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是郁悶了,端著蝦餃又跑去找阿雅,阿雅沒轍,把剩下的三個廣州丫鬟都叫來了,大家湊在一起嘀咕。→お℃
阿玲說:太太說的皮透亮,你這個皮太厚了,要再薄一點。
阿雅不服氣道:這是最薄的了,不信你來試試,再薄一點,一煮就破了。
另一個叫阿華的丫鬟道:煮了會破,你不知道蒸呀?
還有一個叫阿媛的丫鬟卻一語道中了天機:透明的皮,會不會是澄面?
澄面?
金釧是不知道,倒是那三個廣州的丫鬟眼睛一亮,紛紛叫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幾個人又跑去廚房,問本地的廚子要了澄面來,試著又拿澄面做了幾個蝦餃出來,又試著用蒸的方法,還真做出幾個隱隱能看見里頭粉紅色的蝦餃來。
邢霜一整天都沒見著自個的大丫鬟了,一問玉釧,這才知道,那丫頭混在廚房里了。
邢霜不由納悶:她去廚房做什么,這傳飯并不歸她管著,再說這不是還沒到飯點?
玉釧掩嘴笑道:太太來時說的點心,她正要那幾個廣州的丫頭做出來呢。
邢霜恍然大悟,又想起什么,忙讓玉釧把金釧叫了回來,問她:是不是這幾個廣州的丫頭也不知道蝦餃?
金釧見瞞不過了,這才承認道:阿雅她們回去問了家里人,說是都沒聽過,許是外地人傳錯了。可太太惦記著,咱們也不能讓太太失望,這才研究了一上午。
邢霜聽了不由大笑起來,笑了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她只知道廣州的早茶好吃,可卻忘了,早茶的由來好像并沒有這么早。據說是清朝末年才開始有早茶的習俗,那這會兒沒有蝦餃才是正常。
既然沒有蝦餃,那這幾個丫頭能研制出來,豈不是成了她這里獨一家了?邢霜想了想,來了興致,親自去了廚房,看幾個丫鬟做的蝦餃。
阿雅等人見太太來了,趕緊把剛蒸得的蝦餃奉上,邢霜看了一眼笑道:這是澄面?倒是機靈,只是這澄面搟出來要回彈,待你包好了,又縮得厚了不是?
阿玲忍不住叫道:太太說的太對了,澄面難搟,我們想著多些水,卻又太稀了不能成團。
邢霜先嘗了一口,發現味道極為鮮美,雖然外觀不像,但內里竟然和自己現代吃過的差不多。只是蝦全剁成了蝦泥,缺少了整蝦的口感。
她干脆擼起袖子來,興致大發道:我來試試。
金釧見狀笑了起來道:這可好,太太可有些日子沒下廚了。你們可不知道,太太的手藝可好了,我們大姑娘最善廚藝,就是跟著太太學的。
邢霜笑了笑,開始重新和面。
看到太太用來和面的水是開水,幾個丫鬟都驚呼了起來,可看到太太一點都不怕燙似的,徒手就把面和成了團,她們又忍不住圍過來嘖嘖的稱贊。
兩個廚子也停了下來,紛紛圍過來看邢霜動手。
這面和好了,需醒一會兒,趁著這功夫,邢霜將整蝦剝顆,又另取了一些蝦剁成泥狀,和少許豬肉餡混在一起,用鹽胡椒姜末料酒等調味。
廣州的廚子干脆洗了手過來,幫邢霜把醒好的面搓成條,又切成小擠子。待他要搟面時,邢霜突然叫住了他道:不用搟的,你用菜刀壓它。
廣州的廚子愣了愣,照著邢霜說的用刀去壓,只是壓了幾回形狀都不成圓的,他又試了幾回,終于壓出一個不規則的圓形來,邢霜那邊早和好了餡在等著,見這個能用,便拿來包了起來。
蝦餃的形狀與普通睡覺需區分開,最重要的就是那蝦餃上的褶子。褶子越多的蝦餃,就越證明包餃子的水平。只是邢霜費了老大的功夫,也才包出七個褶子的來,連最基礎的九個褶子都包不出來。
她心里不由嘆道,這不是正經學廚出來的就是不行,早知道自己在現代該去新東方培訓培訓的。
好大氣,居然一個餃子包了一整個蝦子!阿雅在一旁小聲的說道:這個餃子一定好吃,蝦子就很好吃了,還有豬肉和蝦泥呢。
邢霜聽到這話,差點又笑場了。但想了想還是對阿雅道:一會兒蒸了出來,你替我嘗嘗可好?
阿雅頭點的都快斷掉了,又看著太太手腳麻利的連包了二十幾個蝦餃出來,直到把餡料都用完了才停手。
隔著蒸籠蒸上,七八分鐘就好了。邢霜交代了一句,想起什么又囑咐金釧:你留著看著時間,他們怕是不知道分鐘是什么意思。
金釧趕緊點頭應了下來,又問:這些蒸出來,是各房都送去,還是先嘗了再說?
邢霜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雖然餃子包的不大好看,但味道是不會錯的。加上后頭的澄面已經合格了,想來也會達到晶瑩剔透的效果,便對金釧道:你按著幾個主子的人頭算,一人兩個送去。這東西只能當點心吃,又不飽肚子的,勿送的多了。剩下的,留給你們嘗鮮了。
等邢霜回了房,廚房頓時都樂開花了。金釧守著蒸籠等了八分鐘,上前一揭蓋子,忍不住就叫了一聲。
那廣州的廚子湊了過來,看到實物也忍不住叫道:好靚!
幾個廣州的丫鬟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真的好靚!
同太太說的一樣,系透明的。
點解要用滾水和面?
廣州的廚子笑著道:開水和面,面就死了,不彈了。只是不好搟,所以要用刀壓,才夠薄。
金釧早忍不住,快速的將里頭的蝦餃挪了出來,這才發現每個蝦餃下面還放了片切得極薄的胡蘿卜。
這又系咩也?阿雅問:唔通怕膩,配著食噶?
一旁京城來的廚子不屑的哼了一聲:傻了吧,這是澄面,一蒸外頭就黏答答的,不切一片東西墊在底下,蒸出來就粘鍋了。
金釧這時已把蝦餃裝好,讓四個丫鬟快些給各房送過去,再回來嘗鮮。