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功高手?”吳中元笑道,“你可是知識分子,就因為我剛才給你表演了一個魔術,你就相信氣功的存在?”
“變魔術都需要事先準備,不可能隨手拈來,所以你剛才表演的并不是魔術,你是真的穿門進來的,”張旸笑道,“更何況一個魔術師也沒必要跑到精神病院來見我,一來他沒有足夠的權限,二來他也沒有這么做的動機,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有官方背景的,這次過來是想對我進行研究,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探究。”
“你的推斷是正確的。”吳中元點頭。
“不管你懷著什么樣的目的,我都愿意全力配合你,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事實證明跟我說話是有一定風險的,如果你的心理素質不夠強大,很可能會發生危險,”張旸說到此處直視吳中元的眼睛,“你確定自己準備好了嗎?”
吳中元并未正面回答張旸的問題,而是出言反問,“與你談話的那些人都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自殺傾向,你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
張旸沒有回答吳中元的問題,而是繼續盯著他的眼睛,“你確定自己準備好了嗎?”
“我已經簽了免責聲明,”吳中元說道,“不管與你談話之后會發生什么,都由我自己負責。”
“那好,談話可以繼續了,”張旸說道,“你剛才問我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你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我并不想害死他們,是他們過高的估計了自己,自認為自己可以接受真相和現實,事實證明他們接受不了。”
“你都和他們談論了什么?”吳中元問道。
“很多,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沒有提綱也沒有梗概,”張旸說道,“不過你可以將你想問的問題整理出來,我逐一進行回答,這么做效率最高。”
“不管我提出什么問題你都能解答?”吳中元笑問。
“我會盡力。”張旸自信點頭。
吳中元想了想,正式提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你感覺自己是不是精神病患者?”
“我是個天才,不是瘋子。”張旸平靜的回答。
不等吳中元接話,張旸又道,“你并未表現出驚訝和反感,這說明你是一個客觀的人,有很強的接受能力,若是換成其他人,會對我的這番話嗤之以鼻。”
“你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客觀的對自己進行了描述,我不會因為你說了實話而感覺你狂妄自大。”吳中元說道。
“我有預感,這次的對話會很愉快。”張旸笑道。
“我也有同樣的預感,”吳中元說道,“在前期我們的想法很可能會極其相似,但分歧一定會有,不出意外的話會出現在最后階段。”
“這也是我所希望的。”張旸說道。
吳中元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既然你不是瘋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外面的人認為我很危險,都希望我待在這里,我只是滿足了他們的心愿。”張旸回答。
“他們為什么希望你待在這里?”吳中元追問。
“因為我的境界比他們高出太多,如果我是顯微鏡的話,他們就全是細菌,沒有一個細菌會喜歡顯微鏡。”張旸笑道。
“來,顯微鏡,分析一下我這個細菌。”吳中元笑道。
張旸搖頭說道,“你不是細菌,你也是顯微鏡。”
“這個評價很高啊,”吳中元笑道,“為什么這么看得起我?”
張旸清了清嗓子,然后出言說道,“你進來之后既沒有表現出警惕防范,也沒有表現出輕視和怠慢,這說明你并不怕我,也沒有先入為主的將我當成瘋子對待,這種心態不是細菌能有的,而且你一進門就顯露了自己的特殊能力,這并不是為了震懾我,而是顯露誠意,讓我知道咱們是同類,這本身也是對我的尊重。如果你故意隱藏實力,在你認為適當的時候顯露出來,以求讓我大吃一驚,那我就會看不起你,認為你淺薄虛榮。”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吳中元點頭。
“你想談什么?”張旸很注重效率。
“你對生命的本質是怎么理解的?”吳中元問道。
“這是答案,沒有解題步驟直接探討答案,我們很容易發生分歧。”張旸語速偏快,這說明他的思維運轉的也很快。
在吳中元思考接下來應該問什么的時候,張旸主動說道,“我還是建議你整理一份問題清單,我逐一進行解答,像這樣隨意閑聊,你很可能會忘記你來這里的初衷。”
“不必了,我來這里不是尋找答案的,也可能過程就是結果。”吳中元說道。
“你這個說法我很贊同,”張旸說道,“人生就是一段沒有回頭路的旅程,我們經歷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結果。”
吳中元點頭表示贊同,轉而出言問道,“冒昧問一下,你結婚沒有?”
“結過。”張旸回答。
“為什么離婚?”吳中元追問。
“分歧,”張旸說道,“我總是希望能叫醒她,但是她的境界達不到,不在同一高度的人在一起會一直發生分歧。”
“你應該嘗試跟她談感情而不是講道理。”吳中元笑道。
“如果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帶著玩笑的成分,我會對你非常失望,”張旸說道,“你認為夫妻之間就不應該講道理嗎?”
“不不不,我認為跟每個人都應該講道理,”吳中元說道,“不過夫妻畢竟是夫妻,女人也畢竟是女人,你不應該對女人有過高的要求。”
“能說出這番話,說明你并不是一個受女人歡迎的男人。”張旸說道。
“我的運氣比你好,”吳中元說道,“我的女人不會跟我吵架。”
“你怎么知道我的運氣很壞?”張旸反問。
“你剛才說你跟前妻有分歧。”吳中元說道。
“我們之間是有分歧,但我們從不吵架,”張旸說道,“醫院可能沒有詳細跟你說明我的情況,我雖然是個教授,但我并不缺錢,事實上我比大部分人都有錢,我有副業,資產也有幾千萬。”
這次輪到吳中元驚訝了,在他的印象當中所有精神病都是過的不如意的人,沒想到張旸還是個成功人士。
張旸又說道,“世上大部分的問題都源自自身不夠強大,當自己足夠強大,所有問題都不再是問題。當一個人弱小的時候,到處都是敵人,當一個人強大的時候,周圍都是朋友。”
“身為大學教授,你的這番話覺悟可不太高啊。”吳中元笑道。
“我只不過說了實話而已,”張旸輕描淡寫,“這也是我的問題所在,世人都喜歡假象,而我卻看到了真相。”
“你都看到了什么真相?”吳中元追問。
“很多。”張旸說道。
“舉例說明。”吳中元說道。
張旸隨口說道,“就以咱們剛才所說的男女為例,現在的主基調是男女平等,但是男女真的平等嗎?曼徹斯特大學的教授保羅.歐文和北愛爾蘭學者理查德.林恩曾經發表了一篇論述,認為男人的平均智商比女人要高出,而且越是頂級人才,男人所占的比例越大,他們是綜合了多年的官方數據得出的這一結論,也明確說明不是所有男人都比女人聰明,而且女人在平面思考方面要優于男性,但是你知道他們公布了這一論述之后遭遇了什么嗎?”
“變成了眾矢之的?”吳中元笑道。
“是的,”張旸點頭,“不止女學者瘋了一般的抨擊他們,不少男學者也在抨擊他們,而抨擊他們的男學者有很多在這場風波中收獲了客觀公正的美名以及諸多的桃花運。”
“只要還想在人群中生活,就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吳中元笑道。
“如果活著只是為了蠅營狗茍,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張旸冷笑。
“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的手里,”吳中元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能讀到博士,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你這么高的智商,對底層人要心懷寬容,在對他們好之前不要希望他們能以德報德,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你這是上帝視角的紙上談兵。”張旸說道。
“也有可能,”吳中元笑道,“我現在正在向那個方向努力。”
張旸不太明白吳中元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眉頭微皺,沒有接話。
吳中元又問道,“你會不會感覺了無生趣?”
“那倒沒有,”張旸搖頭,“我只是很失望,這個世界充斥著虛假和淺薄。”
吳中元此番沒有急于接話,到目前為止二人交談的內容并未過分深入,始終停留在表皮上,不過他已經發現張旸此人的確有很大的危險性,第一,此人擁有很高的學歷,第二,此人擁有不少財富,不管從哪個角度上說此人都算得上是成功人士。有句話叫未曾擁有便沒資格評論,這家伙什么都有了,有了評價的資格,所說的話便擁有很強的說服力。
此外,那些與他接觸并受其影響的人之所以會受其影響,是因為感覺他說的有道理,他很好奇張旸都跟那些人說了什么。
“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吳中元說道。
“我都跟那些人說了什么?”張旸問道。
“嗯。”吳中元點頭。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讓他們看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