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孽緣?
譚澤低頭看著懷中女孩,幽冷地眸子漸漸回溫。
伸手撥開黏附在她臉頰上的發絲,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眼角處的紅色胎記,眼眸里閃過一絲心疼。
堅硬地臂膀抱住她纖細地腰身,大步流星地前進。
微風輕輕拂過,水波柔柔蕩漾,卷亂誰的心思。
燥亂的熱氣漸漸消散,月光自枝頭緩緩登上天頂,涼風絲絲吹襲,額角地發絲輕輕飄蕩。
鼻翼旁傳來淺淺地呼吸音,蒼白的唇部覆蓋著干裂地白屑,胸膛一起一伏。
長而密地眼睫毛輕顫,如明珠般閃亮地雙眸緩緩睜開,眼神里孕育著迷茫之色。
這是哪里?
眼見之處,皆為白色,明晃晃地燈盞懸掛在頭頂之上,識海處傳來一陣陣眩暈。
擱在床上的手指輕輕抖動,不小心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月笙遙眉頭一皺,移開視線向床邊看去。
婷婷?
她怎么趴在這里!
費力地抬起手指輕柔地放在她柔軟地頭發上,眼眸深處夾雜著一絲歡喜和雀躍。
她將近一個星期沒見到她,真的很想她。
身邊少了她嘰嘰喳喳地聲音,總覺得生活了無生趣,一醒來就看見她睡在床邊,真好!
“唔~”
無意識地感覺到頭頂上的重力,艾婷嚶嚀著挪著腦袋,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眸。
“遙遙,你醒了,餓不餓!”抬頭便看見月笙遙眼神熱切地盯著她,艾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本來是過來照顧遙遙,怎么她倒是睡得挺香?
低頭思考的她錯過月笙遙復雜地神色,于此便注定了結局,畢竟有時錯過便是錯過,沒有再重來的機會。
“不餓!”月笙遙收斂著神色,目光看向淡藍色地紗窗,手指顫抖著恢復平靜。
不合理的終將被毀滅,她又何其忍心,罷了,朋友一生也好,至少能夠陪在她身邊。
眼眸里異彩紛呈地光漸漸暗淡,直至如黑夜一般沉寂,似乎無任何事能打破死水寂滅。
“咕咕~”
“你餓了?”聽見咕咕地響聲,月笙遙表情淡淡地看著艾婷,輕描淡寫地問。
“有點!”艾婷不好意思地摸著扁扁地肚子,神情有些羞澀。
雖然相熟,可依舊會覺得有些丟人,它怎么就叫了呢?
“婷婷,我有些餓了,你去買點飯吧!”月笙遙嘴角輕扯一抹笑容,話語里透露著一絲討好。
婷婷愛面子,這樣說不僅她心里高興,也會很樂意去做。
“嘿嘿,既然你餓,那我肯定是義不容辭!”
“我等會就回來,床邊有水,渴了就喝點,不過不能喝太多。”
艾婷聽到月笙遙討好地話,嬉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放心地囑咐。
“嗯,快去快回!”月笙遙看著她稍微踉蹌地步伐,眸子里藏匿著一絲擔憂,趴得時間太長,估計抽筋了。
“嘭!”
聽到門聲響起,月笙遙抓住床單地手緩緩放開,目光難以捉摸地盯著褶皺地床單,薄唇輕輕挪動。
不合適的始終不合適,婷婷對她很好,她不該生出那般齷齪地心思,以后還是收斂點。
看著她幸福,也是不錯吧!
“月小黑!”
一聲怒斥伴隨著開門地聲音沖擊著耳畔,月笙遙只覺得腦殼似乎更疼了些。
“剛才那是艾婷?”譚澤吃驚地手指著門,語氣里充斥著濃濃地疑惑。
“嗯!”
看來他認出了她,不過該以何種表情呢?
“月小黑!”
“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
譚澤目光審視著月笙遙,緩緩走到床頭坐下,語氣篤定地問。
“沒!”
她哪有那個功夫,婷婷的事還沒想好解決辦法,沒心思琢磨他。
“對不起,又害你受傷!”聽著月笙遙的話,譚澤眼神里地亮色緩緩消失,低垂著頭不好意思地認錯。
關于訓練他過于急躁,丟失了平和心,又想樹立權威,正好她又撞在火氣頭。
哎,當年離開時,他還想著再見面一定會十分融洽,哪曾想會如此尷尬!
“是我沒聽從軍令,你處罰得對!”
手臂撐在床板上,緩緩從躺地姿勢更替為半坐位,月笙遙一板正經地回答。
哼,事后道歉?
有用嗎?
被他連累又不是一回兩回,無所謂了!
“你…怎么來京都…了?”
氣氛實在是太尷尬,譚澤不自然地轉動著方向,說話也磕巴起來。
論兩人的交情不過才兩個月,他倒是無故連累她好幾次,聽她這么一說,內心滿滿地都是歉意。
“教學資源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好,且京都醫科大的醫學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所以就來了!”
月笙遙將挪開地被角掖好,目光無神地看向天花板,聲音不輕不重地說。
于他,她無所虧欠,雖因他受過傷害,可已是過往,現在追究也沒什么意義。
而且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被收養,過那么安穩的生活,相互抵消,誰也不欠誰!
“哦,小嬸和小叔也來京都了?”她都不在意,他也不會一直念在嘴邊。
“嗯!”
“那你們去過譚家嗎?”
聽聞小叔和小嬸也來到京都,譚澤暗淡地眼神呈現著令人心醉地光芒。
“你沒聽伯父伯母說嗎?”聽到他的問話,月笙遙驚訝地看向他,不可置信地問。
“算起來我已經七年沒回過家,此次來這邊當教官,也只能等軍訓結束才能回家看看。”
“哦,這樣啊!”
“怎么,發生了什么事?”
聽聞月笙遙語氣里的難以捉摸,譚澤敏感地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
“沒事,去過譚家,不過還沒有待半個小時,就走了!”月笙遙有些著急地看向門口,黑亮地眼眸滿是期待。
婷婷怎么還沒回來?
“沒什么,等你回家就知道了!”月笙遙淡淡地搖搖頭,表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你…”
“遙遙,你看我買了什么?”
大聲地叫喊震住想要說話的譚澤,艾婷手舞足蹈地拎起袋子,笑容滿面地講著。
“婷婷真棒!”嚴肅地面容頓時寸寸斷裂,只剩下浸透心靈的笑容橫掛臉上。
譚澤目不轉睛地看著月笙遙嘴角勾勒出的淺淺笑意,心底浮現出一絲怪異地情緒。
怎么這個咋咋呼呼的姑娘一來,她就笑的如此開心?
“咦,你是?”艾婷自說自話正高興,突然瞥見床邊的人,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