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易進,情難守!
進了這個門,她就是譚家承認的子弟!
我可以選擇不進去嗎?被譚澤鄭重的架勢弄得心慌慌,月笙遙有些忐忑不安。
若是真的可以不進去,她會選擇不進去。
到眼前這個地步,她怎么可能一點猜測都沒有!
一個人單打獨斗雖然會受很多苦,很多累,可畢竟自由自在,她不愿被拘束。
不能,從你決定來京都的那刻起,你就喪失了選擇的權利。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決定,享受的繁華付出一定代價,明白嗎?
譚澤目光幽深地看著莊嚴沉穩的房門,醇厚地嗓音隱匿這著絲絲感傷。
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就算有,也不會那么巧降落。
像他,從一出生,就意味著喪失自由,所以年少時,他肆無忌憚地追逐、享受。
將所有新奇,好玩的都玩了一遍,才會沒有牽掛的走上一條束縛的道路。
其實你可以委婉一些,我沒你想象的那么聰明。聽出他的話外音,月笙遙輕嘆一聲。
重生一世,她還是太天真。
個人的仇與恨建立的基礎是什么?
僅靠她單薄的力量,也許一輩子她都無法靠近何梓煜,何談報仇!
僅靠她單薄的力量,她根本無法對抗流傳悠久的大家族,是她太自傲!
以為自己是萬里挑一的重生之人,運勢與命途定然與他人不一般,比如好心人收養,并認她為干女兒,教她學醫,送她上學,日久之下,她將自己置于空中樓閣,以為自己獨一無二。
可命誰說的準呢?
她一介孤女,無人脈,無權財,哪來的信心斗得過他們?
驕傲讓她的雙眼被蒙蔽,她已凝望深淵。
準備好了嗎?譚澤寬厚地手掌放在門把上,目光嚴肅地看向月笙遙。
她是個聰明人,他不否認這一點,不過她太偏執,想事情太簡單也太極端。
嗯,開門吧!該來的總會來,即使躲開這一次,不還有無數次等著嗎?想通之后,積攢在心頭的烏云煙消云散,月笙遙目光清澈地看向門把手,若有所意地說。
無妨,一直處于等待的下端,她也該主動出擊一回。
你不用過于擔心,我會站在你身后,有什么問題我會幫你解決。門開的聲音伴隨著承諾飄到月笙遙耳畔,冰封的心房似乎有什么在破冰而出。
爺爺,爸爸,叔叔,看我把誰帶來了?
譚澤打開門,看到坐在辦公桌前聊天的三人,笑嘻嘻地說。
遙遙來了,過來坐。譚藝帆看著月笙遙神情不安地跟在譚澤身后,眼眸深處有一縷幽光快速閃過。
干爸,爺爺好,大伯好!月笙遙禮貌地喊著人,跟在譚澤身后向譚藝帆身旁走去。
來了,坐!譚滿倉渾濁地目光淡淡地看向月笙遙,蒼老地聲音夾帶著掩飾不住的威嚴。
謝爺爺!月笙遙乖巧地應承,安分坐在譚藝帆身旁。
這就是遙遙啊!那么多年沒見,差點認不出來。譚志棋面帶微笑地看著月笙遙,恭敬地坐姿已然改為隨意。
統共就見過兩面,還有一次她昏睡不醒,您哪能記得那么清。聽到爸爸意有所指的話,譚澤解袖口的手指微微一頓,開玩笑似得回答。
你這小子,嘲笑我忘性大呢?聽到兒子為月笙遙解困,譚志棋似有所解的笑罵。
好了,今天之所以把你們所有人聚集在老宅,主要是說點事情。
志棋,上層可能要發生一些變動,你最近小心行事,將一些麻煩事趕緊解決,千萬不要被抓住小辮子。
譚滿倉看著成熟穩重的大兒子,不放心地囑咐。
是,父親!譚志棋滿面嚴肅地點點頭,銀色地鏡框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藝帆,既然你決定回京都,想必也做好了準備,你現在是想進大學入教,還是去醫院擔任主任?
譚滿倉眼神凌厲地看向譚藝帆,話語威嚴而不失力度。
父親,我想去醫院擔任主任。譚藝帆沉吟良久,下定決心。
潛意識是想進大學入教,可他也得為遙遙著想,如今醫院不好混,勢單力薄根本沒辦法在醫院生存。
任性妄為那么多年,也該為家族分憂。
原任職的醫院大人物比較多,在醫院上班可以結交很多領導,無疑為譚家建立官場上的人脈。
嗯,甚好。小澤,后天你便要回部隊,可有想好未來做什么?譚滿倉滿意地點點頭,視線對準譚澤,聲音和藹許多。
爺爺,我是這樣想的,目前我在部隊擔任的職務是排長,軍銜是少尉,此次被部隊召回,可能有任務在身,若是完成的好也許軍銜會連升兩級,可以在部隊干到指揮官級別,然后再繼承我爸的衣缽,您覺得呢?
譚澤身體前傾,有條不紊地講述著自己的計劃。
甚好,在部隊多待兩年鍛煉鍛煉,近些年官場風波不停,你不要急著退伍。
聽到孫子說他想進官場,譚滿倉渾濁地目光閃著幾分戾氣。
官場之事,尤為難做,小澤心機太淺,還欠些火候,需要再磨練一番。
未來還很長,此事不急!
是!雖然他一直待在部隊,可外面地風聲多多少少也了解一點,自然也知道官場處于動蕩期間,正是如此,他想著趁亂而上,等混亂結束,地位已然牢靠。
月笙遙,是吧!譚滿倉將目光落在月笙遙身上,看見她乖巧而不失端莊地坐姿,眼神略顯溫和。
是,爺爺!聽著名字被喊,月笙遙打起十二分精神,擺出聆聽的姿態。
過段時間,我七十歲大壽,到時會將你領到眾人面前,也就意味著你是譚家的人。
譚家子孫稀薄,藝帆既已認了你為干女兒,就說明你有可取之處,但是你得記住,入了譚家的門,便是譚家的人,往后若是對不起譚家,哼,就得按譚家的規矩辦事,懂嗎?
語氣陡然改變,濃重地血腥之氣迎面而來,月笙遙不禁抖了抖肩膀。
半生在官場積攢的威嚴,僅是聽著就讓人骨頭發麻。
月笙遙不留痕跡地瞥了譚澤一眼,瑟瑟發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