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遇到了這樣的一個談話對象,吳中元是比較興奮的,因為大鼻子這種情況屬于典型的雙向初級蛻變,何為雙向初級蛻變?直白說來就是她向神性和魔性各走了一步,她的出發點并不壞,她只是希望幫助那些女人認清愛情并不可靠,只有金錢才是值得依靠的。但是她用的手段和所導致的后果卻是非常極端的,甚至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她多次將未經人事的女孩推進了火坑,為此不惜采用暴力脅迫等手段,在她看來她是強行將受害者帶上了正路,避免她們走不必要的彎路,沒有浪費青春,做到了物盡其用,這也是她受到重判的主要原因,
“你憑什么認為自己非常了解男人?”吳中元隨口問道。
“我見得多,形形種種,各行各業,不同年齡的我全見識過,本質是一樣的,沒什么區別。”大鼻子說道。
“你見識過多少?”吳中元問道。
“你所謂的見識是指什么?”大鼻子笑的很曖昧。
吳中元笑而不語。
“嘿嘿。”大鼻子壞笑。
“說說你對男人的看法,”吳中元說道,“別說沒一個好東西,太寬泛了,說的具體一點兒。”
“這個問題有點大哦。”大鼻子笑。
“不著急,慢慢想。”吳中元扔了盒煙過去。
大鼻子接過香煙出言說道,“這個椅子不舒服,我要坐沙發。”
“行,你過去坐吧。”吳中元點頭。
大鼻子起身向沙發走了過去,平底鞋讓她走出了高跟鞋的味道,扭腰送胯,很會展示。
大鼻子坐下之后翹腿點煙,轉而閉目沉吟,片刻過后出言說道,“男人全好色,不管多大年紀。”
“男人如果不好色,第一個哭的就是女人,”吳中元隨口說道,“好色是所有生物的本性,不分男女,不分雌雄,不分公母,你別跟我說女人不好色。”
大鼻子笑了笑,“男人喜歡裝逼吹牛,這一點你認不認可?”
“有些男人的確喜歡吹牛,就像有些女人愛慕虛榮一樣。”吳中元說道。
“哈哈哈哈。”大鼻子放肆的笑。
吳中元笑道,“還是我來說吧,有些男人會逃避責任,會始亂終棄,會朝三暮四,會薄情寡義,會摳門吝嗇,會齷齪猥瑣,會虛張聲勢,會矯情膚淺,會道貌岸然,會假裝正經,會自戀自大,會自欺欺人,會軟弱無能,會沒有分寸…”
吳中元說的并不快,足夠大鼻子思考比對,聽到最后大鼻子的笑容不是那么自然了。
“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大鼻子笑道。
“聽清我的話,我說的是有些男人而不是所有男人,”吳中元正色說道,“我不知道你經歷過多少男人,但咱們國家有七億男人,扣除老弱病殘,至少還有五億,就算你見識過五百個,也不過是百萬分之一,通過百萬分之一的數據你就否定所有男人,這屬于徹頭徹尾的以點概面,以偏概全。”
“呵呵,看來我的運氣的確不好,遇到的全是垃圾,刮了那么多不同種類的彩票,連個五塊錢的小獎都沒中過。”大鼻子言語之中透著諷刺。
“你不是運氣不好,而是你自己不好,”吳中元平靜的說道,“一個人會遇到什么人,并不取決于運氣,而是取決于自己是什么人,如果你是鮮花,飛來的就是蜜蜂,如果你是臭肉,圍繞在你身邊的就是蒼蠅,這個道理很淺顯,并不復雜。”
“呵呵,你多大了?”大鼻子問道。
吳中元說道,“我知道你想說我閱歷不足,紙上談兵,但是你得記住,學無先后,達者為師,有些人活到七老八十還會在公交車上撒潑罵人,在廣場上噪音擾民,在馬路上碰瓷訛人,而有些人在幼兒園就已經知道幫助其他小朋友了。”
“達官貴人我不知道見過多少…”
不等大鼻子說完,吳中元就打斷了她的話,自桌上拿起一張白紙,自白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十字,然后解釋道,“橫線代表你所在的社會層面,你只能接觸到與你同一層次的人。這道豎線代表你所在的道德層面,你所見識到的那些達官貴人,全是與你在同一道德層面的人,他們代表不了上流社會。”
說到此處,大鼻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吳中元捏著白紙繼續說道,“看見沒有,這兩條線在這張白紙上才占了多大比重,你竟然以這兩條線來代表整張白紙,你說你得有多不客觀?”
大鼻子笑了,不是她想笑,而是除了笑她不知道自己此時還能說什么。
俗話說打鐵要趁熱,吳中元并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說道,“我可不是紙上談兵,我有切身體會,圍繞在我身邊的都是重情重義的男人,全是忠貞不渝的女人。”
大鼻子回以冷笑。
吳中元再度說道,“世上最大的錯事都是自以為正確的人做出來的,你可能是真的想要幫助那些女人,但是你目光短淺,智慧不足,所謂的幫助實則是在害她們,你不要因為她們暫時沒有埋怨你而自認為自己做的正確,她們不埋怨你是因為你將她們拖進了淤泥污水,讓她們接觸不到光明,如果有朝一日她們遇到了真愛卻因為失去了擁有的資格而自慚形穢,她們會恨你一輩子。”
“大道理講的挺好,我看你能上百家講壇了。”大鼻子雖然在笑,卻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
“他們請不動我,”吳中元笑道,“最后勸你一句,別有圣母情結,自己格局不夠,見識不足就別試圖去幫助別人,那不是好心,那是享受虛榮,會害死別人的。”
“你格局夠,見識足。”大鼻子處于崩潰的邊緣。
“嗯,我的格局的確夠,因為我身邊圍繞的都是優秀的人。”吳中元毫不留情。
“哈哈,我是不是得感謝你給我講了一通大道理?”大鼻子努力控制著不失態。
“不用,我不是來幫你的,你可千萬別醒悟,不然你以后就無法面對自己了。”吳中元摁下了桌上的按鈕。
方奕等人很快進來,大鼻子此時已經汗流浹背,勉力自沙發上站了起來,之前都是她給別人講道理,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扒的身無寸縷,體無完膚。
吳中元起身走了過去,將她抽過的那盒煙塞到了她的手里,“又側身又翹腿的,也不能讓你白忙活,拿著抽吧。”
此言一出,方奕和前來帶人的獄警忍俊不止,莞爾發笑。
大鼻子的臉色非常難看,幾番努力終究未能擠出笑容。
對于這個逼良為娼的老鴇子吳中元是異常痛恨的,相較于渣男,這種老女人對懵懂少女的危害更大,她們會站在女性視角,以過來人的身份對好女人進行嚴重誤導,而年輕女人對同性往往疏于防范,更容易受其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