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到底想干什么?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好嗎?
為什么要重提過去的事情,糊涂一點有什么不好,他并不想做個聰明人!
“明明都準備放下,為什么還要再次提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為什么你不信我說的話?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是告訴你真相而已,至于怎么做不關我的事!”
盧淑楠笑意盈盈的看著顧子玄崩潰的表情,眼神里的笑意慢慢加深。
這點程度就受不了?
心臟承受能力有點差,她還有后招沒說呢!
“你…聽誰…”
“哎呀,本來今天就是看望傷情,誰知說了那么多,不能再說了!”
“站住,你還知道什么?”
顧子玄一把拽住盧淑楠的手,眼神發狠的看著她,手上不停用著力。
“疼…快點松開我的手,否則你別想知道任何消息。”
手臂被緊緊扣住,盧淑楠眉頭一蹙,轉過身語氣平靜的說道。
“松開!”
見顧子玄還抓著她手臂,盧淑楠厲聲呵斥。
惡心的男人,別碰她!
“你還知道什么?”
慢慢松開手,顧子玄目光灼灼地落在盧淑楠身上,危險的氣息漸漸纏繞著她。
“我還知道什么?很多,不知道你想問哪一件事!”
“是月笙遙故意設計你,還是綁架是她所為,或者說你不過是她的棋子呢?”
“顧子玄,我真替你可悲!你以為的仇人對你關心備至,你以為可以信任的人卻一直利用你,而直到現在你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何梓煜真是個可憐人!忘卻仇恨,對仇人兒子處處討好,卻落得家散人亡,你知道前兩日月笙遙去監獄和他說了什么嗎?”
盧淑楠挑了挑眉,余光瞥見手臂處的青紫,唇角下拉,幽深地眸光意味不明地看向顧子玄。
本來不想使用大招,不過對于沒有風度的男人,傷心痛苦或許只是內傷!
“他怎么樣了?”
顧子玄神情落寞地對著盧淑楠,痛苦的舔了舔唇上血腥的鮮血,堅忍著詢問。
“何梓煜?不知道,也許坐一輩子牢,也許被槍斃,誰知道呢!”
“這是當年的案綜,我特意幫你拷貝了一份,有興趣可以研究一下。”
不輕不重的表達著見解,盧淑楠優雅地拍了拍衣袖,溫柔地拉開病房門離開。
“梓煜…笙笙…”
究竟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事情會這個樣子!
明明已經快要大結局,突然來個人告訴他,這才是開始?
誰是真,誰是假!
他該怎樣做?
顧子玄緊握著手心里的案綜,步履蹣跚地向床上走去,陰郁的氣息在空間里蔓延。
從不知道怕是什么感覺,今天卻徹徹底底的知道什么才是怕!
他怕,盧淑楠說的一切都是真相,他怕笙笙并非相信他,還怕何梓煜是無辜受害者。
為什么要告訴他?
啊啊啊…
動作激烈的將文件扔在床上,顧子玄撕心裂肺的大吼著。
他只是想替妹妹報仇,然后好好生活下去,為什么稀薄的愿望卻得不到任何人垂青?
已經走了九十九步,眼看最后一步即將走完,突然有人殘忍的告訴他,走出的九十九步全部都是錯誤,不僅需要重新走回去,更要多走九十九步!
絕望,透到心底的絕望自腳底蔓延到識海。
不,她一定是騙他,笙笙不可能那么對他!
沒有親耳聽到笙笙的承認他絕不會相信,他要給笙笙打電話,確認事情的真實性。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對不起…”
為什么沒人接?
為什么!
“嘭!”
“顧先生,您怎么了?醫生,醫生…”
小護士聽到異樣的響聲前來病房查看,剛打開病房門,就看見顧子玄滿身是血的坐在床上,表情猙獰地摔著手機,連忙大聲呼喚著值班醫生。
沉寂的醫院頓時變得熱鬧,腳步踢踏聲,儀器的滴滴聲以及綿延不絕的商量聲!
烏云遮蓋住陽光,久久不散的徘徊在高空之上,月笙遙靠在醫院大門處,目光沉靜地看向天空。
藍天被陰雨覆蓋,白云被黑霧驅趕,微風被狂風侵占,天還是一樣的天,卻有不同的影響。
指尖輕輕摩擦著手面,紅色的痕跡自掌背向手腕處蔓延。
她以為她還是她,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達成心愿,到頭來卻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算計。
她以為別人是她手中的棋子,原來她才是別人的棋子,每一步都算在計劃里。
沾沾自喜以為才情兼備,洋洋得意以為與眾不同,實際上沒什么不同,甚至她這個‘怪人’還比不過本土人!
重生?
真的是重生嗎!
午夜夢回,內心還是存在不確信和質疑,會不會如黃粱一夢,到頭來不過是人死之前的幻想,就像是走馬燈,她想擁有不一樣的未來,并因此構建不同的走馬燈。
雙腳自然放松搭在臺階上,白皙的小臉毫無表情的抬起,幽深地瞳孔隱藏著深深厭世。
活著有什么意義?
好無聊,好孤獨,好寂寞,不想繼續活下去!
宛如溝壑的空虛自心底裂出一個口子,子玄對于她不只是朋友,更是信仰,當有一天發現你的信仰不是是場笑話,她無法接受這個設定。
目光呆滯的盯著天空,像是僵硬的一座石像,久久而不動!
“咦,遙遙?”
盧淑楠滿面笑容的走出醫院門,突然發現坐在臺階上,毫無形象的月笙遙,難以置信的反問。
她還沒離開嗎?
不行,不能讓她回到病房,否則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是白費?
“你怎么還在這?地上涼,我們去車上聊!”
視線被遮擋,月笙遙抬頭看向聲音來源處,瞳孔猛然一縮,面無表情的看著盧淑楠。
她又想做什么?
“遙遙,你別這樣看我,有點滲人!”
全黑的眼珠子像是黑夜里發光的動物眼睛,不帶一絲情感,冰冷的像是機器。
冰涼的氣息似乎從腳底沁透到心尖,一股難言的感覺襲擊著四肢百會!
月笙遙幽幽的轉過頭,挪個方位繼續看向天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某片烏云,視線里卻是一片荒蕪,雜草不生。
“遙遙,你為什么不理我啊!認識子玄又不是我的錯,不過是沒告訴你而已,用得著生氣嗎?”
“盧淑楠,你我從此以后再也不是朋友!”
月笙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烏云,冰冷無情的話自薄唇吐露。
“為什么?因為一個男人,還是兔爺,你要拋棄大學四年的友情?”
盧淑楠不可置信的看著月笙遙,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質問的話語帶著濃濃不甘和嘲諷。
四年情誼比不過一個男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