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功夫都還不錯,可以留在武館。”陳默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對躺在地上的幾人說道。
一聽可以留下來,幾人不由得喜形于色。
“我不管你們以前在華夏是什么身份,從今以后,你們就是這座武館的教習,在我這里,就要守我的規矩。”說到這里,陳默嚴肅地看著他們,沉聲道,“我不希望有一天,我親手把誰趕出去!”
這幾人都是為逃避戰亂,從國內偷渡來到美國的拳師,不會說英語,除了功夫也沒什么一技之長,只能靠在碼頭做苦力謀生。
陳默為了提高自己的格斗技巧,特地找來一批剛到美國正為生計發愁的拳師,從中挑選出了功夫最好的四人。
畢竟以后就是自己的手下了,陳默下手還是留了分寸的,幾人很快便站了起來,向陳默抱拳行禮,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敬意與感激。
“多謝館主收留!館主放心,我等必不讓館主失望!”
幾人的回答擲地有聲。
這些拳師在國內也都算得上是當地的一方人物,多少有些自傲,但來到美國這段時間的遭遇早已讓他們放下了自負與高傲,在這戰亂的世道,能夠活著,填飽自己和家人的肚子,他們就已經知足了。
陳默能夠在他們最艱難、最無助的時候收留他們,就是他們的恩人,練武之人最重情義,滴水之恩,必涌泉相報,幾人心中對陳默滿是感激,恨不能粉身以報。
而且武人以武為尊,陳默年紀如此年輕,實力就已遠在他們之上,雖然技巧稍顯粗糙,但只需稍加時日,必將變得更加強大,達到他們只能仰望的程度,叫他們怎能不滿懷崇敬。
將幾名拳師的神情看在眼里,陳默滿意的點了點頭,都是些真性情的漢子,倒是可堪一用。
武館一共有三層。
三樓是陳默的私人區域,其他人不能隨便上去。
一樓作為開放區,包括了大廳、練功房、擂臺、更衣室和休息區,幾位拳師則被安排在二樓的幾間客房。
這里比他們住的臟亂破舊的貧民窟可好的太多了,幾位拳師看著面前寬敞舒適的房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感覺心里熱烘烘的,熏的人眼睛都有些發紅。
能夠正大光明的在紐約開武館,陳默自然不再是個“黑戶”,身份的問題其實很好解決。
九頭蛇在世界各國都潛伏有眾多間諜,其中不少都身居高位。離開挪威之前,陳默就把自己真實的照片和編造好的身份發了過去,那邊已經為他安排好了新的身份,就是美國政府也查不出任何問題。
同時在九頭蛇內部,陳默也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紅骷髏的新助手,來自華夏的功夫高手,這次將配合紅骷髏在美國完成秘密任務,當然,他的身份是嚴格保密的。
來到紐約后,陳默搖身一變就成了為躲避戰爭而來到美國的華夏富豪,在布魯克林高價買下了一整棟樓,開了一家武館。
紅骷髏則暫時消失在了九頭蛇的視野中,九頭蛇的事務由他的助手陳默暫時接手,進行遙控指揮,基地方面則由佐拉博士和新任警衛隊長約翰少校負責。
對紅骷髏的崇拜與敬畏早已深入九頭蛇所有人的骨子里,對他的命令沒有人會有任何異議,他們的使命就是遵從領袖紅骷髏的意志,完成紅骷髏下達的任務,在陳默的一番清洗之后,更是沒有任何其他聲音了。
紅骷髏的短暫消失并沒有讓九頭蛇有任何混亂,基地建設和各項研究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佐拉博士對宇宙魔方的研究也有了進展。
出了練功房,陳默走到窗邊的沙發前坐下,接過了一旁站著的老管家遞來的毛巾。
“埃迪,在這住的還習慣嗎?”陳默擦了擦手,把毛巾遞給管家,而此時站在陳默面前,穿著一身合體的深灰色西服,一頭白發梳的整整齊齊,臉上神情溫和慈祥的老人,赫然便是在利物浦教授了陳默一個月德語和繪畫的埃迪·艾伯特。
“這里很好,房間的床很舒服。”老艾伯特用他那平緩溫和的聲音說道。
陳默來美國前想起了留在利物浦的老艾伯特,作為這個世界中唯一跟陳默算得上朋友的人,陳默還是有些掛念的,臨行前先去了趟利物浦,找到了仍然在廣場上幫人畫畫的老艾伯特。
雖然有了陳默給的一萬美元,艾伯特的生活卻并沒有太大變化,除了租下一間便宜的房子有了個安身之處外,他還幫助了一些生活艱難的同胞。
每天仍然是到廣場上幫人畫畫,不過生活有了保障,身體倒是好了很多,就是經常會想起那個幫助了他,給了他希望的年輕人。
當陳默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老艾伯特正在作畫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差點畫歪。看著面前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年輕人,向來不茍言笑的老艾伯特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先生,要畫像嗎?”老艾伯特笑著問道。
“為什么不呢?”跟老艾伯特待在一起,陳默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不用考慮什么偽裝防備,謀劃算計,可以暫時放松下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感受一番舊時代歐洲的人文風情。
這就是信任的感覺吧,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陳默卻了解艾伯特的為人,他做事認真嚴謹,為人樂觀豁達,善良并且正直,是一位值得讓人尊敬的老人,經歷了太多的磨難,讓他看淡了生死,冷靜,從容,陳默唯一一次見他失態,還是陳默偽裝成他本人那次,想起當時老艾伯特那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陳默的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等老艾伯特完成了手中的工作,邊開始為陳默畫像。
“埃迪,我準備要去紐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陳默坐在一把木椅上,保持著姿勢不動。
老艾伯特正手持畫筆在畫板上勾勒著,聞言不由得頓了頓,沉吟了一下才說道。
“包吃住嗎?”
陳默總是被老埃迪不時冒出來的小幽默感逗笑,平日里嚴謹紳士的他偶爾開個玩笑,不管好不好笑,都會讓陳默忍俊不禁,當初老艾伯特就是在這里被陳默以日薪十元包吃住的待遇雇傭的。
“當然,日薪十元,包吃住。”陳默笑著回答道。
“那么恭喜,從今天起,您擁有了一位優秀的管家。”老艾伯特放下畫筆站起身來,優雅的彎腰行禮道。
原來,老艾伯特出生在德國東普魯士地區的一個貴族家庭,從小接受貴族教育,在繪畫方面很有天賦,一戰之后,家道中落的艾伯特不得不自謀生路,從一個貴族少爺變成了大貴族的管家。
直到那位貴族老爺去世,年近四十歲的艾伯特決定離開城堡,去勇敢追尋自己的夢想,當一名藝術家。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繞了一圈,自己最終竟然又重操舊業,當起了管家。不過他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別的能幫上陳默的,自己的本事他基本都已經學會了,現在也就這點長處,可以幫陳默打理一下后勤事務,照顧好他的生活起居。
不過自己這一生也算得上精彩,享受過貴族的奢華生活,經歷過世事的滄桑變幻,勇敢追求過自己的夢想,也體會過風餐露宿的苦楚艱難。
也許,陳默會帶給他一段更加精彩的下半生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