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交)(嬌交)深吐一口氣,“不行,這件事,我必須親自和霍二哥說,四哥,你剛回來,舟車勞頓,先去吃點東西,睡一覺,我讓五哥陪我走一趟”。
她說著不等林延空回答,就急急命七三去找林延平,自己掉頭就往府門口跑,一邊跑一邊喊,“七二,快,把七七牽過來,霍二哥肯定還沒走遠”
林延空目送著她窈窕的(身shēn)影快速遠去,眉頭幾乎擰成了鐵疙瘩,真是,膩歪 林(嬌交)(嬌交)很快就追上了霍寧之,將林延空的話簡單重述了一遍,霍寧之驚訝過后,便是默然,黎采一直拖著沒有成親,有在外游歷求學的原因,有西秦那位太后娘娘的原因,更多的卻是他眼光極高,一般女子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霍宜之,不說其他,光說霍宜之還沒滿十五歲,黎采就絕不可能會瞧中一個還沒及笄的黃毛丫頭 他一向不擅長處理這類事(情qíng),這時候更是完全的茫然無措了。
林(嬌交)(嬌交)眉頭緊皺,“霍二哥,小姑娘的心思難捉摸的很,就算是師父肯登門求親,霍妹妹說不定反而會驚恐惶惑,覺得自己配不上師父,甚至是覺得自己玷污了師父,更加自厭,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你先將霍妹妹看好了,再怎么也要想辦法讓她吃點東西”。
霍寧之茫然應了一聲,東城多是大富之家,道路兩旁的大紅燈籠將整條街都照的亮如白晝,霍寧之臉上的茫然脆弱清清楚楚的呈現在燈光下。
林(嬌交)(嬌交)心頭又酸又軟,說話就帶上了幾分鼻音,“霍二哥,這次是我處事不當,擅自將霍妹妹帶出了京城,你放心,我一定盡量讓霍妹妹盡快恢復過來”。
霍寧之下意識搖頭,又恍然驚醒般,忙解釋道,“七妹妹言重了,這件事與七妹妹毫無干系,七妹妹千萬不要自責,時候不早了,七妹妹快些回去歇著,我再想想辦法”。
這樣的事,也不能急在一時,林(嬌交)(嬌交)默然點頭,朝他行了一禮,便與遠遠等著她的林延平一起往回走。
有這件事梗在心里,她幾乎是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起來了,也沒有心思練字,在(床床)上翻來覆去的翻滾,一會想霍宜之的事,一會又想到明澄,想的頭都疼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崩潰的扶著腦袋叫了一聲,七二在外間聽見動靜,忙跑了進來,擔心問道,“姑娘,怎么了”
“沒事,你去找一下凌玉衡,問他今天有沒有時間陪我去見明澄”。
七二應了一聲出去了,林(嬌交)(嬌交)擁著被子坐了起來,喚七一進來伺候梳洗,事(情qíng)是做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去做 林(嬌交)(嬌交)梳洗打扮妥當,就去了一院和幾個兄長一起吃早飯。
她一夜沒睡,精神卻還算不錯,錦鄉侯根本就沒發覺,兄妹幾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著話,不多會,七二就回來了,說凌玉衡已經府門口等著了,說是凌玉衡臨時和上峰請了假,林(嬌交)(嬌交)什么時候想去,隨時出府就行。
林(嬌交)(嬌交)聽了忙幾口將碗里的粥吃完,快速漱了口,就起(身shēn)往外跑,“大哥,我出去啦”
林延空開口道,“別急,我吃完了,陪你一起去”。
林(嬌交)(嬌交)背著(身shēn)朝他揮手,“不用了,你去不方便,凌玉衡很靠譜的,你們放心”。
林(嬌交)(嬌交)說著已經出了門,她提起了裙子,跑的飛快,不多會就沒了蹤影。
林延空緩緩放下手中拿著的筷子,潔白的象牙筷子在瓷白的碗上發出叮地一聲脆響。
林延平掃了他一眼,狀似無意道,“(嬌交)(嬌交)兒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不論是凌玉衡,還是霍寧之,禮郡王,都是人品端方,能力出眾,便是沒有我們,他們幾個也能護著(嬌交)(嬌交)兒在京城橫行無忌”。
林延空輕嗤一聲,他這個五弟還真是時時刻刻的都要防備他啊 “怎么四哥不贊成”
“贊成,怎么不贊成五弟可是我們家最聰明的人,說的話怎么可能不對”
錦鄉侯聽出兩人對話間的火藥味,不悅擰起眉,“都少說兩句,像什么樣子”
林延平起(身shēn)行禮,恭聲應是,林延空頓了頓,也照樣子畫葫蘆起(身shēn)應是。
這邊林(嬌交)(嬌交)已經出了府,跟凌玉衡碰了頭,她騎著七七,又讓七二給凌玉衡準備了一匹馬,兩人就騎著馬一起往皇宮而去。
明澄也不知道是哪里得了延熙帝的眼,更不知道他是怎么處理的自己是六一居士傳人的(身shēn)份,延熙帝竟然直接在宮中撥了個偏(殿diàn)給他住。
兩人剛拐到鐵帽子胡同,就見一輛標有景國公府標志的馬車迎面而來,兩人對視一眼,立即心照不宣的勒住了馬,一左一右擋在了大路中央。
迎面而來的馬車很快停了下來,車中的人猛地掀開車簾,惡狠狠喊道,“林(嬌交)(嬌交),你又想”
林如柳尖利的聲音在目光掃到凌玉衡的瞬間戛然止住,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掐住了脖子。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扭頭去瞪車里的什么人,估計是丫鬟婆子之類的,應該是在遷怒她們只跟她說林(嬌交)(嬌交)擋住了路,沒提到凌玉衡也在。
幾乎同時,她迅速放下了手中的車簾,不多會,她刻意緩和的聲音傳來,“走吧”。
林(嬌交)(嬌交)就朝凌玉衡意味深長一笑,扭轉馬韁,讓開路。
有凌玉衡帶路,林(嬌交)(嬌交)很容易的就進了宮找到了明澄。
清晨的薄陽下,明澄穿著月白鑲黑邊的道袍端坐在御花園的涼亭中擺弄著面前的棋子,道袍上銀線挑就的暗紋在陽光下宛如有了生命般靜靜的流淌著,他的肩頭停留著一只小巧玲瓏五彩斑斕的鳥。
林(嬌交)(嬌交)的目光剛落到它(身shēn)上,它就像感覺到了一般,猛地回過頭來,一雙黑豆般的小眼睛兇狠瞪向她,嘎嘎的叫了起來。
是那種詭異的鳥 林(嬌交)(嬌交)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了半拍,自從那晚之后,這種詭異的鳥就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境中,伴隨它出現總是那條差點吞了林延空和林延平的大蛇,一想到那晚的驚魂,林(嬌交)(嬌交)總是忍不住心驚(肉肉)跳,無論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中。
凌玉衡察覺到她的恐懼,上前兩步,擋住那只鳥瞪過來的方向,朝循聲看過來的明澄微微一笑,“明公子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