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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九章 馬屁精

  雖然對吳中元提出的要求感覺驚詫,總部卻并未提出質疑,立刻答應進行協調和落實,此前他們已經領教過吳中元的個性和脾氣了,任何對他的約束和限制都可能引發他的反感,實則吳中元不知道的是總部對他的評定是“超高隱患”,萬一惹毛了他,可能發生什么不可預知也不可控制,與其那樣,倒不如根據他的意愿進行協調和配合,至少能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最主要的是吳中元提出的要求雖然怪異,卻也沒有危害到國家安全。

  要進精神病院得有個合理的身份,吳中元自然不會以病人的身份進去,與總部商議過后決定以上級的身份進去,至于什么樣的上級也沒必要跟院方說的太清楚。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安排協調需要時間,今天先進行準備,明天再進去,照例,還是將方奕派去協助他,負責與院方進行協調。

  半個小時之后,備選名單發過來了,包括各大醫院的情況介紹,排名第一的是帝都第六醫院,排在第二的是上海某醫院,排名是根據醫院條件和治愈率綜合評定的,但吳中元并不看重治愈率,他看重的是收治人數,于是便選了收容病人最多的豫南精神病院,

  他之所以進精神病院是為了對精神分裂的患者進行觀察,在常人看來那些人都成神經病了,肯定也沒什么值得借鑒的了,但他有自己的看法,他去對特定患者進行觀察不是為了借鑒對方的成功經驗,而是要看看他們都是怎么錯的,錯誤有千萬種,但正確只有一種,看看別人都是怎么錯的,可以避免自己走彎路。

  選定了地點,總部就要把方奕派過去了,其實吳中元是可以過去接他的,但是不久之前自己剛剛鬧了情緒,將總部配發的通訊裝置送回去了,搞的有點任性了,再回去肯定會碰到高局長,免不得有點小尷尬,還得坐下來再聊聊,與其這樣,倒不如跑河南先等著。

  晚上八點多,方奕與吳中元碰頭了,方奕先前得了吳中元一枚補氣靈丹,知道他出手大方,這回是做足了準備來的,單是現金就提了好幾萬,就準備跟吳中元見面之后好好伺候他。

  對于優秀的品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什么勇敢自信,善良勤奮,刻苦努力,諸如此類,實際上排名第一的就應該是大方,大方的本質是樂于將自己所擁有的東西與他人進行分享,一個人只要大方,格局就高,人品就貴重。

  相反的,人最大的缺點就應該是摳門,甚至貪霪好色都應該排在摳門的后面,摳門兒的本質是吝嗇給予,縱然自己萬般努力,艱苦奮斗,省吃儉用,對親人和朋友也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因為他們只顧自己,哪怕自己變成了太陽,也不會光澤大地,溫暖他人。

  吳中元的大方換來了方奕“變本加厲”的善意,端茶倒水,鞍前馬后,就差把他當祖宗供著了。

  住的是最貴的賓館,山珍海味點了一大桌子,喝的還是茅臺,普通的三千多一瓶,方奕帶來的是二十多年前的,也不知道這家伙自哪里搞來的,肯定貴的要死。

  對于方奕的殷勤,吳中元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別扭的,之所以不是非常別扭是因為他在古代,其他人都是這么對他的,之所以還是有點兒別扭是因為這時候畢竟不是古代,這不是他的朝代。

  世人普遍痛恨馬屁精,但吳中元卻不討厭馬屁精,他甚至有些理解乾隆為什么會喜歡和珅,馬屁精的本質是通過殷勤友善的態度和辛苦奔走換得身居高位者的歡心,以此得到更多的利益和好處,這本身沒什么錯誤,而且這種行為還是建立在對身居高位者心里有數以及自己的確做了事情為君分憂的基礎上的,此外,馬屁精還得承受他人的詆毀和非議,這本身就是一種勇敢的行為。

  與馬屁精相比,自命清高的人其實更可怕,一個人如果得勢了,身邊的人往往呈現兩極分化,一種是親近,一種是疏遠,有時候并不是得勢的人疏遠了自己的親戚和朋友,而是那些親戚朋友因為嫉妒和自慚形穢而疏遠了他。

  人家都搞來了,該吃吃,該喝喝吧,到最后肯定不能虧待人家,這么想,吳中元也就坦然了,方奕也高興了。

  其實吳中元挺佩服方奕的,因為二人都攜帶了通訊裝置,二人說了什么總部都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方奕還敢明目張膽的帶他奢侈腐敗,高局長心里肯定不舒服,回去之后肯定會受到其他同事的揶揄和排擠,就憑這一點,不給方奕個七階靈丹就說不過去。

  只要是人,就有人性,哪怕是仙人也不例外,永遠不要過高的估計人性,但也沒必要對人性失望,不管愿不愿意相信,人性都擺在那里,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閉目自障就不存在了。

  在不用靈氣壓制酒氣的情況下吳中元也會醉,但不會醉的一塌糊涂,方奕很殷勤,但很有分寸,沒有攛掇吳中元去干點兒別的,而是陪著他回了住處,給他泡好茶水之后去了隔壁的隔壁,一個聰明的下屬是不會住在領導隔壁的,但也不會離領導太遠。

  次日上午,地方機構派車來接,將二人送進了精神病院。

  既然是領導,就免不得要被歡迎,然后還得聽匯報,由于命令是自上面下達的,院方對他的到來非常重視,再見到方奕竟然配了槍,更將吳中元視為大領導,各種表功的同時婉轉的提要求,要經費。

  聽完匯報,院方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護工和一個年輕的女同志全程陪同,兩個護工被方奕婉拒了,只留下了那個女同志,此人二十五六歲,長的挺好看,工作能力也挺強,好像還是哪個名牌大學畢業的。

  吳中元無意以陰暗的心態去揣度院方的用意,但他不能否認這女同志專業水平的確很高,學術理論也很有造詣,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總訴苦,希望得到上級更大力度的扶持。

  吳中元畢竟不是真正的領導,不能隨便許諾,見女同事有些失望,一旁的方奕便沖吳中元低聲說道,“是可以酌情考慮的。”

  吳中元原封照辦,將方奕的話沖女同志說了一遍,后者面露喜色,連連道謝。

  “別高興的太早,”吳中元正色說道,“我有個要求,我要看到真實的情況,你們不準弄虛作假,更不準約束病人不讓他們跟我說實話。”

  “這個您盡管放心,我保證您了解到的都是最真實的情況。”女同志正色保證。

  吳中元心中存疑,歪頭看她。

  “這個我真能保證,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聽話,我們想約束也約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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