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會批準嗎?”吳中元持疑。
“他們會批準的。”王欣然點頭。
“為什么這么肯定?”吳中元追問。
“因為李局長很聰明,”王欣然笑道,“他很清楚不管總部批不批準,我們都會去。”
“哈哈。”吳中元笑。
王欣然隨后與總部取得了聯系,結果與她料想的一樣,總部批準了他們的請求,并派人接送,內地有人送,香港有人接。
“安排的這么周全,真得好好感謝李局長。”吳中元說道。
“由總部安排,至少結果是可控的,要是由我們自由行動,天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事兒來。”王欣然笑道。
二人說話的同時沿著大路往鎮上走,此時送他們去機場的人已經在來時的路上了。
行走之時吳中元一直在左右張望,這條路他曾經走過無數次,沿途的景物他都很是熟悉,不過這次應該是他最后一次走了,接走林清明之后,他與現代的情感紐帶基本上徹底斷絕了。
值得想念的人也有,但是并不多,世上有多少壞人取決于自身是否強大,對于相依為命的師兄弟二人來說,這些年遇到的壞人真的挺多的。
二人還沒走到鎮子上,接送的工作人員就與二人會合了,接上二人直奔省城機場。
機場有取款機,二人身上有現金,但是不多,林清明的銀行卡在二人手里,登機之前二人又在取款機里提了兩萬現金,林清明的卡是信用社的,機場沒有信用社的取款機,在幾大銀行的取款機中吳中元習慣性的選擇了工商銀行的取款機。
王欣然不太理解吳中元為什么非要舍近求遠,找工商銀行的取款機,詢問之后所得到的回答令她好生心酸,吳中元的回答是‘我落魄的時候曾在工商銀行的取款室里睡過,那里的保安沒攆我。’
二人此番乘坐的是客機,連綠色通道都沒走,直接去了停機坪,因為二人沒有身份證件,過不了安檢,想不搞特殊都不成。
這趟客機是直飛香港的,飛行時間大約是三個小時,飛機餐還是那么難吃,旅途還是那么無聊,好在吳中元很喜歡這種無聊,他可以趁機思考問題。
姜南回去之后,混元鼎就會開爐,等他回去,己方將會擁有大量補氣丹藥,其中不乏天格九階的丹藥,有了這些丹藥,己方實力將會整體提升,大量勇士可以越級擢升天格修為。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那就是己方煉丹的材料得自那些租用混元鼎的人,租用的租金是一比一,也就是說對方想開爐一次,就必須給己方開爐一次的原料,其最終結果就是己方擁有多少補氣靈丹,就有多少靈丹流落在外。
等到煉丹結束,整個遠古時期的靈氣修為層次將會整體提升,屆時太玄修為已經不再是絕頂高手,三虛修為也不再罕見,三靈修為應該也會少量出現。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也令他很是頭疼,那就是人族與獸族的關系,此前他本以為已經與獸族達成共識,未曾想當日造訪有熊的獸王是妖王假冒的,其目的除了騙取丹藥,同時還提供虛假消息,引誘他們前去沙漠探尋那處掩埋在黃沙之下的地宮,那處地宮肯定沒有金龍甲,不出意外的話那里封印的應該是妖龍甲,妖王想借助他的力量令妖龍甲重見天日。
如果姜南沒出事兒,他這時候應該已經在趕去沙漠地宮的途中了,他已經識破了妖王的詭計,自然不會中計,但那地方他還是得去,他準備將計就計,趁機拿到妖龍甲,此外妖王也可能會在附近窺覷,如果有機會,也可以尋找擊殺。
沉吟良久,吳中元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但是得分清輕重緩急和先后順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趙穎,在趙穎的幫助下找到并利用西方敵對勢力復制的傳送陣法回到古代。
飛機上大多是前往香港旅游的游客,自飛機進入平流層,客艙服務開始之后,這些乘客就沒安靜過,高聲喧嘩,各種變相炫富,幾個剝著熟雞蛋的要去買名牌包包,幾個啃著青蘿卜的要去買外國名表。
飛機餐還是那么難吃,但難吃吳中元也吃了,有時候難吃也是一種滋味,這種滋味他以后不太容易再嘗到,對于高談闊論,高聲喧嘩,高調炫富的乘客,他也沒有心生厭煩,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正因為存在高下優劣,形形色色,這個世界才顯得豐滿而立體。
不過他終究是年輕人,年輕人與中老年人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年輕人玩心比較重,被那些乘客吵的不得靜心,吳中元便發壞了,遙傳靈氣,幫助那幾個啃蘿卜的中老年婦女消化通氣,令她們響屁不斷,接二連三。
如果就此收手,吳中元也就不是吳中元了,他早已擁有改變氣息的能力,人家放的屁有三分臭,他給人家搞了個十分,整個機艙除了被他以靈氣罩住的兩個座位,其他區域臭氣熏天,聞之欲嘔。
王欣然察覺到異樣,用懷疑的眼神看他。
王欣然本想說他,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朋友之間也好,夫妻之間也罷,盡量不要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批評對方,所有人都喜歡聽好話,難聽的話說多了,就算再有道理,對方也會厭煩。
不過王欣然不批評吳中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她知道吳中元只是惡作劇,不會真的把眾人熏死。
飛機飛抵香港上空是晚上九點多,這時候空乘就開始介紹香港情況了,當然都是挑好的說,什么繁華的大都會啊,購物的天堂啊,人均壽命第一啊。
在空乘介紹情況的時候吳中元自窗口往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這小地方還大都會呢,真的很小,目測也就一個縣的大小,絕對沒有一個地級市大,不過燈火通明倒是真的,高樓林立,夜幕之中盡顯璀璨。
香港的人口密集是出了名的,也虧得是在沿海區域,如果在內陸盆地,這么多人聚在一起空氣質量肯定極差,而靠海的地方有風,可以保證通風換氣。
飛機降落,乘客們逃也似的下了飛機,除了始作俑者和始作俑者的老婆,其他人全是一身屁味兒,也包括那幾個空乘。
下了飛機,說普通話的就少了,多為粵語,吳中元雖然聽不懂粵語,卻發現粵語有些發音與遠古時期的語言有些相似,由此可見粵語是比普通話更古老的語種。
接機的是一對年輕男女,都是二十五六歲的光景,與內陸的嚴肅穿戴不同,二人穿的花里胡哨,這都陽歷的十月份了,還光著膀子,男的身前紋了老虎頭,女的穿了個短袖,染了個青色的頭發,搞的跟殺馬特一般。
見吳中元和王欣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他們,老虎頭有些尷尬,“入鄉隨俗的啦。”
“假的啦,掩人耳目的啦。”殺馬特附和。
王欣然不耐煩的瞅了二人一眼,“快帶我們去吃飯的啦。”
二人知道王欣然在變相批評他們,便捋直了舌頭,“我是二十二,我們已經接到總部通知,你們在港的這段時間由我和三十三號接應配合。”
國內公務用車都是德系,這倆家伙倒好,開了個敞篷跑車,倒是有個后排座,卻擁擠的很,王欣然勉強坐下,吳中元不喜歡局促,干脆踩著座椅坐上了后機蓋,王欣然拽了兩把沒拽動,便由得他了。
這地方真的很繁華,商鋪林立,霓虹閃耀,與內地的簡體字不同,這里的招牌大多是繁體字,而且什么什么記比較多。
晚上九點在內陸二三線城市,商鋪都該收拾關門了,但是在這里卻都開著門兒,繁華的地方夜生活豐富,很多人的作息時間都是晝夜顛倒的。
在這里大排檔隨處可見,老虎頭和殺馬特來這里已經有段時間了,對這里很是熟悉,帶著二人來到了一處較為有名的大排檔,這地方比帝都的長安街夜市還要長,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吳中元不太了解情況,二人詢問他們吃什么,他隨口說了句叉燒飯,其實叉燒飯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只是在電影里看人家經常喊來份叉燒飯。
老虎頭沒給吳中元點叉燒飯,經老虎頭一說,吳中元才知道叉燒飯是貧困人家吃的,就是幾塊肉和一些米飯,二人好不容易來一趟,總部有經費,得吃有特點的,燒鵝,蝦餃,烤鴿子,石斑魚,在這里海鮮比較多,大龍蝦也來一只,其實這里的人之所以壽命比較長,跟吃海鮮有很大關系,海鮮富含蛋白質,但脂肪含量卻不高,是很好的食物,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吳中元很能吃,王欣然也不是那種矯情的女人,這里的飯菜質量很好,但是量不大,二人邊吃邊點,與此同時聽老虎頭和殺馬特講說當地的風土人情。
這里堪稱寸土寸金,稍微少點的地方就得五十萬一平,與這里比起來,北上廣深的房價堪稱良心,生活在這里的上班族和勞苦大眾早已經放棄了買房的念頭,絕大多數一輩子都在租房子住,能夠買個四五十平的小房子就算是很牛的了。
吳中元很不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古人云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里雖然繁華,跟生活在底層的人卻沒什么關系,在這種環境中生活,人很難有歸屬感和擁有感,與其擠在這里,倒不如去人少的地方,生活節奏沒這么快,壓力也沒這么大。
吳中元很喜歡吃燒鵝,在北方很少見到燒鵝,而且北方的烤鴨和燒雞都是咸的,但這里的燒鵝蘸料是甜的,很有特點,吃完一份,又要了一份,吃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看人家燒鵝師傅現場制作。
見吳中元一直盯著人家看,王欣然便起身走了過來,“你想干什么?”
“什么?”吳中元不解。
“你不會想送個廚子回去吧?”王欣然不無擔憂。
“不不不,”吳中元連連擺手,“我就是看他怎么做的,都吃的差不多了吧,該走了。”
老虎頭想埋單,吳中元搶著把賬結了。
“我送你們去酒店。”老虎頭說道。
“不去酒店。”吳中元搖頭。
老虎頭不解,歪頭看他。
“送我去那家拍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