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大樓,頂層辦公室內。
在雨瞳專業溫柔的按摩手法下,凱爾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的靠躺在真皮沙發上,平時那張刀削般冷漠的英俊臉容,也不由變得溫和許多。
可突然之間,凱爾原本偏向均勻的呼吸,仿佛受到某種刺激的微微急促起來。
雨瞳驚訝的注視中,凱爾突兀睜開雙眼,上半身挺起的自沙發上快速起身。
“老大。怎么了,難道做噩夢了?”雨瞳走前幾步,緊張的問。
她并不知道,心念進入卡牌空間,外在本體就與平常睡覺相仿的沒有任何區別。
看著雨瞳臉上的擔憂,凱爾啞然失笑,輕輕搖頭說:“恰恰相反,與其說是噩夢,倒不如說是天大的驚喜。”
“嗯哼?”雨瞳不明所以的睜大美眸,漆黑透亮的眼珠子睜的圓滾,頗有當年在古東京時的一點無知和俏皮感。
“該怎么和你說呢。”
凱爾摸了摸下巴,剛露出犯愁之色,雨瞳就微微一笑的挽起他的手臂,直視著他輕聲說:“老大。如果是什么隱私的,或者是不想讓別人的事,你都可以選擇不說——包括我在內。”
“因為,我只是你的武器,哪怕再過百年千年都是如此。”雨瞳說到這里,臉容和眼睛都滿溢著止不住的喜悅,還有近乎畸形的幸福和滿足感。
“雨瞳…”凱爾念叨一聲,將手放落在雨瞳黑色的發絲上輕輕撫摸。
當初白撿到蘿莉雨瞳,大概是這輩子所做最幸運的事情之一了。
沒有再多想,凱爾在心里做出抉擇,與雨瞳對視在一起,平靜說:“好吧,我就告訴你,關于我身上的秘密!”
如果說。露希,讓凱爾重新找回身為人性的那一面,重拾經歷戰爭和殺戮過后的人類情感。
那雨瞳,則是讓凱爾放下保持多年的戒備和警惕,將心底里一些埋葬多年的事物袒露出來。
沒錯,就是關于重生、抽卡系統,還有獻祭抽卡之類的天大秘密——
這些秘密,除了凱爾本人,就連史蒂夫、露希、羅根等等,甚至左右手貼身輔助的毒液、維思都并不知曉。
接下來的時間,凱爾向雨瞳講述了很多事情,從1944年的重生,直至2009年的今天,從超級士兵的抽取,到今日獲得氪星嬰兒的新卡。
內容很繁瑣,故事很漫長。
凱爾卻說的很痛快,這就像卸下一個背負多年的沉悶包裹,得以釋懷的真正融入這一方漫威宇宙世界。
雨瞳的腦袋靠在凱爾肩旁,黑色長發瀑布般的披落,異常溫馴的聆聽,對一些不可思議的內容,也不帶一絲懷疑的全盤接受。
因為早在半個世紀之前,在東京地下研究所重獲新生的那一刻起,雨瞳就對凱爾持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講述到最后,凱爾不止再次表達了外出地球的強烈念頭,還直白的告訴了雨瞳自己在卡牌空間內的無情想法。
雨瞳雙手抓緊凱爾衣角,憂慮的問:“將靈魂一分為兩,占據生物身軀創造第二分身,這個能力對你本體會不會有實質性的危害?”
在雨瞳的思維中,在乎的永遠只有凱爾一人,而對于分身靈魂占據生物身軀,這間接抹殺他人靈魂的非人道惡魔行為,沒有一丁點值得考慮。
“分裂一次,會損耗本體一半壽命。可惜了,這對于擁有神族基因和加命卡的我來說,簡直和沒有一樣。”凱爾淡然一笑。
不就是氪命?要知道,他最不缺的就是命了!
“假如第二分身創造成功,那將分身留在地球,本體就可以無后顧之憂的離開地球。就算有應付不來的意外發生,也可以讓第二分身及時通知本體。”
凱爾沉吟片刻,眼睛越來越亮,覺得自己的想法可以執行,便思索說:“靈魂畢竟關乎到一切生物的本源,我也擔心創造第二分身時會出現意外。但如果有你這意念能力者在旁協助,成功率應該會大幅度提升。”
雨瞳點頭,篤定說:“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我都會去做。”
“別說的那么可怕,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凱爾笑了笑,當著雨瞳的面,直接將一張金色卡牌抽出的夾在兩指間。
“這就是那張生物卡牌?”雨瞳直盯著卡牌,雙眼閃爍銀光的進行意念探測。
“沒錯。”凱爾沒有猶豫,當場就對手上的卡牌進行生物召喚。
隨著一陣金光浮現,卡牌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裹著衣物的男嬰,由虛化實的顯露出來。
雨瞳運用意念控制,將嬰兒停滯在室內的半空中,由外到內從頭到腳的細細查看。
她訝異發現,眼前三月大小的男嬰,安心的處于沉睡之中,頭上有著淡淡的金色毛發,臉蛋洋娃娃般精致而小巧,酷似歐美人類的后代,一點都不符合異次元外星人的血脈身份。
雨瞳在觀測氪星嬰兒的同時,凱爾目光同樣落在嬰兒身上,讓他無比惋惜的是,雖然有氪星基因的稀有金色能力卡浮現,但處于灰色的未解鎖階段,無法進行讀取的復刻抽卡。
既然不能抽卡,那就只有走分身道路了。
“如果是未重生前的我,或許會善良的做個超人奶爸吧。可如今的我,已沒有太多道德和情感約束,只有壯大自己才是真理。”
凱爾低聲喃喃,看著氪星嬰兒可愛的小臉,眼神逐漸趨向堅冰的冷漠,“雨瞳,我要開始了。”
“沒問題。”雨瞳點了點頭,意念保持著將氪星嬰兒懸浮在空中。
“那么——靈魂分身,發動!”
凱爾深吸口氣,身心投入,全力去施展那新擁有的紫色能力。
下一瞬間,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頂層辦公室驀然變得暗沉,在古怪詭異的氣氛下,一股濃重的黑色迷霧縈繞覆蓋室內的偌大空間。
凱爾渾身劇顫,還沒發出聲音,便失去意識的栽倒在沙發上,呼吸和心跳等所有生命特征齊齊消失。
雨瞳還未發出驚呼,就看到一個酷似凱爾的白色虛影,從凱爾軟倒的身體上脫離出來,飄浮在黑色迷霧中顯露清晰的外型輪廓。
那是凱爾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