頑皮了些,不過并非不懂事。他既然有心遮掩,公主您就當不知道便是了。”
和嘉點了點頭,忽的覺得事情有些微妙,“十一弟的性子,可不是好欺負的。今兒怎么竟然會袒護盈玥…莫非…”十一弟的年紀,正當情竇初開,而盈玥這丫頭眉宇雖然還有些青澀,但著實是個美人坯子。
不由地,和嘉嘴角微微翹起,“若真能成就好事,還真是一場造化呢。”
鄂嬤嬤看著和嘉公主從小長大,立刻便明白了公主的意思,“若能親上加親,自然再好不過,只不過…”鄂嬤嬤嘆了口氣,“皇后娘娘這些年對富察家很是優渥,只怕也是有此心的。”
和嘉微微蹙眉,是啊,富察家如今可是朝中一等一的勛貴,堪比圣祖爺時的的“佟半朝”,而富察家九支,當屬九房居鰲頭,而九房唯獨這么一個嫡出的格格!十一弟想娶,只怕也未必容易。
十二弟可是中宮嫡出…
“此事,也只能看汗阿瑪心意如何了。”和嘉幽幽道。
和嘉沒有多言語,帶了衣裳回公主府正殿,叫人伺候十一阿哥換上干凈的衣裳,道:“你傷了額頭,不宜騎馬。我會叫人稟了汗阿瑪,今兒就只管在我這兒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