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窗戶吹吹小風就算了!”聽到月笙遙柔聲的建議,譚澤呆滯地看著她清澈的瞳孔,幽幽嘆口氣。
他腿還沒到恢復期,不該落地行走!
時機還沒到,再等兩天,他不能破壞這么多天的謀算。
綠色,好久沒見,甚是懷念!
“我去護士站借個輪椅?”月笙遙以為譚澤擔心暴露腿沒事的消息,大大的眼珠骨碌碌轉動。
“不用,我不喜歡待在下面!”聽自己要坐輪椅,譚澤眉頭一皺,劇烈反抗。
坐輪椅?
成什么樣子!
他又不是很想去,為了面子和里子,堅決不下去。
熟不知,他哪有里子和面子!
“別嘛,譚小兵,哥哥…譚哥哥…你看我專門請一周的假來陪你,你就不能滿足我小小的愿望。”
月笙遙蹲下身子,目光帶著委屈的看著譚澤,故意捏著嗓子,膩歪的稱呼道!
“你夠了,這招跟誰學?”耳畔傳來又甜又軟的聲音,譚澤不由得臉紅,避開灼熱的視線,隱忍著內心的燥意,扳著臉質問。
不知羞!
居然撒嬌,還…
“無師自通,哎呀,譚~哥哥…下去溜溜彎唄!”
不經意瞥見譚澤泛紅的耳垂,月笙遙變本加厲的柔著嗓子,聲音無比嬌媚,宛若海妖。
嘖嘖嘖,這招果然行得通,男人都是大豬蹄,只要有心,不怕搞不定!
“你請了一周的假?”
譚澤努力控制著心神,手指捏了捏白藍相間的病號服,控制著上揚地唇角,軟和的詢問。
“孫老師那個態度,我沒心思跟著他學習,反正你還得住院一段時間,所以請假專門來照顧你,保證比護工還盡職盡責!”
內里原因不便多說,但謊話手到擒來!
至于學習,她又不是不認識其他的一聲。
“也對,跟著那種老師能學到什么?”見月笙遙順著他說的話往下接,譚澤微微瞇了瞇眼,表情有些憤慨。
真乖,都不用他岔開話題!
“其實孫老師的醫術很好,臨床經驗也多,只不過時間改變初衷,金錢和權力讓他的欲望空前膨脹,不純的思想便由此衍生。”
“我暗地里調查過孫老師的家庭背景,一兒一女,妻子是家庭主婦,長得還挺漂亮,如此還不滿足,真是貪得無厭!”
月笙遙像是沒察覺到自己偏離軌道,反而應聲附和。
“你今晚回去睡吧!”譚澤隨意地點點頭,生硬的轉開話題。
不知為什么,內心深處不太愿意和月小醫談論別人的事,特別是對她有不軌之心的男人。
“不對,譚澤,你居然誘拐我轉移話題,趕緊起來,去樓底下轉轉。”
月笙遙像是突然醒悟,噌得一下站起身,嬌俏的臉蛋上浮現著怒氣。
她真蠢,居然著了道!
好傻,不行,得報仇…
“你為何一直勸我下去,莫非底下有什么人?”
看月笙遙又將話題拐回來,譚澤疑惑地反問。
瞬間腦海浮現出上次的畫面,帶笑的面孔漸漸收斂!
莫非樓底下有人約她,她不好意思,所以才…
不得不說,人的腦洞超出想象!
“瞎胡說什么?我不過是看今夜的月亮格外圓,想出去曬曬月光。”
是不是傻,她會說真話?
怎么可能!
“你去借輪椅吧!”知道月笙遙沒說真話,譚澤眸光微暗的低下頭,柔和的面孔微微僵硬。
去樓下…
醫院樓底下只有花叢和一個小亭子,她應該想帶他去小亭子,為什么呢?
抬頭望著被關上的病房門,譚澤不解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臉上的肉肉,眼神有些慌。
潛意識有種感覺,有些事好像脫出了想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莫名有些不安…
清冷地月光映在合攏的花骨朵上,淡淡地清香在空氣中肆意飄蕩,寧靜而祥和的氣息緩緩流轉。
月笙遙唇角帶笑的推著譚澤從電梯里下來,瘦弱的手臂夾帶著爆發性的力量。
“月小醫,你練過?”譚澤心情美美的躺在輪椅上,察覺到輪椅無比平穩,輕聲詢問。
“要不然呢?你以為前幾次我把你揍得爬不起來是什么緣故?”月笙遙歪了歪頭,模樣甚是可愛的回答。
自從聽說干媽曾經遇到過綁架,對于體能這一塊,她無比上心!
恰好之前有鍛煉,倒不覺得難學,有保護自身的本領,總歸是件好事。
“你說話就不能委婉柔和些!”聽到月笙遙語氣里的自傲,譚澤無奈的搖搖頭。
咋那么自戀?
“嘁,這不是在你面前才會放松?”
“若是天天繃著臉,一板正經講話多無趣。你看看,我對你是多么與眾不同,以后有好事多想想你家妹子。”
雖然被取笑,月笙遙卻一點也不生氣,畢竟兄妹間的小打小鬧都是樂趣所在。
“好,想著你,只要…你乖~”
聽月笙遙不經思考說出來的話,譚澤平靜無瀾的心猛然一滯,意識有些恍惚。
只是在他面前嗎?
他對她來說與眾不同嗎?
哈,好開心,被人需要,被人在意真不錯!
“只要什么?”一股邪風刮來,阻斷兩人的交談,等雜風呼嘯而過,月笙遙隨意碰了碰劉海,疑惑的反問。
他剛剛說了什么?
“沒什么,推的挺久,累了吧!前面有個小亭子,去休息會。”
譚澤擺擺手,錯開話題,目光望著清幽的小亭子。
“嗯!”
見譚澤要往小亭里去,月遙淡淡地神情發生巨大變化,眉眼之間蘊藏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所有事,所有債都不會是偶然!
她雖有貪玩心思,可萬事追求完美,若非有重要的事,怎么會做無用之功。
不過現在需謹慎,三部曲已經作完一部半,只剩最后的一部半,希望能一舉成功。
“綠蘿?”
一點點接近小亭子,譚澤好奇地撫摸著耷拉腦袋的藤蔓,低聲輕喃。
“呦,譚少爺還認識這種東西?”見譚澤神色迷惘,月笙遙打趣的問。
“廢話,我又不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當然認識。”
譚澤不雅的翻個白眼,目光灼灼地落在藤蔓上。
藤蔓乃兩地之物,不過土壤還是水洼,皆能生長,只是京都依靠沿海,地理位置接近北極,這種生物很難存活,可眼前的綠蘿不僅活著,而且枝繁葉茂,難免驚奇!
“少見多怪,不過說來此事還有我的功勞呢?”
月笙遙將譚澤推至小亭中央,隨意地瞥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驕傲的揚起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