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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2章 墜兒獻計

  林思嫻有些懨懨的,“吳氏娘家,不過是個小官,沈家不讓,他們能有什么辦法;再說,現在吳氏的娘家人,不都在常州么,難道為了這個專門讓她們進京?倒也不是不行,可太慢了…”

  “之前吳氏娘家確實只是小官,可之后就不一定了。”

  見林思嫻疑惑皺眉,墜兒也不賣關子。

  她直接便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吳氏的嫡親兄長,之前戰場上救了薛將軍,薛將軍愿意提攜,那吳氏兄長也有三分能耐,如今累了不少功勞,待得西南戰事一定,皇上便要論功行賞。”

  “有三殿下和楊將軍、薛將軍在,那吳氏兄長的官位定然不低,且又有三殿下和楊將軍的看重,便是暫且官位不及沈家,沈家卻也不敢怠慢他了。”

  林思嫻忍不住點頭。

  確實是如此。

  墜兒又說,“接下來第三步,姑娘便可稍作進言,讓皇后娘娘在吳氏兄長升官的諭令傳下前,便先遣人去常州接吳氏兄長的家眷進京,以讓那吳氏兄長,更感念三殿下的知遇之恩,。”

  “如此,既能為皇后娘娘和三殿下分憂,等吳氏嫂子進京,又能為姑娘傳遞消息姑娘,豈不是美事。”

  “這也太慢了。”林思嫻覺得墜兒說的有道理,但是需要的時間太長了,“鄭氏那老虔婆本就沒病,過個三五日說不得就要去沈家善良婚期,等吳氏的嫂子進京,最少也要兩月余,到時候說不定婚期全定好了,太慢了。”

  “姑娘且放寬心,便是商量好了婚期了又如何。”墜兒一點不著急,耐心開導林思嫻:“婚期定了,兩家之間還要過六禮、準備婚事等等,中間怎么也要一年半載的時間,只要在這期間爆出了沈采苡不貞的消息,而這消息又是指名道姓、確確實實的,還怕這婚事破不了么。”

  林思嫻的眼睛,隨著墜兒的訴說,越來越亮,待得墜兒說完,她忍不住連連點頭。

  墜兒說得對,就算是方承嘉結婚了,她也是可以弄死他妻子的,是她沒想到這點。

  她隨手抓起妝匣中兩支鑲珠嵌寶的簪子,塞到了墜兒手中:“你辦事盡心,這是賞你的,以后好好為姑娘我分憂,虧待不了你的。”

  墜兒面上泛上喜色:“墜兒謝姑娘賞賜,定不負姑娘看重。”

  林思嫻不在意,她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你辦事妥帖,這事情就交給,辦得好,姑娘我還重重有賞。”

  她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到底那男人是誰,然后讓整個京城人都知道,沈采苡到底如何的不要臉。

  到時候,看方承嘉還要不要那個賤人。

  墜兒看出了她的心思,心中微哂:明明是林思嫻勾結吳氏陷害了別人,現在她卻以此為由來攻訐別人,可真是…

  這沈姑娘,被林思嫻盯上,真夠倒霉的…

  但,她也有不得已的地方,只能對不起這位沈姑娘了。

  不過現在能退了婚,其實對這沈姑娘也是好事,總比將來丟了性命好。

  不過一兩日時間,京城里,漸漸有了風言風語,暫且,還沒傳到沈家和方承嘉耳中。

  沈采苡還不知此事,她在等著與哥哥給她的人手見面,要吩咐他們做的事情,她也在心中列了清單。

  中秋過后第三日,劉氏李氏一起帶著家中方便出門的媳婦和未出嫁的姑娘,一起去了普安寺拜佛。

  拜佛當要恭敬虔誠,沈采苡等人穿的便都比較素凈,不過沈采苡氣色極好,一看便是已經痊愈了。

  這本就是劉氏的目的。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沈采苡便不會任由心底情緒壞事,她十分配合劉氏,讓劉氏很滿意。

  等見過兩波其他官家家眷之后,沈采苡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便嬌聲與朝劉氏請求:“祖母,孫女想去求幾張平安祛病符。”

  劉氏笑著松了口:“去吧去吧,難得出來,松快一些也好。”

  卻是連這次跟出來的何氏王氏,也讓她們不必伺候了。

  沈采苡沒管其他人,拉了王氏的手,直接便去求符。

  除了給劉氏沈瑛等長輩之外,沈采苡還為鄭氏求了一張,打算回去就讓丫鬟送過去,以表心意。

  之后兩人就轉進楓林。

  此時楓葉只是微紅,雖還無燦若朝霞之灼灼美態,可卻另有青澀之美。

  沈文和帶了人在等她們。

  “妾身先去準備茶點。”王氏看這架勢,覺得這兄妹倆怕是有話要說,主動回避。

  沈文和如今已經打算把自己手中的一些人手逐漸交代給沈采苡,倒是不用王氏再費心,便也不愿讓她見識這些煩心事情,“也別全都準備我和采苡喜歡的,多備些你自己愛用的。”

  王氏臉微紅,輕“嗯”了一聲,帶著丫鬟走遠。

  沈采苡眼中閃過羨慕光芒,轉頭斂了表情,看向沈文和身后人。

  那兩人生得很是普通,不高不矮、不丑不俊、不胖不瘦…如同每個人人生里總會擦肩而過的路人,樣樣都很平庸;你似乎覺得自己是見過他的,但是轉頭,又發現其實這種人滿眼都是,瞬間分辨不清,到底哪個是哪個。

  無有任何特別。

  沈采苡目光流轉,詢問沈文和:“哥哥要讓我見的,便是這兩位么?”

  她轉念間已經想了很多。

  其實這兩天她都挺興奮的,不知道哥哥會給她什么樣的人手,是身手厲害一看就十分精悍的,還是老成持重穩妥可靠的,又或者是智計過人思慮周全的。

  反正總該是非常與眾不同的,讓人一眼看過就覺得他應該很有點本事。

  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兩人。

  她卻一點不覺得失望,反而恍然大悟,這樣不起眼的,或許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最合適的。

  沒什么特別,就算是做了壞事,也不容易被人認出來呀。

  她想,能有這樣表現的人,要么本來就是平庸的,要么就是非常厲害、善于偽裝的。

  這兩人能讓哥哥器重,當然不可能是真平庸,那就是真厲害了。

  所以她言談間帶上了敬重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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