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電梯,摁了下行按鍵,但是不成,只能回到一層,水下幾層雖然也有按鍵,但是按了之后沒有任何反應。
某些高檔賓館的電梯也有類似設置,所持房卡只能去往固定的某一層,這是一種特殊的安保措施,說明水下四層屬于私密區域。
二人乘坐電梯回到一層,尋找下行路徑,這艘郵輪應該是賭場根據自己需求而定制的,下行的樓梯都有樓梯間,而樓梯間門口都有警衛把守。
“你在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吳中元說道。
王欣然點了點頭。
吳中元自監控死角隱去身形,悄然走向樓梯門,但到得近前卻未能穿門而入,樓梯間的大門是不銹鋼材質,不銹鋼是鐵和鎳的合金,鐵器阻隔陰陽,他無法穿門而入,若是推門,就會被警衛察覺。
見吳中元無功而返,王欣然疑惑問道,“怎么了?”
“是鐵門,我穿不過去。”吳中元說道。
“門上有窗戶。”王欣然說道。
吳中元搖了搖頭,“以我目前的修為,還做不到在隱身的同時改變身體的大小。”
“怎么辦?”王欣然問道。
吳中元想了想,出言問道,“那個賬戶剛才消費了多少錢?”
“一千萬。”王欣然回答。
吳中元點了點頭,水上五層的這些賭臺雖然是各種不同的賭博方式,但是賭注的大小卻差不多,一局也就幾十萬,而水下四層很可能是豪賭的所在,想要去下面,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賭船上的人將他們請下去。
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得賭,不但得賭,還得贏。
但對于賭博,吳中元一竅不通,二十一點,龍虎斗,百家樂,梭哈通通不會,哪怕想要作弊,也得了解賭博的規則才行。
自一樓轉了一圈兒,吳中元沒找到可以下手的賭臺,于是就與王欣然重回二樓,這里有比骰子的,這個比較簡單,其實玩法與龍虎斗差不多,只不過相對容易入手。
現代有個詞匯叫降維打擊,太靈修為相當于后世的天仙,用來賭博當真是高射炮轟蚊子,也不避諱,把把壓,把把中,每次都是全押,每次都是翻倍。
因為籌碼少,最初的幾次吳中元并沒有引起他人注意,只當他運氣好,六次之后籌碼已經翻到上百萬了,這時候莊家和其他客人可以注意到他。
在澳門所有的賭場都有封頂投注,表面上看是為了保護客人不至于輸的傾家蕩產,實際上這是一種防止客人一次翻本的作法,輸都是慢慢輸的,設置封頂投注之后,客人就別想一次性贏回來。
但賭船上沒有封頂,這就增加了賭博的刺激性,而這也為吳中元提供了便利,一百,兩百,四百,八百。
當贏到八百萬時大額籌碼賭臺上已經擺不下了,荷官也開始緊張,當再翻兩倍時荷官直接汗如雨下,不敢再開了。
此時周圍的客人都圍聚過來跟風投注,篩盅已經換過一次了,但吳中元還是精準的猜對了三個骰子的點數,實則只要猜對大小就可以,而他每次都能說出具體點數。
再翻就過億了,這是個很恐怖的數字,但是錢對吳中元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是想去位于水下的那幾層。
荷官一直猶豫不決,吳中元也不催她,之前吃多了點心,感覺有點口干,便讓王欣然去幫忙取點水果。
王欣然剛剛擠出簇擁在賭臺周圍的人群,一個袒胸露乳的整容臉就湊了過來,“小帥哥,你好厲害喲。”
與假臉一起湊過來的還有假胸和香水味,很多女人都認為香水是好東西,其實這玩意最初被制造出來是為了掩蓋某些女人難聞的體味的,屬于化學物質,再貴的香水也不如干凈女人本身清新的氣味好聞,要知道男女的互相吸引是與生俱來的,女人身上最初的氣味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吳中元眉頭微皺,并不看她,相較于這個自認為高級的庸脂俗粉,那個嚇的一頭大汗,手足無措的女荷官更令他感覺有意思。
“小帥哥,贏了這么多錢呀?”整容臉仍不甘心,繼續往上貼。
吳中元皺眉回頭,瞅了她一眼。
“我好崇拜你哦,賭神啊。”整容臉試圖用虛假的崇拜掩飾貪婪的垂涎。
“我還賭鬼呢,”吳中元隨手拿起一個籌碼遞了過去,“把你那兩坨硅膠挪開,我又不缺乏母愛,一邊去。”
吳中元的這番話說的很是尖銳,整容臉感覺受到了羞辱,但那個金光閃閃的百萬籌碼令她忘記了羞恥,急忙伸手接過。
眼見吳中元視金錢如糞土,整容臉還想得寸進尺,就在此時,王欣然回來了,厭惡的將其推開,“滾。”
正主兒回來了,整容臉只得帶著狂喜和惱怒怏怏退走。
待王欣然坐下,吳中元轉頭沖其笑了笑,與姜南相比,王欣然的反應還不算激烈,當日在山羊谷有女人試圖跟他搭訕,被姜南扯著頭發扔到了大街上。
在眾人的催促下,荷官只得繼續,吳中元再次下注之前,領班走了過來,邀請他前往更高級的貴賓室。
吳中元隨手拿起一個百萬籌碼,余下的再度下注,下注時荷官已經搖好骰子了,他買的是小,連贏十七局,整個樓層的客人都對他敬若神明,窮其所有,瘋狂跟注,那整容臉也擠了進來,試圖翻倍。
一開,四五六,大。
噓聲四起,哀聲一片,吳中元笑著離座,拿著僅存的那個籌碼隨領班前往電梯,賭博是沒有好下場的,刺激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別人的成功更是不可復制的。
領班自然知道他是故意輸掉,千恩萬謝,帶著二人進入電梯,拿出一張特殊的卡片,刷卡之后摁下了下行鍵。
吳中元知道對方已經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也沒有藏掖遮掩,沖那領班說道,“四十分鐘前有個香港賬戶刷卡兌換了一千萬籌碼,我要見這個人。”
領班聞言疑惑皺眉。
“我跟她是朋友。”吳中元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在船上亂來,”
一個連一億籌碼都沒放在眼里的人說話是很有份量的,領班沉吟過后點了點頭,“您的那位朋友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姐?”
吳中元點了點頭,小姐在底層人的眼中是個貶稱,帶有很重歧義,但是在正規的社交場合,這是個很有禮貌的尊稱。
就在此時,王欣然的手機開始輕微震動,十八分局的手機都是特制的,非常隔音,王欣然也沒有避諱那個領班,按鍵接聽。
信號貌似很不好,王欣然接連抬高聲調,“什么?篡改了什么?”
王欣然接聽電話的同時,領班沖吳中元說道,“我們船上有嚴密的安保措施,可以保證任何人的安全。”
吳中元知道對方想表達什么,笑道,“放心好了,我們真的是朋友。”
聽得吳中元言語,領班點了點頭,電梯降到最底層,領班側身抬手,吳中元走出了電梯,王欣然也跟了出來,此時仍在與總部通話,確切說是仍在喂喂。
與上面的金碧輝煌不同,這里的布置帶有濃重的東方古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兌換籌碼的吧臺里站著兩位身穿水墨旗袍的年輕女子,見二人出現,立刻輕聲細語的沖二人問好。
這里只有一間屋子,確切的說是一棟,應該是純實木建筑,足有百十平方,帶有明清建筑風格,身穿旗袍的年輕女子沖二人打招呼的時候,房間里傳出了男人的聲音,應該是在下注,說的是“跟。”
隨后又有一個女子的聲音,“你不該跟的。”
聽得女子的聲音,吳中元心中一凜,說話的正是趙穎。
王欣然此時已經掛斷了電話,開始主動回撥,領班帶著二人前往那處木屋。
到得門前,領班側身抬手,請二人先行。
吳中元邁步進屋,繞過屏風,進入大廳。
“消費記錄怎么了?”王欣然問道。
“篡改過了?”王欣然又道。
說話聲音是自內堂傳來的,就在吳中元走向內堂時,王欣然又問道,“牽著鼻子走?什么意思?”
王欣然說到此處突然反應過來,而同時反應過來的還有吳中元,二人很可能中計了。
“總部查到的消費記錄是假的,這是個陷井。”王欣然急切說道。
王欣然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連串的悶響,是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
察覺有異,吳中元急忙凝神感知,卻發現內堂并沒有活人氣息,大意失荊州,先前聽到的聲音很可能來自錄音裝置。
“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吳中元急忙拉著王欣然回身反沖,到得門口卻發現大門已經被堅厚的鋼板擋住了。
“操!”吳中元怒罵的同時氣發心經,火龍真氣直灌雙臂,擰身沖發。
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堅厚的鋼板外凸變形。
“就憑你們也想困住我?!”吳中元化虛為實,冷笑拔劍,氣灌劍身,奮力斜劈。
一劍下去,直接豁開了堅厚的鋼板,鋼板的厚度遠超他的預料,通過劍身反饋回來的力道來判斷,封住房間的鋼板至少也有八十公分厚。
抽出長劍,反向再斬,再拔劍,再橫豁。
三劍過后,厚重的鋼板被豁出一個偌大的倒三角,就在吳中元收劍歸鞘想要催發火龍真氣震斷三角與其他區域所剩不多的銜接時,突然聽到一聲極其低微的怪異聲響。
怪聲并不刺耳,是一種帶有共振和共鳴的低微嗡鳴,聲音入耳,彷如心弦被人大力撥動,六神無主,心悸心慌。
這種詭異的難受已經超出了吳中元所能耐受的極限,膝下一軟,單膝跪倒。
與吳中元相比,王欣然的情況更加糟糕,只一瞬間就口鼻流血,撲倒在地。
“是次聲波。”王欣然急咳吐血。
吳中元不知道次聲波是什么,卻知道二人目前的危險處境,強定心神,探伸右手,急施瞬息千里,“我送你出去。”
話音剛落,王欣然便消失不見。
將王欣然送走的瞬間吳中元就愣住了,他原本是想將王欣然送到其他地方的,但是之前屢次施法,都是逆施,此番亦是逆施,直接將王欣然送回了遠古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